第32章 書房
第32章 書房
終究氣不過,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張姨娘,「你個沒用的東西,瞧瞧你今兒做的好事!張嬤嬤,給我好好看著張姨娘抄佛經。」
張芝芳聞言,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心裡同樣是滿是不甘,看著阮婉鈺遠去的背影,眼裡充滿著計算。
張嬤嬤連忙表忠心,躬身道:「是。老奴今晚便到張姨娘屋裡好好教她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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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初春的天氣,這幾日都是雨天,早上才到杜府是還是艷陽天,現如今出杜府半盞茶的功夫,天兒又下雨了。
阮婉鈺同裴琛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眸半靠在裴琛的懷裡歇息,心裡一聲舒適,男人的身體的體溫果真偏高,躺在裡頭暖烘烘的。
裴琛低頭輕笑,「這就累了?」
阮婉鈺埋頭蹭了蹭他的衣襟,小聲嘟囔,「嗯,可不是嘛!剛才在杜府里就是累著我了。」
語氣里全是對自己的撒嬌和依賴。
心頭一陣柔軟,伸手環住她的腰,柔聲道:「嗯……累著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東想西想。」
暗示她不要為杜府里的事情傷神。
阮婉鈺心下放鬆,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裴琛的臂膀中,細腰處的手寬大而厚重,無端地讓她覺得安全和心安。
杜府離永安侯府不算遠,又都在京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二人便回到侯府。
裴琛的婚期只有三日,今日已是最後一日,明日起他便要好好準備春闈,故而裴琛留在屋裡陪阮婉鈺。
「明日之起,我便要準備春闈了,陪你的時間也可能會減少,你一個人待在屋裡若是覺得無趣,可以派武言跟著你去街上轉一轉。」裴琛垂首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呼出的灼熱的氣息盡都碰灑在阮婉鈺的頸脖處,讓她怎麼也忽視不了。
許是在床上這麼敏感的地方,阮婉鈺無端地感到一陣害怕,她想縮回去,頭朝外偏了偏。
裴琛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環緊她的腰,不讓她溜走,固執地問,「聽見我在說什麼了嗎?嗯?」
阮婉鈺曲起手別過埋在頸脖的男人的腦袋,細聲細氣道:「聽見了。」
裴琛雖是古人,思想封建保守,有大男子主義認為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但他對時下的女子相對其他人來說還是比較寬容的。
許是得到滿意的答案,裴琛輕笑兩聲,緊環著的手稍作鬆弛,柔聲道:「嗯……那就陪我睡一覺。」
說罷,帶著阮婉鈺的身體往床上倒,阮婉鈺心下一驚,這幾日大都在床上度過,最是怕同裴琛待在床上,她連忙攥住裴琛的胳膊,急聲道:「等一下!」
裴琛動作一頓,旋即抬眸去看她,「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
「不是……」阮婉鈺搖頭,發簪上的鎏金點翠梅花簪隨著一起輕輕晃動,「妾不過覺得天兒還甚早,我們就躺在床上歇息,妾怕……」
裴琛這個男人還真是自私,只顧自個兒,也不想想會把她落入怎樣的境地!
且她現如今不說沒有靠山,光是在這孝順大於天的時代,譚玉萍隨意找一個借口來懲戒她,她也只能硬生生受著!
裴琛躺在床上閉著眼,語氣不自覺不耐,聲音綳直道:「怕什麼?在我屋裡還有什麼讓你怕的?」
阮婉鈺心下瞭然,自是知曉他不喜聽見類似的話,暗暗記在心底,故做委屈狀,「夫君可是誤會我了,婉鈺是怕母親責怪,會不喜歡我。」
裴琛細細想了想,隨即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即使知曉這個道理,但心裡還是感到一陣煩躁,想要掙脫這些束縛。
瞧見阮婉鈺一臉擔憂,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反駁道:「怎會不喜歡你?你若是日後每日給母親家請安,她定會喜歡你。」
阮婉鈺聞言,心裡暗啐,她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這算是什麼?讓她討好譚玉萍那個女人嗎?還真是讓她感到心寒呢。
她眼眸亮了亮,一臉欣喜,「真是如此?」
裴琛盯著床榻邊不遠處的案桌,一時失神,「當然,我又怎會騙你?」頓了頓,旋即繼續道:「母親頗為喜愛刺繡,你可以刺一副錦繡圖給母親。」
裴琛雖有讓她討好母親的想法,但主要還是在他的認知中,兒媳總歸是要孝順母親。故而他理所應當地認為阮婉鈺剛嫁進侯府當然有這樣的想法。
「好了,這件事你別擔心。」裴琛一語定錘,伸手摟住她,「既然不想睡覺,那就幫我磨墨吧。」
他不願在此事上過多思考,因為不管他做什麼,母親和父親眼裡只有他的哥哥!裴琛覷眼懷中的阮婉鈺,又怎會不知剛才說的話大都是在安慰她,不過給她留點念想也是好的。
勉強提起心情,許是欲驅散剛才低迷的氛圍,支起阮婉鈺的身子抱在懷裡,溫聲道:「看看我的畫如何。」
阮婉鈺依言起身,眨著眼滿臉好奇,「畫的好嗎?」
裴琛失笑,眼神落在胸前挑眉打趣道:「你不起來又怎知我的畫怎樣?」
阮婉鈺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發覺不知自己何時不由自主地靠在裴琛的身上,準確地來說是壓在他身上,月匈前的兩團軟綿因著薄的抹胸,依稀看得出它的輪廓。
「哎呀!」阮婉鈺臉一紅,手忙腳亂地坐起身,雙手捂住月匈前。
直到完完全全包裹住,看不見裡頭的風光,裴琛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故作懵懂狀,「這麼手忙腳亂是怎麼了?」
阮婉鈺一隻手緊攥著衣襟,另一手虛虛地扯著裴琛的衣袖,眼淚忽地從臉頰上滑落,聲音哽咽,「你欺負我。」
她可不能和前幾日一樣,隨意讓他佔便宜了去也不在乎。畢竟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會珍惜。
望著身前那雙明媚的眼睛漸漸地浸潤在一片水汪中,心下覺得可惜,「怎麼就哭了呢?」伸手輕輕地擦乾眼底的淚珠。
阮婉鈺的眼眸微微顫動,還沒有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身體忽地一輕,回過神來就被裴琛抱在懷裡疾步朝書桌旁走去,雙手因為保持平衡而不由自主環住裴琛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