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衛滁

  第28章 衛滁 

  裴琛拉著阮婉鈺的手,朝圓桌走去,安慰道:「夫人有心了,我下次定要嘗一嘗你做的拿手菜。」 

  阮婉鈺也點到即止,有些事情做得太多反而不美。 

  「那夫君就嘗嘗我做的湯,看看味道合不合胃口。」阮婉鈺笑道。 

  「多謝夫人。」裴琛謝過,接過阮婉鈺遞給他的碗。 

  這次午膳沒有出現白芷那樣的意外,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用完了。一時無事,裴琛再次叮囑阮婉鈺去挑幾個丫鬟后,便帶著武衡兩貼身侍衛又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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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侯府時已近黃昏,阮婉鈺待在院子里一下午,同秋月一起做女紅打發時間。 

  現如今她還沒有什麼底氣,只能暫時窩在聽竹院,免得又惹上一身麻煩。 

  裴琛這幾個時辰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瞧了瞧長安街上的幾間鋪子,看看這一個月來的紅利。 

  他在侯府不收永安侯的重視,好的資源和金錢大都給了世子裴安,自然沒有足夠的銀兩,現如今他又成婚,得好好為自己謀出一條出路。 

  說到這幾間茶樓,是裴琛是同他的同窗衛滁,也是將軍府衛大將軍的私生子一同湊八百兩銀子建造的。 

  書中,這位將軍府的私生子是同裴琛一樣,在學堂里遭受京城裡的公子哥的嘲諷和排擠,被他們喊成「小瘸子和私生子」的外號,故兩人有兮兮相惜之情,倒也慢慢玩在了一塊。 

  只不過這位將軍府的小公子的運氣也不怎麼樣,在書中的結局同裴琛一樣,最終被主母逼迫上了戰場,丟了性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見到裴琛這位老朋友,衛滁便止不住的高興,老遠見到裴琛便站起來揮手,指著旁邊的座兒,「這,這兒,裴老弟,好久不見啊,怎麼這才約我出來?」 

  聲音高昂嘹亮,生怕裴琛聽不見。 

  裴琛疾步走過去,緊皺眉頭,小聲呵斥道:「衛容!你這是在做甚麼?!這裡是茶館,不是你常光顧的酒樓。」 

  衛滁怕他真發火,連忙狗腿地沏了杯茶,躬著身遞給裴琛,「哎呀,裴兄別生氣。來,外面天氣熱,喝口茶消消氣兒。」 

  裴琛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還是陰沉的天,撥開衛容的手,拿起桌上的茶淺啄一口,潤潤嗓子。 

  這個衛滁性子桀驁不馴,不拘小節,一會兒喊他裴老弟,一會兒又裴兄的,沒個正形兒。 

  衛滁訕訕地放下手中的茶,偷偷瞥了眼裴琛,心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挑眉打趣道:「我說裴琛,你最近好事連連,就連婚事都給爺一聲不吭地辦了。」 

  裴琛自顧自地查看著桌上的賬本,不欲理一旁聒噪的衛滁。 

  衛滁盯著他那張無欲無求的臉,頓時心生無趣,這個裴琛嘴巴可真牢!一點兒風聲都打聽不到。 

  癱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毛筆,裝模作樣地搖著頭,唉聲嘆氣道:「哎喲——裴琛啊裴琛,你這婚一成,終於不是和雛兒了。」 

  裴琛問言,翻賬本的手一頓,漆黑的眸子盯著衛容,紅唇微張,「你不也一樣?」 

  這句話可算戳到衛滁的痛處,倏地跳起來,指著裴琛的鼻子,哇哇大叫:「裴琛你可別亂說,小爺我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知道京城最大的春。樓,倚紅院聽說過沒?小爺我可是進進出出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怎麼可能還是雛兒?」 

  裴琛不欲在這件事情上爭執,發現賬本沒有問題,便合上,沉聲道:「這幾個月我不在,茶樓可有何問題?」 

  說到正事,衛滁收斂臉上的隨意,正色道:「茶樓近日沒有什麼狀況,不過……」 

  裴琛眉頭緊鎖,「不過什麼?」 

  衛滁不欲回答,反問,「你可聽說過王德鴻此人?」 

  「王德鴻?」裴琛垂眸思索片刻,才道:「你是說的可是太子殿下身旁的那個王公公?」 

  衛滁一拍大腿,眉飛色舞,「正是此人!他這個人可是有趣兒。」 

  「如何有趣?」裴琛漆黑的眸子緊盯著衛滁,眼裡滿是不耐。 

  衛滁原本瞧他對此事感到好奇,正值新鮮,欲掉一掉裴琛的胃口,但瞧他這幅模樣也只好作罷。 

  站起來,甩甩衣袖,搖頭晃腦道:「你可知,在你成親那日,王德鴻這個人帶了個殘缺的小太監。可奇就奇怪在這個小太監是個瘸子,同你一樣左小腿有疾。還在茶樓里故意大聲使喚這個小太監。你說——這奇不奇怪?」 

  伏身靠近裴琛,腦袋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好奇裴琛的反應。 

  「有殘缺的小太監,還是個瘸子?!」裴琛眼神盯著桌上的茶盞,喃喃自語。 

  隨即想到那天晚上見太子的場景,心裡就無端地生出一股警戒。 

  衛滁這人膽子大,心裡止不住的好奇,冒著被裴琛打的風險還是想得到答案。 

  貼在裴琛的耳邊,撲閃著大眼睛嘟囔道:「就是就是,還是個瘸子呢!」 

  話里話外都是看好戲的意思。 

  裴琛心下微諷,轉過頭,盯著衛滁一字一句道:「呵!這王公公還真是同你所說的,有趣極了!」 

  他兩雖是同齡人,但衛滁最害怕的就是裴琛的那雙漆黑的眼睛,只要他一瞧見這雙眸子,心裡就止不住地發顫。 

  或許就是因為這雙漆黑陰鬱的眸子,他才和裴琛這個人走到一塊。 

  衛滁燙似的收回搭在裴琛肩膀上的手,眼神躲閃,打著哈哈,「王公公這人有趣甚麼?!不過是個閹人而已。咱倆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裴琛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不和你說笑,王公公這人……」 

  「怎麼了?不就是個閹人?有甚麼好關注的?!」衛滁又癱在椅子上,嘴裡磕著瓜子嘟囔。 

  裴琛心裡一陣陣無奈,這件事也是衛滁提起的,最終卻也是他要放開王公公這個關鍵人物,也不知找衛滁作為自己的同伴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深吸一口氣,嘆道:「還是要多加小心。」說罷,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潤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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