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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苦肉計

  第一二五章:苦肉計


  一曲唱罷,犯人們掌聲如潮,伴著讚歎聲不斷:

  “這曲調兒真新鮮啊,沒聽過,不錯不錯。”


  “詞兒更不錯,淨說大實話!”


  “他娘的,老子就是被那‘人心不足’的朋友坑了,才落得蹲大牢的!”
……

  大家都意猶未盡,紛紛喊著“再來一個”。


  高屋的表演勁頭也被調動起來了,笑道:“那我就給諸位再說上一段‘貫口’——我請您吃脯鴨、臘雞、酒醋肉,花炊鵪子洗手蟹……”,流暢清晰地背起了郭蟈兒編詞兒的南宋飲食版《報菜名》。


  夥夫長正跟著節奏點,搖頭晃腦地聽著高興,忽見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子,轉頭一看,竟是縣尉任之初來到了身旁。


  夥夫長嚇得忙要站起身,卻被對方按住了肩頭。他結結巴巴道:“任大人,我,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任之初目光湛湛,遠望著高屋,神色淡然道:“讓這些人犯放鬆一下心情,也挺好。”


  夜幕漸漸降臨了,營帳中,犯人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塊兒閑聊。


  王富貴特地把鋪位換到了高屋的旁邊,倆人盤膝而坐,說起以前的事兒,都挺感慨。


  高屋頗為遺憾道:“想當初,你在臨安混得也算不錯啊,可惜被個風塵女子給毀了。這樣吧,等我出去以後,幫你走走門路求求人情.……”


  “哎,好意心領了,”王富貴輕鬆地笑道,“別麻煩了,過不了多久我也能出去。”


  高屋一愣,低聲道:“你不是因為販賣私茶獲刑的嗎?這個罪名可不輕啊!”


  王富貴神秘地一笑:“高訟師,知道你精熟律法,不過呀,我的情況特殊,就不用你操心啦。”


  聽了這話,高屋心中一分析,了然了:王富貴落網之後,曾招供說與其合夥走私的園戶,乃是葉家父子,看來很可能就是誣陷。幕後主使者應該許諾過,保他平安無事!

  推斷出了這一點,高屋表麵上不動聲色,繼續跟王富貴有一搭沒一搭的扯閑篇兒,腦子裏卻在琢磨開了解決之策。


  夜近三更,營帳裏早就熄了燈燭,犯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打鼾聲此起彼伏。


  高屋輕輕坐起了身,披上了身邊的外衣,下地趿拉著鞋子,挑起簾子出門。


  帳門外,站著兩個守衛,高屋賠笑道:“差爺,我起夜。”


  其中一個瘦長子略皺了下眉頭,囑咐同伴小心些,守好門,就對高屋道:“走吧,我跟你去。”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不遠處的茅廁外,高屋進去方便,好一會兒才出來。


  等得不耐煩的瘦長子打頭往回走,忽聽得身後一聲驚呼,他急忙轉身看去,隻見高屋癱倒在了地上,額頭處血流如注!

  他不禁大驚失色,拔出佩刀,目光往四周掃視,隻見路旁樹影搖動,卻並無人蹤,隻得先還刀入鞘,蹲下身子扶起高屋,一探鼻息尚有呼吸,才稍微鬆了口氣,扯開嗓子大喊道:“快來人啊,出事兒啦!”


  營帳中,燈火通明,被驚醒的犯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聞訊趕來的任之初,站在高屋的鋪位前,看著隨行的大夫療傷施救,沉聲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大夫給高屋包紮好了頭上的傷口,回稟道:“任大人請放心,此人無性命之憂,不過也需將養幾日,不宜勞作。”


  任之初點點頭,訊問已經蘇醒過來的高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高屋咧著嘴,滿臉痛苦之色:“當時,我感到身後有人,剛回頭去看,迎麵便挨了一下子,眼前發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任之初皺眉道:“你一點也沒看清楚襲擊你的人,是何身形相貌?”


  高屋微微搖頭:“我暈過去之前,好像聽見對方驚異地‘咦’了一聲,至於他長得什麽樣子,真沒看見。”


  這時守在他身旁的王富貴忍不住道:“高……老弟,你在本縣還得罪過誰啊?按說隻吃了一頓霸王餐,那店家也不值當大老遠追到這兒來報複啊!”


  “我,我也想不通啊,”高屋嘟囔著,“富貴,我有點冷,麻煩你幫我蓋一下被子。”


  王富貴說道:“那你把外衣脫了吧,血都滴到上麵了,別蹭髒了.……呀,你穿的怎麽是我的衣服?”


  高屋一怔,低頭看了看:“方才我摸著黑,隨手拿起一件就披身上了,真是對不住啦,等我傷好點了,一定給你洗幹淨。”


  王富貴盯著自己囚衣上的編號,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麵對眼前的一幕,任之初目光閃爍,嘴角微挑,覺得這事兒有點意思了。


  為了確保安全,防止再出意外,任之初又調來了一小隊官差在營帳外值守兼巡邏,這才滿懷疑慮地回到了自己在西風禪寺內所居住的禪房。


  他剛一推門進屋,就看見燈燭照耀下,一個挺拔修長的人影投映在地上,大驚之餘,伸手就去拔刀。


  誰知刀刃才離鞘半寸,就被身旁伸來的一隻手強按了回去,同時有人低聲道:“任大人,反應夠快呀!”


  任之初目光一瞟,看清對方後,不禁驚訝道:“大人,您怎麽來了?”


  來人雖然隻穿著一身青衣便服,卻難掩英武銳氣。他淡淡道:“我來自然是有因由,不過……你這裏出事兒了吧?”


  任之初點點頭:“是啊,方才有一個犯人起夜,在回途中被打破了腦袋。但卑職懷疑,行凶者的目標並非是他,因為.……”


  “因為他錯穿了另一個犯人的囚衣?”青衣人冷笑道,“精明如你,也被這姓高的苦肉計給騙了,我來這兒路上正巧看見,他額頭那一下子,是自己撿起塊石頭砸的!”


  任之初大為意外,喃喃道:“這人到底為了啥,竟會自下如此狠手?”


  青衣人雙目中寒光湛湛,冷然道:“都說任大人手段狠辣,看來也是名不副實啊,這也叫‘狠手’?哼,既然他想出了這個法子,那就不妨把戲做得更足,更狠的,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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