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五章:自作自受
接到兩幅墨卷的文士們都對秦逸的書法極力稱讚,卻對盧濤的書法失望的搖了搖頭。
更甚至有人幸災樂禍的出口諷刺。
“就這點兒程度,也配和涇陽候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的差別,現在的人都沒有點自知之明了嗎?”
“嘿,世安這字我喜歡,字裏行間透著我們剛毅與大氣,看來老秦你家要出個書法家了啊。”
“別說了,這一筆字若是讓陛下看見了,一定會見獵心喜的。”
“世人的忘性還真大,還記得當初世安般出弘文館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字還沒有現在的好,就已經被弘文館裏任職的一眾人哄搶的那些字畫嗎?”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這樣看來盧濤還真輸得不冤,這小子就算是那時候的字都比盧濤現在寫的好。”
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不知何時上了三樓,去與程咬金、秦瓊等人坐到了一塊。
較之他們客氣的話語,茶館裏絕大多數文士們品評之際,直接將盧濤的墨卷毫不留情的批駁的一文不值。
什麽書寫時手腕沒勁,導致筆鋒歪斜。
什麽書寫時心不在焉,這字看著就透露出一股敷衍的意味。
什麽這些字隻見其形,不見其神,還是回家去下足苦工好好練習。
也許,十年八年後會有所長進,但卻一定到不了涇陽候的高度。
兩極分化、天壤之別的評價。
盧濤聽得險些直接吐血。
我跟你們有仇嗎?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你們要這樣偏低我太過秦逸那小子?
至於同台被他連累的其他人,都鬱悶的在心底腹誹盧濤多事。
要不是盧濤不服氣出聲,也不會惹怒了閻立本,他們也不至於被這麽多文士捎帶者嘲諷。
果然這人沒本事不說,氣量也太小了,此事過後一定要與之斷交。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兩幅墨卷再度回到高台上。
虞世南此時也有點兒不爽了,收起了原本的同情心,抖了抖眉毛冷冰冰的問道。
“對於書之一比,我等一致認為勝者乃涇陽候,不知在場的大家是否令有高見?”
“三位大人慧眼如炬,我等沒有異議。”
“我等同大人的意見一樣,認為此局贏的應是涇陽候。”
“沒錯,兩幅墨卷隻要一觀之,無論是在場的文士,還是普通老百姓,都能一目了然的知曉那一幅墨卷更好,所以我等認為此局涇陽候贏了。”
接二連三的文士站了起來,齊齊朝虞世南等裁判行了一禮,陸續都在附和著。
聽完眾文士的決斷,虞世南很滿意的點點都。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如盧濤那種小人一樣眼瞎,一想到盧濤之前的質疑,就越看台上的盧濤越不順眼,反之他對秦逸倒是越來越有好感。
隨即,虞世南大手一揮。
“書藝涇陽候贏得乃實至名歸,目前六藝比試已過其四,如今比數為三比一,還剩兩場武比,不知爾等是否還要比下去?”
“本侯無所謂。”秦逸聳聳肩大度的笑著。
就差一局就贏定了,此時讓讓對手也沒什麽,反正剩下的兩項不管對方選擇什麽,他都穩操勝卷。
王榆爽朗一笑。
“自然還是要比的,比試理應有始有終。”
此言一出,倒是引得秦逸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高台上除了王家子弟外的其他人,也有意繼續賭局。
王家子弟此時抱著玩的心態,其他人卻憤憤不平的想著,自己這邊已經輸了三局,而且還是慘敗。
但是他們的驕傲不容許他們認輸,雖說對方隻要再勝一局就贏了。
可萬一呢,萬一他們能贏呢,哪怕是拚個平手也是好的啊。
隻要賭局平手,那五姓七家的臉麵就保住了。
可要是再輸上就那麽一局,他們五姓七家的名聲隻怕要毀掉不少。
所以,現在到底先選擇比什麽才能搬回一局?
這麽想著,盧濤等人都沉默不語。
看著對麵的對手蔫耷耷的,全然提不起鬥誌。
秦逸勾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第五局比禦的話,隻怕要等人去尋適合的馬匹來,不如我們去後麵的院落裏,那邊場地更為寬闊,我們就比射箭好了,弓箭和靶子什麽的本侯這茶館裏就有。”
“恭敬不如從命!”王榆晃著扇子淡定的說道:“就如侯爺您所願。”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茶館後麵的院落走去,後麵緊緊的跟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六藝之射,說白了就是射箭,這射箭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六藝之中最難的一種。
何為射?
軍事射箭技術五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白矢,箭穿靶子而箭頭發白,表明發矢準確而有力;參連,前放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矢矢相屬,若連珠之相銜;剡注,謂矢行之疾;襄尺,臣與君射,臣與君並立,讓君一尺而退;井儀,四矢連貫,皆正中目標。
來到茶館附帶的院落後,茶館裏的顧工們利落的擺好靶子,拿出弓箭等物品。
趁著這個時候,虞世南、閻立本、褚遂良三人嘀嘀咕咕了一會兒。
很快,當眾說道。
“老夫這老胳膊老腿的不適合做武局的裁判,此局的裁判爾等應另選他人。”
“對啊,我們這輩子都沒怎麽摸過弓箭,要我等繼續當裁判可真是為難我等了。”
褚遂良無意間瞥見一旁看熱鬧的人之中,有幾個武將在場。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程咬金、秦瓊、李靖等大唐名將。
不過,想想也對,秦瓊是秦逸的叔叔,做叔叔的怎麽可能不來參加自家侄子的茶館開業禮。
思及此,褚遂良了然一笑。
很好,武局比試的新裁判有人選了,他們三個也可以趁機脫身,不怕五姓七家的士子耍賴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