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近
第5章 接近
【一米內。】
柳言希即將奄奄一息，生命的力量讓她撐住站起身，憑藉記憶中許秦淮的座位倒過去。
只要碰到許秦淮，她就可以化險為夷了。
許秦淮踩著上課鈴聲進入班級，他知道自己不能太早暴露異樣，以免改變原有的世界變動，所以這一個星期以來，都在努力扮演著從前默默無聞，沒有存在感的自己。
佝僂的身形才挪到位置上，就感覺一個身影撲過來，條件反射的閃躲后，察覺那人是昨天給自己送作業的柳言希，遲疑半秒，還是伸手扶了過去。
「你沒事吧？」
許秦淮其實扶住人的那一刻就後悔了，自己應該漠不關心的站在一旁，就像身邊那些人一樣。
可已經邁出一步，剩下的再退開就過於突兀了。
柳言希鬆口氣，卡在喉嚨里的火腿已經沒有那樣的窒息了，但能多觸碰一些許秦淮，當然是更好的。
她捂著喉嚨一副難受的樣子，一手攥著許秦淮的手腕打死不鬆開，一副你不救我，我就和你生死相依的姿態。
許秦淮后槽牙咬緊，看著那隻能捂住自己大半胳膊的小手，最終還是伸出手去。
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給柳言希拍後背的時候，動作僵硬並且把握不好力道，生怕重一點這人就此咽氣了。
只是輕拍了一下，那塊火腿便成功的吐了出來，落在地面上黏糊糊的一團，很快被班裡勞動委員收拾走。
許秦淮看了一眼柳言希，見她眼圈發紅，眼底水光波動，巴掌大的臉此刻紅呼呼的兩團掛著，很是亮眼。
心中的疑慮更甚，他不記得班裡曾經有這樣的一個人。
不次於白薇妮的樣貌，要是精心打扮一番，可能還要更盛於白薇妮。
可他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還是說……
自己的回來還是改變了什麼。
柳言希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拭著嘴角的口水，一手還從未放開許秦淮的胳膊，緊緊抓著不松。
再試圖多摸幾下時，手下的人肌肉瞬間緊繃。
兩人四目相對，互相打量一番，各自神色都藏在眼底。
「上課了。」
許秦淮抽回手，彷彿隱形人一般默默坐回位置上。
而柳言希傻站在原地，剛巧和任課老師撞上視線，心跳提到嗓子眼，卻眼睜睜看著那老師臉色從鐵青色變為柔和關懷。
「柳言希同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班裡同學大為震驚，一個個都像是被雷追著劈一般，這還是暴躁老師嗎？
怎麼今天這麼溫柔了？
柳言希清楚明白，這是因為她剛才摸過許秦淮的原因，可這個效果也太直接了。
恍惚坐回位置上，前後的女同學關心的詢問，她敷衍的回應后開始出神看向左前方的位置，許秦淮背對著她，露出小半張側臉，五官線條讓她越看越著迷。
「你說，這男二的顏值也太高了吧，比流量小生還有看頭，這以後長開了不得迷倒萬千少女？」
【男主才會迷倒萬千少女。】
柳言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沒有看見過男主的樣貌。
男主人呢？
等柳言希按照系統的提醒，找到教室角落最後一排的位置時，這才發現男主真的在。
只不過從頭到尾就是趴著睡覺，而他的同桌是白薇妮，兩人中間划著三八線？
柳言希收回視線，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這怎麼和她在文里看見的效果不太一樣啊。
不是說男主顏值最優質嗎？
可她這看了幾眼，感覺也就那樣吧。
有點油膩，還不如……許秦淮的臉好。
課間時間比較長，是為了方便學生們補吃早餐，而許秦淮還是坐著，一副不打算吃早餐的樣子。
班級里剩下的同學不多了，柳言希從包里拿出剩下的一份早餐，慶幸自己早有準備。
動作不自然的站起身，一跨步走到許秦淮位置旁，「許秦淮，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去醫務室了。」
許秦淮目不轉睛的看著書，好似沒有聽見其他聲音一般。
柳言希不放棄，「今天早餐買多了，我看你好像不想吃學校的早餐，這一份給你吃，作為我的感謝。」
許秦淮手上的筆一頓，對於這樣突然的討好睏惑又防備，這個人很莫名其妙，她想從他這樣得到什麼？
「不用。」
可柳言希堅持要給，努力勸說許秦淮收下，手上就要把東西塞過去，卻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桌角的筆袋。
許秦淮一把揮開她的手，警戒心到達巔峰，眉眼滿是寒意，望的柳言希心裡一驚。
「系統，你確定這個時候的許秦淮還沒有黑化？」
【請宿主不要質疑係統的專業，目標人物只是脆弱敏感罷了。】
脆弱敏感……
柳言希在心底反覆思索著這四個字，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她不認為一個脆弱敏感的人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可系統說的和文中寫的絲毫不差，只能是自己想多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請你吃早餐。」柳言希想起這筆袋裡放著的物品，懊悔到快要吐血，「我沒有碰壞你的東西吧？」
許秦淮鬆懈下來，看著面前女生緊張的神色，知道是自己太害怕了。
失去過的東西又回來了，不能再出錯了。
「沒有，你回去吧，我吃過了。」
柳言希還想在說什麼，想到自己在他這裡的-1好感度，咬牙忍下。
什麼吃過了，許秦淮根本就沒有吃早餐，不僅這一天，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早餐了。
養父母不給早餐吃，他也沒有多餘的錢，剛開始餓極了就喝涼水，後來習慣了也就這樣了。
柳言希心裡不是滋味，只覺得這人太讓人心疼了。
等下一個課間許秦淮被王老師叫走時，她望著那空空如也的桌洞，沒忍住還是伸出了罪惡之手。
許秦淮回來時手上帶著一份申請表，是這學期的貧困補助，王老師知道他的難處，一直對他多有照顧，這些能儘力的從來不會少了他。
申請表塞進桌洞時遇到了阻礙，許秦淮低下頭來看，就看見一份包裝完好的早餐擺在正中間。
他看了良久，久到偷窺的柳言希都擔心起來。
片刻后，許秦淮打開那份早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