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師尊來了
蘭諾更是怒火中燒,頭就欲撞上北慕寒的下巴,被北慕寒奪過,一隻手將蘭諾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聽著北慕寒深沉而有力的心跳聲。
蘭諾愣住了,焦躁的情緒也平穩了下來,耳邊傳來北慕寒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以自己判斷我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蘭諾一怔,抬眼去看北慕寒,又被北慕寒按下了頭。
“我和尉遲繇之間隻有兄妹之義,沒有其他,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尉遲繇在她哥哥那裏受了委屈,一時情緒失控,才會讓你看到這樣的場麵。”
北慕寒一字一句說的極為真誠,蘭諾聽著耳邊的心跳,一下一下有節奏,並沒有心跳加速,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北慕寒略帶緊張的麵容,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北慕寒臉色一緩,“那可以和我談談這幾日你為何對我這般的疏離了麽?”
蘭諾臉色窘迫了起來,人家都說了與尉遲繇沒有半分的男女之事,自己再矯情的說是因為自己吃了尉遲繇的醋,肯定會被北慕寒笑的。
北慕寒看蘭諾左顧右盼的眼神,隻覺得怪異,“說吧,一切為夫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蘭諾笑了笑,“你有沒有答應下來,幫尉遲靳昭開采礦產?”
北慕寒大手將蘭諾的腦袋拉了過來,與自己的腦袋頂著,蘭諾的眼睛被迫直視著北慕寒的雙眸,北慕寒再次問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到底是為什麽?”
蘭諾心知自己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北慕寒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歎了口氣,“我吃醋行了吧,我看不慣尉遲繇和你那麽親密的樣子,即使是妹妹也不可以。”
北慕寒很嚴肅的聽完了蘭諾的講述,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以後會注意的。”
北慕寒摟緊了蘭諾,兩人的身體貼合的毫無一絲的縫隙,“如果再有不滿,你直接跟我說便是,為夫竭盡全力改正。”
看著北慕寒一本正經的承諾,蘭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北慕寒這才鬆了口氣,佯裝怒氣的擒住了蘭諾的唇瓣,含糊不清的警告著,“竟然敢嘲笑為夫?”
蘭諾死死的咬住牙關禁止北慕寒的入侵,兩人在這場你追我躲的遊戲裏玩的樂此不疲。
尉遲繇和墨雲肆很快便回到了宮裏,卻被告知鬼穀師尊等不及尉遲繇回來,由尉遲靳昭派人帶著去采藥了。
尉遲繇泄了渾身的力氣,緩緩的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尉遲繇失魂落魄的樣子,墨雲肆隻覺得於心不忍,歎了口氣,“師妹,你很優秀,天下好男人很多,你……”
尉遲繇逼著自己露出了笑容,“師兄你說什麽?師妹現在可是一心學醫,還沒想著嫁人呢。”
墨雲肆合上了嘴,將後麵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尉遲繇臉上的紅痕淡了很多,隻是眼睛紅通通的讓人心疼。
墨雲肆話鋒一轉,“記得上藥,身為醫者,首先學會自醫才可以醫的好別人。”
尉遲繇重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兄。”尉遲繇晃了晃墨雲肆給她的小瓷瓶,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然而尉遲繇並沒有走向自己的寢宮,而是走向了蘭諾和北慕寒的寢宮,宮燈已經亮了起來。
然尉遲繇被告知蘭諾和北慕寒皆沒有回來,尉遲繇眼神落寞,心裏暗暗祈禱著蘭諾能夠出一切的意外,就是千萬不要回來。
然而就在尉遲繇祈禱老天爺能夠聽到自己的祈禱的時候,便看到了蘭諾和北慕寒緩緩走來的身影,尉遲繇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戰鬥力,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北慕寒看到尉遲繇一驚,自是先打量著蘭諾的神情,見蘭諾神色無異,問道,“你怎麽來了?”
北慕寒的語氣很是生硬,帶著刻意的疏離,讓尉遲繇心頭一痛,她早在北慕寒追隨著蘭諾跑出去的時候便猜測到了這種結果,尉遲繇暗自壓下失落。
看著蘭諾問道,“蘭姐姐你沒有生氣吧。”蘭諾笑了起來,反問道,“平白無故我為何生氣呢?”
尉遲繇眼眸一閃,“蘭姐姐不生氣便好,白天的時候隻不過是因為在哥哥那裏受了委屈,才會讓蘭姐姐看到不該看的一幕。”
蘭諾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天色不晚了,繇公主還是早些回去才好,免得招惹了是非便不好了。”
尉遲繇看了北慕寒一眼,然而北慕寒已經不帶任何表情的走進了屋子裏,並沒有看自己一眼,尉遲繇不得不放棄。
對著蘭諾微微的福身,“蘭姐姐,早些休息,繇兒告辭。”蘭諾微微頷首,竟是不等尉遲繇離開自己便率先離開了。
尉遲繇看著蘭諾的背影,狠狠地攥緊了衣角,沒想到這個蘭諾是這般的小氣,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而北慕寒卻被她死死的抓在了手心。
尉遲繇眼眸一沉,嘴邊勾起了冷笑,緩緩的離開了蘭諾的寢宮,回到屋子裏尉遲靳昭正等在屋子裏,看到尉遲繇通紅的雙眼,心裏不禁暗暗的自責。
“你的臉沒事吧?”尉遲繇緩緩的搖了搖頭,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記恨尉遲靳昭,隻不過是她不會妥協尉遲靳昭逼著她放棄北慕寒的要求。
尉遲靳昭看到了尉遲繇手心裏的藥瓶,眼眸一閃,站起了身,也拿出了一瓶藥放到了桌子上,“今天是哥哥出手太重了,不應該打你。”
尉遲繇搖了搖頭,仍舊是不言不語。尉遲靳昭知道這是尉遲繇無聲的反抗,歎了口氣。
“你也知道蘭諾不僅是真龍一族的貴賓,身上更是有真龍之氣是打開晶礦的鑰匙,是我們萬萬不能得罪了的。”
尉遲繇沒精打采,“皇兄我累了。”
尉遲靳昭轉身離開,然而在離開的前一秒,尉遲靳昭仍然堅持提醒著尉遲繇不要對北慕寒癡心妄想,然而尉遲繇的一見鍾情怎麽能容許尉遲靳昭這般輕易的打斷呢?
尉遲靳昭離開了,然而尉遲繇卻是一夜未能安眠,次日清晨,尉遲繇精神恍惚的坐在桌子前用膳的時候,猛然間聽到身邊竟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丫頭,這般的寢食難安是為了誰?”尉遲繇轉頭一看,竟然是鬼穀師尊,尉遲繇臉上一喜,“師父。”
鬼穀師尊捋著自己的胡子,“你這裏的早點還是這般的單調。”尉遲繇吐了吐舌頭,吩咐了仆人去準備鬼穀師尊喜歡的小吃上來。
鬼穀師尊端著一杯茶慢慢的細細的品,“聽你的哥哥說給你安排了成親的人?”
尉遲繇驚訝地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師父,你說什麽?”
鬼穀師尊眼眸未抬,“坐下,師父對你們的教導就是這樣的麽?真給鬼穀丟臉。”
尉遲繇悻悻地坐了下來,“師父,你說的可是真的,哥哥要將我嫁出去?”
鬼穀師尊不可思議的看著尉遲繇,“你不知道?”
尉遲繇苦笑著搖搖頭,尉遲靳昭怕是不信任尉遲繇,為了防止尉遲繇惹怒了蘭諾,尉遲靳昭不得已才會用此下下策。
尉遲繇一拍桌子,便要去找尉遲靳昭理論,卻被鬼穀師尊的聲音給拉了回來,“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般的盲婚啞嫁根本就不算什麽?隻是我的徒兒必須要選一個舉世無雙的好男兒。”
聽著鬼穀師尊的口吻,尉遲繇不禁鬆了口氣,“師父,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隻不過皇兄不同意。”
鬼穀師尊一驚,“說來聽聽。”尉遲繇害羞起來,兩隻手緊張的搓著尉遲繇的衣角,“那人,那人便是北慕寒,天翎國的國主。”
鬼穀師尊緩緩的皺起了眉頭,“北慕寒與蘭諾兩人情比針堅,不可能有其他人可以插的進去。”
尉遲繇堅定地看著鬼穀師尊,“師父,北慕寒也喜歡我,我也喜歡北慕寒,我們怎麽不可以在一起?”
鬼穀師尊一聽愣了,“北慕寒喜歡你?那好,為師支持你。”
尉遲繇笑了起來,“謝謝師父。”
鬼穀師尊用完了早膳,站起身,“你皇兄那裏不用擔心,我去說。”尉遲繇重重地點了點頭,鬼穀師尊已經雷厲風行的去勸說尉遲靳昭去了。
尉遲繇緩緩的勾起了嘴角,心中設想著蘭諾的種種慘狀,縱使在蘭諾的驅使下讓北慕寒疏遠了自己又如何,自己一定不會讓蘭諾好過的。
你儂我儂的北慕寒和蘭諾兩個人並不知道,一場陰謀正在悄悄地向兩人席卷而來,北慕寒拿了眉筆想要幫蘭諾畫眉。
然而北慕寒比劃了半天卻是吃吃沒有下手,蘭諾歎了口氣,便要去奪北慕寒手裏的眉筆,然而北慕寒卻堅持不給。
就在這時,聽聞門外傳來侍女的通報,“繇公主來了。”
北慕寒仔細盯著蘭諾的眉毛,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等著。”
侍女一愣,這還是第一次北慕寒對繇公主這般的冷淡,侍女遲疑的模樣惹來了北慕寒的不快,北慕寒瞪了眼,“下去。”
侍女被嚇了一跳,“是,是。”
聽到侍女的傳答,尉遲繇有些不能接受,然而又覺得這又在情理之中,壓下了湧上心頭的怒火,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沒關係,我等他們出來。”
侍女給尉遲繇添了茶,尉遲繇安如山般等了半個時辰,蘭諾和北慕寒兩人才悠悠的走出來。
蘭諾笑著道,“你寒哥哥幫我畫眉笨手笨腳的,耽誤了時間,讓你久等了。”尉遲繇眼底一痛,搖了搖頭,看了看蘭諾深色的眉毛,“寒哥哥畫的很好看。”
北慕寒自始而終沒有看尉遲繇一眼,更是沒有接尉遲繇的話。尉遲繇雖然做了心理準備,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然而這種情況卻更是叫尉遲繇鬥誌昂揚,她一定會得到北慕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