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烏水鎮
天蒙蒙亮,尉遲繇便拉著蘭諾去了烏水鎮,大長老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侍衛對著大長老問道,“大長老,可要派人跟隨?”
大長老但笑不語,眼眸一抬,半空中幾道黑影閃過,這是尉遲靳昭的人,大長老冷哼,“這小子長大了。”
侍衛一怔,不解的問道,“那我們究竟是追還是不追,那貴賓我們還用不用拉攏。”
大長老白了侍衛一眼,“且讓他們自己擺弄去,我們且看著便是。”
尉遲繇對待蘭諾的態度不冷不熱,她知道若是自己突然變得熱情,不僅會惹來蘭諾的懷疑還會讓蘭諾厭煩自己。
然尉遲繇帶蘭諾去烏水鎮的行為已經引起了蘭諾的懷疑,蘭諾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問道,“繇公主親自帶我來烏水鎮,真是用心了。”
尉遲繇又豈會聽不出蘭諾的話外之意,不過是在說自己別有用心了。
尉遲繇點點頭,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錯,討好你,我們就等同於在討好真龍神君,互利而已,何樂而不為?”
蘭諾對於尉遲繇的直白到是前所未料的,笑了笑,這鎮子裏倒是和樂安康,較之一般的國家城池不差分毫。
尉遲繇疑惑的看著蘭諾,有些想不通蘭諾話頭跳躍的如此快,尉遲繇從容的作答,“雖然看似這裏沒有規則,但是這裏的規則都掌控在一個人手裏。”
尉遲繇的話還未說完,從遠處跑來一大群馬匹,“讓開,讓開。”
幾個人騎著馬,拿著刀清理路上的障礙,蘭諾隻感覺背後有人推了自己一下,整個人飛撲了出去,最前頭騎馬的人及時的勒住了馬。
然而馬匹因為用力過猛,竟然倒了下去,身後的馬匹全都栽倒了,一時間,人仰馬翻弄的場麵混亂不堪。
幾個人扛著大刀怒氣衝衝的走到了蘭諾的身邊,抓住了蘭諾的衣領,蘭諾眼眸一沉,輕輕轉身,脫離了那男人的束縛,男人更是怒目圓睜,“你這個女人。”
男人看似是氣急了,臉上的橫肉隨著出氣一顫一顫的,然當他看清了蘭諾的麵貌時,眼前一亮,頓時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小姑娘長的漂亮,跟大爺回去做填房,大爺不計較你的過失。”
說著,男人伸出了肥膩的大掌就要去摸蘭諾的臉頰,蘭諾攔住了男人的手動作飛快地在男人的臉上落下了一個巴掌。
響亮地聲音讓周圍的人都錯愕吃驚的看著蘭諾,仿佛蘭諾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般。
男人被打懵了,反應過來,氣憤的將手裏的大刀扔在了地上,“弟兄們一起上,給爺活捉了這個女人。”
蘭諾不屑的看著這些人,身形晃動,男人們一次次的撲了空,卻是連蘭諾的一個衣角都沒有摸到。
尉遲繇突然站了出來,然尉遲繇如今的模樣真的有些慘不忍睹,外衫扯斷了幾條,滿是灰塵,臉上更是肮髒不堪,幾個男人看到這樣一個人隻覺得倒胃口。
尉遲繇喊道,“住手。”
蘭諾看著尉遲繇眼神閃了閃,方才她感到背後被人推了一下,回頭去看,卻不見了尉遲繇的身影。
然這個時候又見到了比乞丐強不了多少的尉遲繇,蘭諾疑惑起來,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幾個男人自然不會聽尉遲繇的話,肥大的男人伸手便去抓尉遲繇,隨手甩到了一旁,尉遲繇猛烈的撞到了牆上,發出了一聲慘叫,蘭諾眼眸一閃,“尉遲繇。”
這個名字一出口,讓幾個男人稍作停頓,然而卻沒有維持多久,他們很快又對蘭諾出手,那男人被激怒了,“小賤蹄子,等爺抓了你,定讓你做最低賤的暖床賤婢。”
蘭諾眼神冰冷的看著男人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眾人根本沒有看清蘭諾是如何移動的,那肥大的男人已經摔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褲襠不住的哀嚎著。
周圍看戲的人不禁拍手叫好,要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尉遲繇口中未講完的規則,常年來在烏水鎮橫行霸道,逼走了不少的能人義士。
此時看到蘭諾讓他斷子絕孫,真是大快人心,萬分的痛快。
“爺,爺。”狗腿子萬分緊張的扶起了男人,然而男人痛的已經休克了過去。
蘭諾冷冷的看了一眼,冷漠的從男人的身上邁了過去,四周的狗腿子是敢怒不敢言。
蘭諾剛剛將地上的尉遲繇扶了起來,裝作不經意的按到了尉遲繇的脈搏,見尉遲繇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蘭諾大吃了一驚,想不到僅僅是為了自己的支持,尉遲繇可以做到這種舍身取義的地步,
蘭諾心頭一軟,問道,“還好麽?”尉遲繇咬了咬牙,點點頭,“撐的下去。”
蘭諾緩緩的勾起了嘴角,“那就好,真正的強者來了。”
不出片刻,天空中被黑影籠罩著,隻見一個滿臉胡子的高大男人落在了地上,男人一出現,四周的看戲百姓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了。
蘭諾警惕的看著男人,那男人四處打量了一番,最終定格在肥大男人的身上,“我兒,我可憐的飛兒。”
蘭諾嘴角一抽,那個胖子竟然叫飛兒?
大胡子將飛兒抱在懷裏,卻發現兒子的子孫根已經斷了,不禁勃然大怒,一聲震天吼,“是誰?到底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狗腿子立刻指著蘭諾,在大胡子的耳旁嘀咕了幾句,大胡子怒視著蘭諾,“就是你傷了我兒。”
蘭諾沒有回答,然而臉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大胡子將飛兒放下留給一眾狗腿子照看,邁著大步衝向了蘭諾,蘭諾微微皺起了眉,想必這個男人就是讓烏水鎮有規則的男人。“你兒子常年橫行霸道你可知道?”
大胡子吹胡子瞪眼,顯然已經氣的不輕了,“我兒什麽樣,我最清楚,你個小女娃倒是牙尖嘴利,不僅傷了我兒還敢教訓我。”
大胡子橫空拿出了一把刀,襲向了蘭諾,蘭諾推開了尉遲繇。
然而尉遲繇卻自己走了回來,從腰間扯下了令牌放到了大胡子的麵前。
“雲宗主,我是赤戰國的公主,你烏水鎮自立多年,不和任何勢力結黨,也不和任何國家結盟,如今是要公然挑釁我赤戰國麽?”
大胡子果然停下了手,沉吟了片刻,“你是赤戰國的公主,我可以放你離去,但它傷了我兒,我雲氏一族以後斷子絕孫,我這個仇不得不報。”
尉遲繇嘴角一抽,想不到蘭諾如此的凶狠一出手,便斷了人家的子孫。
尉遲繇不得不安撫大胡子,“雲宗主想必聽說過我在鬼穀學醫之事,令公子這傷可治?”
大胡子眼前一喜,尉遲繇接著道,“我回國後,會派人將藥送過來。這位姑娘可是我赤戰國的貴賓。”
尉遲繇這就是威脅大胡子,若是他再死揪著蘭諾不放就是在與整個赤戰國為敵,大胡子細想了一番,決定放過蘭諾。
大胡子當即派了人送蘭諾兩人回去,美起名約為自己兒子傷了尉遲繇賠罪,實際上不過是怕尉遲繇出爾反爾罷了。
蘭諾兩人進入了赤戰國,尉遲繇扔給了那跟隨之人一個藥瓶,“早晚各塗一次。”那人接了藥,急匆匆的回去領賞去了。
而尉遲繇在轉身的一刹那便昏了過去,蘭諾一驚,急忙接住了尉遲繇,抱起了尉遲繇匆匆忙忙的往尉遲繇的寢宮趕去。
尉遲靳昭正等在尉遲繇的宮裏,看到昏迷的尉遲繇,緊張的問道,“繇兒怎麽了?”
蘭諾臉色同樣的擔憂,“怕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一時也說不清楚,快請大夫吧。”
尉遲靳昭上前給尉遲繇診脈,蘭諾一驚,尉遲靳昭身旁的侍者解釋說道,“王會醫。”蘭諾點了點頭,站到了一旁,不打擾尉遲靳昭。
尉遲靳昭半響站起身,對著蘭諾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了,還請蘭姑娘先回去休息。”
蘭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尉遲繇,尉遲靳昭眼神一閃,“蘭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治好舍妹,隻不過舍妹傷勢太重,需要時間。”
蘭諾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在蘭諾離開之後,尉遲靳昭麵無表情的看著尉遲繇,“人都走了,你還不起來。”
尉遲繇睜開雙眼,對著尉遲靳昭俏皮的一笑,尉遲靳昭冷哼一聲,“你們今天做了什麽?看看你把自己弄成這樣,身上有沒有外傷?”
尉遲繇眼眸一閃,搖了搖頭,“做了些可以讓蘭諾更加信任我的事罷了。”
尉遲繇眉眼深邃,其實她今天是打算讓蘭諾吸引了那雲飛的目光,最好是失身於雲飛,那麽北慕寒就會不要蘭諾。
隻不過事情發生的離預想有了很大的偏差,尉遲繇沒想到蘭諾直接斷了雲飛的子孫,最後自己隻好亮出自己的身份才能解決。
不過因禍得福的是通過此事,蘭諾怕是對自己放下了結締,隻有最接近敵人的地方,才能殺的敵人措手不及。
尉遲靳昭看了看妹妹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倒是沒有對尉遲繇的話有所懷疑,畢竟方才蘭諾的擔憂並不是演出來的,看起來尉遲繇的辦法已經取得了蘭諾的信任。
尉遲靳昭搖了搖頭,離開了尉遲繇的寢宮。尉遲繇看著尉遲靳昭的背影,微微感到一絲絲的愧疚。
雖然自己表麵上是為了哥哥在討好蘭諾,而實際上自己的目的卻是為了除掉蘭諾,以便於自己和北慕寒在一起。
窗外寒星露重,赤戰皇宮的每個人都各懷心事,蘭諾躺在了床上回憶著一天的事情,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然而蘭諾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思來想去,蘭諾也想不通,隻好放棄,然而夜深人靜,停止了忙碌,蘭諾又開始思念起北慕寒了。
北慕寒遙望著一輪明月,思念著那個仿佛是月宮仙子的女人,她在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