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喜結連理
第148章 喜結連理
出了後院，曹太夫人看了看曹靖，笑問：「你幹什麼來了？」
「來接您和母親。」曹靖垂眸看著地面。
太夫人顯然不信：「我們娘倆有這麼多人陪著，又有車，不過一兩刻鐘就到家了，還能走丟了？
「我看你是怕我們對孟姑娘說出議親的事，想來攔著我們吧。
「我可告訴你啊，這個孫媳婦我認定了，我們幾個長輩都沒意見，你不想娶也得娶。」
「孫兒也沒說不想娶。」曹靖抬眸正視太夫人，「全聽祖母安排。」
太夫人和葉夫人訝然對望一眼。
「若當真全聽我的，那你以後可得好好待她。」太夫人慈藹的面龐上流溢著長者的威嚴。
「孫兒會的。」曹靖在對太夫人說，也在對自己說。
麓國公府。
年初正月，伏翎查出有喜之後便一直在家安胎。
如今懷胎十月，已順利生下一個小公子，目前尚在坐月子。
這日上午，言軻手裡捏著一份喜帖走進卧房。走到床榻前，發現伏翎正坐在床頭埋頭翻《詩三百》，被褥上還擺著好些詩詞歌賦集。
言軻上前一把將書從她手中抽走：「不能看書，傷眼睛。好好躺著！」
「欸欸，別拿走啊，我還沒查完呢。」伏翎往前撲過去，想把書奪回來。
「孟楠思說了，你這一個月內，最好什麼都不做，只管安心躺著。」言軻說話間已如風捲殘雲般把床上的書盡數收走。
「可我還要給孩子起名呢。」伏翎頗有些苦惱，「馬上就要給他上族譜了，名字都還沒定下來。」
「誰說沒定下來？我早就想好了。」言軻在床邊坐下，淡然看著她。
「上次問你，你不是還沒想好么？」伏翎很是好奇，「那你說叫什麼名？」
「單名一個『潭』字，言潭。」
「言談？」伏翎翠眉一皺，給了他一個白眼，「言談，那以後再有了孩子，是不是該叫言舉、言止？言談舉止都湊齊了？
「你這也太隨意了，不行。」
「怎麼不行？我看挺好的。」言軻勾唇一笑，「夫人真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伏翎輕哼了一聲，瞥見他手裡的物件：「你拿的什麼？請帖？」
言軻把喜帖打開遞至她眼前：「曹家送來的，下個月十七，曹靖和孟楠思的大喜之日。」
「誒？」伏翎驚訝道，「楠思不是跟護國將軍家的公子定親了嗎？」
「豐家後來突然反悔了，要改娶她的庶妹。」言軻道，「我得到消息之後，便讓人去曹家給她說親了。
「本以為曹家或許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不肯答應，沒想到他們當日便應下了。
「第二日媒婆去了孟家，孟楠思父親大概覺得愧對大女兒，聽見說是給曹家的嫡子議親，門第比豐家還高，當即便應允了。」
伏翎點點頭，不禁有些疑惑：「我先前知道楠思家裡把她許給了豐家二公子，還專門讓沁竹去打聽了，聽說那豐二公子能文能武，一表人才。
「說他是在陽國公府上遇見了楠思，從此對楠思新生愛慕，便央求父母去孟家提親了。
「可怎麼定了親沒兩個月又悔婚了呢？」
言軻雙手輕按著她肩頭：「別人家的事管那麼多做什麼？快躺下休息，什麼也別想。」
「你讓人去打聽了嗎？」
「我哪有空管那些？我只知道曹靖去孟楠思家見過她一次，之後他家就送來了請帖。」
「噢。那，下個月十九，正好我出月子了，可以一起去吃喜酒。」伏翎欣然笑道。
最近兩個月待在家哪裡也不能去，實在是把她悶壞了。
言軻一臉嚴肅：「安心歇著。若是落下了什麼病，哪裡也去不了。」
伏翎撇了撇嘴，乖乖躺下閉目養神。
轉眼，到了曹靖與孟楠思大婚之日。
曹府貴客雲集，席間，那些王孫公子中有不少酒量很深的，見曹靖挨桌敬完了酒，個個都上來拉著他喝。
曹靖酒量不淺，但顧念著新婚夜，不宜喝太多，便待半醉時佯作已大醉，叫兩個親隨攙扶著回了房。
孟楠思正端坐在床邊等他來，聽見腳步聲，忙把放在一旁的團扇拿起來擋在面前。
曹靖來到她跟前，俯身握著她纖柔的手將團扇移開，入眼的是一張清媚嬌嬈的面龐。
一時間，他不禁有些捨不得眨眼。
往日他所見到的孟楠思清秀得宛如皎潔的茉莉，今日他眼前的孟楠思卻似盛放的紅芍藥，冶艷娉婷，尤其是那一點朱唇，嬌潤欲滴，動人心旌。
許是酒意作祟，曹靖忽覺喉間發乾，渾身燥熱。
他轉去旁邊的桌上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還不解渴，又倒了一杯。
孟楠思起身問道：「你是不是酒喝得多了，不舒服？我叫人給你備點解酒湯來？」
「不必。」曹靖喝下第二杯茶，面向她道，「我沒喝多。」
孟楠思細細看了看他，見他確實不像喝醉的樣子，便點點頭，去了梳妝台前卸妝。
少時，二人解衣上榻。
初冬之夜，寒意料峭，窗外連蟲鳴聲都沒有，滿室寂然。
鴛被下，兩人誰也沒有睡著。
孟楠思輕輕動了動，一股寒風從腳底鑽進了被窩。
她伸了伸腿，想用雙腳把床尾的被子往裡掖一掖，不意一隻腳卻不小心碰到了曹靖的小腿。
曹靖渾身不自覺微微一顫。
孟楠思趕忙停住，一動也不敢動了，紅唇不由得抿緊。
方才那樣，他不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的吧？
「很冷嗎？」曹靖的聲音從耳旁傳來，低沉而溫和，帶著幾分關切，「我讓她們換一床厚被子。」
說著便掀開被子要起身。
「不用，不冷。」孟楠思忙止住他。
曹靖便又躺下。
他方才睡不著，一直想與孟楠思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打破岑寂。
此刻正好順口說道：「我給你大致說一下家裡的情況吧。」
「好。」
「那些叔伯家就不說了，只說我們家。」曹靖語氣不疾不徐，裹著幾分酒意，「我有五個兄弟姊妹，大哥、二哥和五弟與我是一母同胞，嫡出，四妹和六弟是庶出。你聽說了吧？」
「嗯，溫婆婆和我說過一點兒。」孟楠思回想起出嫁前，溫婆婆還專門找人去打聽了曹家幾兄弟情誼如何，妯娌之間相處是否和睦。
曹靖道：「我們家沒有什麼兄弟鬩牆之事，你不必擔心以後會陷入家族紛爭里去。
「大嫂人很隨和，二嫂……有時說話可能太過耿直了些，但她不是有城府的人，她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你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