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個慣犯
第132章 是個慣犯
袁統厲聲道：「此案還未查明，他們誰也不能走。
「何義，你叫兩個人去問問他們趙員外家的住址，讓他們把婚期延後幾日。外面的東西一律不能動，眼下天快黑了，等明日再逐一查驗。」
何義應命，叫上鐵勇和于飛一起出去傳達袁統均令。
不一會，何義獨自一人快步來報：「大人，小的已經讓鐵勇和于飛去趙家報信了。只是，外頭那些人今晚如何安置？還有那幾十件妝奩，他們怕夜裡丟了，沒發向主人家交代。」
袁統正欲尋思，卻聽鄒閣老開口道：「明府，寒舍倒是可以收拾出幾間屋子來，讓他們打個通鋪，倒也能住得開。我看不如就讓他們在此先暫住一晚，待明日再作安排。晚飯我這裡也可以管待。」
「多謝閣老體恤。」袁統笑道，「稍後晚生會派人在府里守著，免得他們攪擾了府上，橫生枝節。」
「有勞明府。」鄒閣老便命下人去把偏院收拾好，留趙家的人歇宿。
袁統待鄒閣老吩咐完畢，道：「方才說到進出過您書房的人，除了令孫和貴友，還有秋霜和苗婆子現在何處？」
鄒閣老忙向侍立在旁的婢女道：「去把秋霜和苗婆子叫來，大人有話要問。」
婢女出了廳堂，很快把秋霜與苗婆子領進了屋。
袁統看了看二人，問道：「閣老的書房平日都是歸你二人打掃的？」
「是。」苗婆子拘謹地應了一聲。
秋霜抿著嘴沒敢言語，只點了點頭。
「你們今日去打掃時可看見過放在烏木匣子里的夜明珠？」
「回大人，太爺那寶珠是放在間壁里鎖著的，老婆子和秋霜都從沒進去過。」
袁統略琢磨了一下：「那你們可曾看見別人去過閣老的書房？」
苗婆子搖頭道：「沒，沒看見。」
伏翎一直靜靜地端詳著她兩人，隱約感覺秋霜眼睫忽閃，似乎有什麼話欲說還休：「秋霜，你是不是看見過？」
秋霜抬頭望向伏翎，片刻后又低下頭去。
「秋霜，問你什麼，你答什麼便是。」鄒閣老面色不悅，「你若看到誰去過我書房，儘管照實說，否則便治你個包庇之罪。」
秋霜心中一駭，急道：「奴婢今早打掃的時候，小公孫和小公孫的師傅來過。沒過多久便走了。」
「他們何時去過？」鄒閣老驚道。
袁統不解：「她說的這二位是……」
「噢，是我那最小的孫子鄒熙和教他拳腳的師傅尤源。」鄒閣老愁道，「我那熙兒今年十歲，最是頑劣，平日我從不許他到我書房去，就怕他弄壞我的東西。
「來人，快去把熙兒和尤師傅叫來。」
鄒丞接話：「爺爺，您忘了，六弟讓尤師傅他們帶著出去玩去了。」
鄒閣老頗有些不滿：「玩了這半日，也該回來了。快去找！」
兩名下人見狀，急匆匆地去了。
袁統道：「閣老，煩請先帶我們去間壁看一看，或許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對，對，諸位請隨我來。」鄒閣老於是領著眾人去往書房。
出了堂屋，正好看見趙家的人將一件件昂貴傢具往鄒府偏院里搬。一應傢具都是嶄新的，有朱漆描金的，有清漆雕花的，大小不一，十分氣派。
奚嵐見了，小聲在伏翎耳邊道：「幾乎都是紫檀木、楠木的，這趙員外是個大財主吧？怎麼沒聽說過？」
伏翎淡淡一笑：「京城的財主可不少呢。」
「那倒也是。」
鄒閣老的書房非常寬敞，裡面書案、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滿了各種書冊、精美花瓶、玉石和文房四寶等物。
伏翎不由四下里環顧一番。
鄒閣老進屋后，便命鄒丞陪著鄭頃在外間等候，只引著府衙幾人走進了一面大書架后的間壁。
間壁后是一個小隔間，隔間四圍貼牆擺著一排排置物架，當中擺了三排，架子上放著大大小小封鎖好的匣子。
伏翎踏入隔間后，似乎聞到了一股什麼氣味，不禁皺了皺鼻子，停下了腳步。
奚嵐納悶地望著她：「怎麼了？」
「好像有種什麼味道，你聞到了么？」伏翎左右嗅了嗅，這麼一嗅，那氣味卻又淡得辨別不出來了。
奚嵐也使勁聞了聞，低聲道：「我沒聞到。會不會是這裡四面不透風，才有種怪味兒？」
伏翎覺得在理：「應該是。」
二人說話間，只見鄒閣老走到其中一個已打開的木匣前，道：「就是這個木匣子，那珠子原是放在這裡頭的，今日打開一看，便不見了。」
幾人都圍近前看了看。
伏翎見木匣上的銅鎖完好無損，因問：「閣老，這匣子的鑰匙是由您一人保管么？」
鄒閣老道：「鑰匙共有兩把，都在我一人手裡，從沒給過別人。」
伏翎道：「您昨晚看過寶物之後，可有把匣子鎖好？」
鄒閣老毫不猶疑地點頭：「鎖好了。我反覆檢查過幾遍，確定鎖好了我才出去。」
余嶙道：「如此說來，那小賊必是個會開鎖的慣犯，因而開了鎖之後，這鎖頭上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迹。」
鄒閣老心下大覺疑惑：「可我是自己一人進來的，出去時也把間壁的暗門鎖上了，沒人能進得來啊。」
何義也有些不解：「我方才進門時看了，那道暗門邊角都是好的，沒被撬過。那人是怎麼進來的？」
「是啊！」鄒閣老蹙著眉頭，「我家這兩日也沒有外人，只有我那學生鄭頃，可鄭頃他一個書生出身，又在外地做官，哪裡會那些個旁門左道的？再說，今日上午他跟我到這裡來，也是一直在外間等著，沒進來過啊。」
「閣老莫急，」袁統道，「容我們再詳查清楚。」
鄒閣老默默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緩步去了一旁。
伏翎捧起木匣，與奚嵐兩人仔細地察看匣子的里裡外外。
何義則低頭在地上各處看了看，咕噥了一句：「這裡打掃得也太乾淨了些，連個腳印都看不見，就是有別人來過也查不出來啊。」
余嶙繞著中間的木架走了一圈，道：「這裡其他的東西都沒動過，看來那盜賊是專程沖著那顆夜明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