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可錯漏
第103章 不可錯漏
何義點點頭，朝呂松明喊道：「勞駕你去告訴他下來吧——」
「好。大人還問幾時回去——天快黑了——」呂松明又喊道。
何義聽罷，看了看旁邊的幾名捕快：「你們有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物件？」
眾捕快都遺憾地搖搖頭。
何義望了望天色，又望了望伏翎和曹靖：「再過一兩刻鐘天就黑了，我看不如今日就先到這，明日再過來，仔細找找別的地方。」
「好。」
「行。」
二人齊聲回道。
何義於是去把那張舊弓取下來挎在肩上，一行人便沿原路走回了草坪處。
袁統笑著問：「可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何義將搜尋的經過簡明地講述了一遍，又把所發現之物拿給他看。
袁統看了一眼那張弓，問呂松明和元泰：「這個你們見過嗎？是不是伍升的？」
元泰端詳了一會：「這種木頭做的弓倒也挺常見的，二師兄以前在江揚好像有一把這樣的，不過搬家的時候沒帶。到了洛京以後，他只有一把新買的，就是現在成了證物的那把。」
「對，他這些日子打獵也一直用的是新的。」呂松明道。
何義聽了不免有點失望。
袁統卻不甚在意，正色道：「不管這幾樣東西有用無用，都帶回去收好了，萬一有什麼關聯呢？要查清楚案子，就絕不能有任何疏忽錯漏。
「好了，馬上天黑了，稍後到了街口，都各自回家去，有事明日去衙里商議。」
眾人應聲，一齊往榆樹坡下走。
袁統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兩名捕快、呂松明及元泰，再往後是何義、伏
翎和言軻等人。
伏翎走到半坡處，不經意間往旁邊一瞥，忽地停下了腳步，雙眸一眨不眨
地盯著前方的雜草叢。
言軻也跟著停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但見一支羽箭靜靜躺在叢生的茅草中。正欲開口說點什麼，卻見伏翎已經提著長裙像是要邁步過去。
「我來。」言軻拉住她，大步過去把那支箭拾了起來，轉身之時忽而頓了頓，向前一步又拾到了一支。
「有兩支嗎？」伏翎問道。
言軻四下望了望，轉身走到她身旁，把手中的箭支遞上：「還有好幾支，都是這樣的。」
鐵勇和于飛走在他們後頭，見他們突然停下不走，便過來瞧。
「欸？這不是魏季鵬中的箭嗎？」鐵勇驚道。
「和他中的箭是一樣的，」伏翎面色微凝，「也和伍升用的箭一樣。」
于飛道：「或許是伍升打兔子的時候把箭射到了草叢裡沒有撿回去吧。」
鐵勇瞪大了雙眼：「你看這箭頭，都是新的，就落在這路邊上又不是夠不著，為何不撿回去？再去買新的多費銀錢啊！」
伏翎也覺得奇怪，像這樣的一支箭大約要花一百文錢。別說是新箭，哪怕是用鈍了的，把箭頭打磨一下也依舊會很鋒利：「那，會不會是別人的，不是伍升的？」
「不好說，興許是哪個有錢人家的敗家子扔這兒不要的。」鐵勇不屑地嘖嘖了兩聲，「可惜了。我看看還有多少一起撿回去吧，說不定那兇手就是個敗家子呢。」
話落，快步奔向草叢，于飛也跟了過去。
不一會，二人便拾回了九支箭，外加言軻拾到的兩支，一共十一支，決定
都帶回府衙同證物放在一處。
此時，伏翎幾人已然落後袁統等人一大截。見天色越來越暗，大家都加快了步伐。
趕上前面的人之後，伏翎走到了元泰和呂松明身旁。
兩人見她過來，便料定是有話要問。
元泰微笑道：「夫人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伏翎也回以一笑：「我想問一下你們師兄弟當中，除了伍升，還有沒有人善於射箭的？」
元泰道：「射箭我們幾個年長的都會，不過同二師兄比還差得遠，不能說是擅長。」
呂松明聽了，對伏翎道：「夫人，您別聽三師兄謙虛，他和大師兄都能與二師兄較量一下，我和老五老六他們幾個那才叫差得遠呢。」
元泰低頭笑了笑：「勉勉強強吧。」
「那你們一般射出去的箭會不會去撿回來？」伏翎問道。
「撿啊，」呂松明道，「除非是撿不到的，不然都會撿回去繼續用。就算是斷了的，換根箭桿照樣可以用。」
「你們平日里誰出手最闊氣？」
呂松明原以為伏翎要問的是案子的事，心弦不自覺緊繃著，此時聽著她這語氣好似話家常一般，不由放鬆了下來：「最闊氣的當然是大師兄、二師兄和五師弟了。他們得的賞錢多啊。
「五師弟生前在江揚時也跟我們差不多，不過幾個月前遇到了宋駙馬便闊綽了，到了京城便賺得更多了，班主已經認定他是我們萬吉的頂樑柱了。」
元泰聽了有些不悅：「班主有沒說過這話，你怎的就知道了？
「就你們總愛這樣信口開河，二師兄聽得惱了才和老五大吵一架。如今又變成了這樣……以後，別再說了。」
呂松明訕訕地撇了撇嘴：「這不是恰好說的這兒了嘛。」
伏翎看了看他兩人的神色：「看來你們以往相處得很和睦。」
「還行。」元泰道。
「那你們相信伍升會殺害師弟魏季鵬嗎？」
元泰臉上浮起一抹戚色：「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二師兄是兇手。」
呂松明道：「我也不信。我也不想當這個人證，可後來官府來人說若有隱瞞，則視作同夥。我……怕牽連到自己頭上，便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
伏翎又道：「你們今早是如何把魏季鵬帶回去的？當時伍升也在，他可有幫你們？」
「他幫我們一起抬到前面路邊，我們在一戶人家雇了一輛驢車拉回去的。」呂松明道。
「拉回去后，其他人看到了都是何反應？」伏翎側眸看著二人，仔細留意著他們的神色。
呂松明回想了一下：「當時是大師兄出來開門第一個看見的，他過去幫我們一起把五師弟從車上抬了下來，把那三支箭拔了，一直抬到了五師弟的卧榻上放好。
「一路上，有幾個師弟看見了，就去告知了班主。
「可巧那時長公主府里的遲管家來了，正在堂屋裡和班主說過兩日邀五師弟去他們府里。一聽說五師弟出事了，馬上便跑回府稟報了長公主。後來，袁大人就親自帶著人上門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