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表妹師妹
第79章 表妹師妹
「嵐兒是我舅母的女兒，我表妹。」衛瑨看了看言軻，「也是表哥的師妹，小時候有一年春節在表哥家你也見過她的，不記得了？」
范銳回憶了一下，依稀記起來了：「噢，就是那個圓圓臉，大雪天還老吵著要在外面練劍的那個小丫頭？」
「對，就是當年那個一隻手把你推倒在雪地里害你哭著去找令堂告狀的五歲小丫頭。」言軻翹著嘴角接話。
「嘖，」范銳瞥了一下旁邊的孟楠思，煞是尷尬，「哥，孟姑娘在呢，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言軻淡淡地望向前方：「剛才她也在。」
哦，范銳明白了：他是說自己剛才打趣他的時候孟姑娘也在。
於是只好沖著天翻了個大白眼，兀自忽略尷尬，問衛瑨：「原來那丫頭叫嵐兒，全名奚嵐是吧？」
衛瑨故作納悶：「打聽這麼仔細做甚，難不成是想娶她為妻？欸，可巧，這次舅母還真有為表妹擇婿之意。」
「誰想娶她了？我就問問！」范銳頓時挺直了脖子，儼然一隻炸毛的公雞，「誰娶她啊，一個小姑娘成日里只想著舞槍弄棒，拳打腳踢的，一點女兒家的樣都沒有，我就是一輩子不娶妻也不會娶她！」
衛瑨聽了他這話，不免有些替自己表妹抱不平：「嵐兒雖不似眾多大家千金那般足不出戶，溫柔嫻靜，可她心地善良，人長得貌若嬌花，又是皇親國戚，上門求親的公侯人家可多著呢，怎麼到了你這裡便如此嫌棄？」
范銳被衛瑨這突如其來的嚴肅神態唬得一愣：「你看你，這麼當真作甚？不就是隨口說說的嘛！
「誒，你這麼較真，不會是……你自己中意她吧？」
衛瑨正色道：「與我有何干係？我們只是表兄妹，她只把我當表兄，我也只把她當表妹。
「我知道你，你就想娶一個溫柔似水，會軟語溫存的。兩年前你遇到過，還差點娶回了家，可又如何呢？人家不還是背棄約定，攀了王府的高枝了。
「而你呢，就為了這麼一個女子一直荒廢舉業，不思進取，還拖著不願成家，你是想從此都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不成？」
「阿瑨！」言軻低沉地出聲打斷。
衛瑨卻不想住口：「我就是要罵醒他！」
「是我說了你表妹的不是，你罵我便罵我，你扯別人做什麼？」范銳似乎是被刺中了痛處，一時臉紅耳赤。
「不是因為她，你能變成現在這樣？」衛瑨瞪著他抬高了嗓門。
「要吵上一邊去，別妨礙我療傷。」言軻擰緊了眉頭，斜了他二人一眼。
兩人同時住了聲，各自將頭偏向一旁，誰也不睬誰。
孟楠思靜靜立在涼亭內，目光悄悄從他們三人臉上掠過，不禁一陣窘迫。
只覺自己剛剛好像聽到了侯府公子的什麼秘聞，恨不得此刻會個什麼隱身之法隱遁了去才好。
氛圍如此僵了半晌，聽得言軻不輕不重地開口：「還去回香樓么？」
「去啊！怎麼不去？」范銳側眸睨著衛瑨，氣哼哼道，「說好了他做東的，我還等著狠狠宰他一頓呢，不去豈不便宜了他？」
衛瑨道：「你能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言軻垂眸看著波光粼粼的池面，唇角微揚。
過了幾日，伏翎背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午睡醒來后，便趁著外面天氣涼爽宜人，在庭院里來回閑步，活動筋骨。
剛走了兩圈，抬眼間瞟見沁竹喜笑顏開地從前邊院子過來，手裡拿著個鼓鼓囊囊的紙封：「姑娘，你看！」
伏翎瞅了瞅她遞到跟前來的物件：「這是什麼？」
「賞銀一百二十兩。府尹大人親自上門送來的。」沁竹笑答。
伏翎略覺驚訝：「結案的時候好像是聽何司吏說會有獎賞，還以為也就每人一二十兩罷了，沒想到發這麼多，看來咱們洛京府庫還挺充裕。」
「不只是府衙賞的，還有聖上御批的。」沁竹道，「袁大人把採花大盜抓捕歸案一事上奏朝廷，聖上聽了龍顏大悅，便下旨撥白銀五千兩賞賜給於此案有功的人。
「聽袁大人說姑娘你是功勞最大的，為此出了計策，還受了重傷，得的賞錢便最多。其他的刑房的人和捕頭都是一百兩，弓兵八十兩，捕快五十兩。」
伏翎輕輕點了點頭。
沁竹又道：「方才奴婢在正堂門外，聽見大人在家主面前對姑娘可是讚不絕口呢。
「家主笑著說這是姑娘你應盡的本分，等以後倘若麓國公府允許，還讓姑娘好好為府衙效力。
「奴覺著家主那意思是不會再勸阻姑娘去當刑房了。」
「爹爹真的這麼說？」
「是啊，奴方才就在門邊候著，聽得很清楚。」
「好、好！」伏翎心中歡喜萬分，「大人來得可太及時了！」
這兩日崔夫人因著伏翎受傷之故，總也不放心她再去干刑房的差事，不時便換著法子來勸說她一番。見百勸無用，正欲讓伏邈去找袁統說呢。
原本她還為此發愁，今日這麼一來她便不用再擔心自家父母這一關了，只需要打通言家那一關便可。
姜府。
眼見著伏、言兩家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姜眉心裡心裡頭也越來越急。
她被向天嘯擄走之事段夫人明明瞞得嚴嚴實實，可不知怎的還是在外頭傳開了。
昨晚一家人在花園裡乘涼飲宴時，她那兩個平素很看不慣她的庶出姐妹竟當眾出言譏諷她，害得她在府里兩個小妾和一眾下人面前顏面盡失，就連她母親段夫人也覺羞窘難當。
叫她如何甘心忍下這口氣？
於是思來想去，琢磨出了一個主意，便來到段夫人房裡：「娘！您一定要幫幫眉兒啊。」
段夫人怎會不知她的心思，聽了她此話不禁有些發愁：「眉兒，娘本來以為那件事外人都不知道，也想著幫你爭取一下。
「可如今里裡外外都知道了，那麓國公府的人定然也知道了啊，他們……怕是不會同意你過門了。」
「可是女兒就想要嫁給他嘛！」姜眉兩手抓著段夫人的胳膊，苦著臉撒嬌。
段夫人嘆息一聲，摸了摸她腦後的長發：「算了吧孩子，想開些。天底下又不止他言軻一個好男兒。
「我看阿炎就很好啊，這些年他對你的心意我和你爹都看在眼裡。
「今早你爹還說他知道你是受害一方，並不計較那件事，已經和他父母說了，過兩日便央媒來提親呢。我們與薛家素來交好，你若嫁……」
「不嫁，我不嫁！」姜眉鬆開手，急得跺腳，「誰要嫁給他們薛家，我只嫁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