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計劃不順
第67章 計劃不順
男子答道：「他啊是要獻給歷王殿下的。」
「歷王殿下一人消受得了幾十個？」當中有人笑道，「怕是她們有一大半都要守活寡嘍！」
那臉紅微醺的男子連忙把頭一搖：「非也非也！這些美女可不是全都送與歷王受用的，是要供歷王自己挑選。
「你們大概不知道吧，歷王殿下的王妃病故五年了，但歷王對王妃情深似海，至今都未繼娶，曾對人說過一定要尋到那相貌性情、言談舉止都和先王妃極為相似的方可。
「這不，袁大人想要攀附歷王，便投其所好，找人從各地照著歷王妃的畫像物色了幾十名樣貌相像的年輕女子來此。
「聽說啊府衙刑房裡有個姑娘長得也像，也被選去了呢。」
內中一灰衣客人道：「歷王這事我倒也聽說過，可他現今住在封地歷城，又不在洛京，什麼時候送不行？袁大人為何急於這一時啊？」
那男子道：「兩個月後不是太後娘娘壽誕么？據可靠消息，歷王殿下會提前進京為太後娘娘祝壽。
「袁大人必是想儘快把那些美人都教習好了，趕緊送到歷王跟前去。
「歷王殿下是諸位親王中在聖上面前說話最有分量的。若是袁大人藉此機會攀上了歷王府，他今後的仕圖還愁不順遂么？您說是不是？
「來，喝酒喝酒！」
灰衣客人笑眯眯地問那男子：「這位兄台消息如此靈通，想必也知道那些女子現在何處了？可否說出來讓我等也去飽飽眼福啊？」
「就是就是，在哪兒啊？」旁人附和道。
「那當然知道了。」男子稍稍抬高了嗓門，「就在玉梨苑，從這裡往東南方向四五里地，最近啊日夜都在那裡習練，想去的只管去。
「不過那裡必定有人守衛，只怕去了不容易見到。」
「管他的，先去了再說嘛。」灰衣客人道。
玉梨苑？一身穿靛藍長袍的男子獨坐在不遠處的方桌旁，將這一席話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兩日，府衙二堂內，袁統正埋頭批閱文書，忽聽見一陣擂鼓聲響。
不一刻，有衙役來報：「大人，那蔣博泉和馮彬兩人在門口擊鼓喊冤。」
袁統聞言，訝然抬起頭來：「他們又來作甚？本府不是正在辦他們的案子嗎？」
「他們說要來問問大人為何不加緊抓嫌犯，反而……反而忙著結交權貴。」衙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豈有此理！把他二人叫進來！」袁統擱了筆，冷著臉摸了摸下巴上的須子。
少時，馮、蔣二人來到堂中，愁眉苦臉地朝袁統行禮下拜。
袁統面色肅然：「你二人因何又來喊冤啊？
「本官正在著力查那採花賊一案，你們只安心在客棧等消息便是。」
蔣博泉頹喪著臉道：「大人，小女至今沒有找到，那賊人還在逍遙法外。
「我二人是見縣裡申冤不成，這才跑到府衙來求您給做主的。可這幾日，小的兩個聽聞那賊人又接連犯了案，府衙不但沒有全力抓捕，反倒在這個時候選了眾多美貌女子去攀附親王。
「大人，你這不是要置那些女子於險境嗎？還望大人以公務為重，還我等受害的親人一個公道？」
「對啊，大人，求您一定要為小民做主。」馮彬殷切懇求道，「倘若大人不肯為民做主，草民便要只好拼著去敲登聞鼓告御狀了！
「受害女子越來越多，想來聖上必不會不聞不問。」
袁統一聽說要告御狀，急得「唿喇」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少安毋躁，少安毋躁！
「本官方才說了正在著力查辦此案，你們只管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蔣博泉回身指著門外：「可是外面都在傳……」
「外頭如何說，你們不必管它。」袁統打斷道，「也大可不必去告御狀，只管放心，本府一定能很快抓住嫌犯，還你們一個公道。」
馮彬、蔣博泉聽罷，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遂拜辭而去。
袁統立即派人去玉梨苑詢問進展如何。
此時，玉梨苑的水榭內擺滿了長桌案，案上鋪著大白紙並文房四寶，遠遠望去，只見一個個粉裙珠釵的妙齡女子正端坐在桌案前默默練字。
近前細觀，這些女子卻分明都是男子所扮，而這些男子便是府衙挑選出來的擅長拳腳功夫的官兵。他們的一應妝扮都由伏翎和沁竹兩人完成。
伏翎今日亦略施粉黛，一身淡青色縐紗裙，比起平日少了幾分爽利，多了幾分柔靜。
她正迤邐穿行與各長桌之間，時而看看附近，時而望望遠處。
「翎姑娘！」受袁統差遣的衙役快步行來，「翎姑娘，大人讓我來問這裡情況如何？有可疑的人來過沒有？」
伏翎道：「來過一些人，但都是出於好奇才來這裡的，見進不來園子便陸續走了，目前還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你這麼急著趕來，是衙里出什麼事了么？」
衙役便將馮彬與蔣博泉去府衙里的事說與她聽。
「他們也都知道了？」伏翎唇角劃過淡淡的笑，「看來很快那伙人也會知道，我們再耐心等一等。」
然而，他們一連等了四五日，都未見有可疑之人前來。
近日，伏翎等數十人吃住都在玉梨苑的兩座樓閣內，伏翎單獨住一間，其餘人分住在其他房間內。
此刻，伏翎正立在案幾前，雙目盯著眼前四張不同的畫像。
反覆比照著看了不知多少遍后，她心中忖道：這些人都長著高鼻樑，小眼睛，有兩個方臉的，還有一個很白凈……
看上去是四個不同的人，聲音也各不相同，可又都身材高大，會輕功。
他們誰才是向天嘯？難道向天嘯只是他們共用的名號，並非真名？
可若是真有好幾個人，怎麼一個也沒來？
他們藏得再好也總得出去吃喝或者有人給他們去送吃的吧？消息傳了這幾日，連蔣博泉他們都知道了，他們也該聽說了才對。
他們若聽說了，又怎會輕易錯過這般好的一個採花之機？
可為何遲遲不出現呢？
難道是……他們知道這是提前布好的陷阱？
伏翎不由大驚：莫不是有人走漏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