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一湖兩方相爭鬥
淩墨非進入這新出現的的空間之中後,發現其中是類似於一麵牆壁之類的環境。牆壁雪白,隻是在最中央處有一枚小小的勳章。
淩墨非心力接著靠近,發現這勳章之上的圖案,竟是與他的離界盾上的花紋相差無幾,都是詭木的模樣。
而在這枚勳章的最下方,則有著三個小字——暮命兆。
淩墨非看著這三個小字,知曉這就是那些木頭的名稱。但知曉了“暮命兆”這一名稱,淩墨非沒有半點欣喜,反而莫名有種被人詛咒了的感覺。
經過一番嚐試,確認了這一勳章的確沒有辦法消除後,淩墨非長歎一口氣。此時他唯一還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就是他還沒有與這離界盾綁定了。
心力退出離界盾後,淩墨非的視線難以避免地便看到了被他握在手心的離界盾,其上的花紋又是讓淩墨非一陣沉默。
無奈地搖了搖頭,淩墨非收起離界盾便向前走去。抱著將離界盾的品質提升後,模樣說不定會改變的想法,淩墨非鬥誌昂揚。
才走了一會,淩墨非便到了一片湖泊之上。更準確的來說,是在湖泊上方的高地,在此處能夠清晰的看見下方的湖泊與其附近。
淩墨非居高臨下,向下看去,在湖泊的周圍,正有兩批修士正在對峙。兩批修士的修為相差不大,但人數卻是相差極多。
其中一批有著足足三十多人,而另一批卻隻有十餘人左右。人數多的一方形成弧形的包圍圈,將人少的一方圍住。
被包圍的一方此刻已經被逼到湖泊的岸邊,其中一位領頭的男子正強壓著憤怒與另一方交涉。
湖泊之下有著忽明忽暗的亮光不斷遊動,想必是有著危險的生物,而湖泊另一方則是淩墨非腳下的山石,有瀑布宣泄而下,石壁極高且光滑。在這一片有這禁空領域的試煉世界之中,被包圍的一方顯然已經陷入了絕境。
雙方交談也沒有故意壓低音量或是使用傳音,故此淩墨非隻是以心力稍稍捕捉,便能夠聽到雙方所說的內容。
“你們就非要如此嗎?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們如此欺人太甚,難道是覺得我們不敢和你們拚個你死我活嗎?”
“謫仙樓的道友,我這不就是已經為你們開出條件了嗎?如果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我方最多受損,但你們可就真的是全軍覆沒了。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照我說的做,你們起碼還有一線機會。”
被包圍一方開口的男子臉色愈發陰沉,開口道:“就算我們真的照你說的做了,誰又知道你們會不會出爾反爾?到時隻留少主一人在此,我們又有什麽辦法保證你們不會對他動手?”
“既然我願意來談判,就自然說明了我會遵守諾言。更何況,你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我們。”
“要不換個條件。我們可以在這場試煉之中幫助你們十五天,這十五天中獲得的一切收益都屬於你們,這樣怎麽樣?隻有人多一點我們才能放心。”
“抱歉,我拒絕你的要求。就像你們不信任我們一樣,我們也同意不信任你們。在這十五天中若是出現什麽變故,你們突然反戈,這樣的冒險我可不敢輕易去嚐試。”
“你們多一份力量難道不會更安全嗎?更何況,我們幫助你們十五天,難道這其中的收益你就不動心嗎?”
“我隻知道一個離界盾能夠提供的收益可是比斬殺數百隻普通的試煉之獸還要多呢。而且現在的你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快點抉擇吧。究竟是要留下一線希望還是寧願全軍覆沒也要換掉我們的一些戰力。”
被包圍一方的男子咬著牙齒,攥緊拳頭,最終還是從不知何處取出了一麵小盾,一把摔在了地上。
這麵小盾瞬間被激發,化作一道金光保護住了那摔盾的男子。男子的身影也瞬間消失,隻留下最後一句話在這片試煉空間之中。
“記得遵守你們的諾言,放我們的少主離開!”
包圍方的領頭男子見到這一幕笑著讓己方的人分開,為那所謂“少主”讓出離開的道路。但這條道路的末尾卻仍舊有一人擋著,領頭男子也在此時看向了那些還在湖邊的剩餘修士們。
被包圍方的修士們麵麵相覷,最後皆是咬牙切齒的選擇了激發離界盾。唯有一位少年還渾身顫抖地站在原地。
當離界盾激發之後,便在原地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光粒。淩墨非對這些光粒極為熟悉,因為暮命兆死後留下的結晶最後也會轉化為此物。
但與淩墨非以往所見不同的是,每一麵離界盾所留下的光粒都是極為濃鬱,匯聚在一起,就如同一片小小的光海一般。
淩墨非默默地點了點頭,對先前那領頭男子“一個離界盾能夠提供的收益比斬殺數百隻普通的試煉之獸還要多”的說法表示認同。
當那位“少主”身旁之人全部離開之後,被稱呼為“少主”的少年便看向了那條此刻仍未開啟的道路。
敵方的領頭者察覺到了少年的視線,卻視若無睹,隻是狂笑著拿出離界盾,將那些光粒盡數吸收,而後對著後方的人群揮了一揮手。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而那條道路也是在此刻瞬間消失,化作一個更為緊密的包圍圈,向少年步步緊逼。
包圍方領頭者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少年,嘲笑道:“真是一群傻子啊,居然為了一點微乎其微的希望,就信任我的話。難道他們不知道,在修行界中,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能輕易相信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之後,那男子又做了一個手勢,而後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言語:“你們,把他處理掉。今天遇到一批傻子,又是大豐收。”
淩墨非看著這意料之中的場景,雙臂環胸,如同一隻隱藏在草叢中窺視獵物的獨狼。他已經準備好去當那在後的黃雀了。
畢竟本就隻是一場試煉,失敗者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消滅一批卑鄙的人,淩墨非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看著這本該令人憤怒的一幕,淩墨非卻沒有半點神情變化。因為他知道: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隻有接下來那位被稱作“少主”的少年的舉動,才讓淩墨非略有動容。
隻見少年沒有任何憤怒的言語,隻是啐了一口,而後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危機四伏的湖水之中。
當少年進入湖水之後,一條凶神惡煞的大魚忽然躍出水麵,張大了那布滿鋒利牙齒的大嘴,向那少年潛入處撲去,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下方眾人的視線順著水花向上看去,很快便有人大聲驚呼。
“快看,上麵還有人!”
領頭的男子顯然早就發現了淩墨非,並沒有驚訝。先是製止了人群之中的騷動,而後擺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淩墨非說道:
“這位道友,看了這麽久的戲,想必也看夠了吧?既然如此,不知道友可有興趣親自參與其中,加入我們的行列呢?”
淩墨非的麵龐隱藏在鬥篷之下,眾人難以看清他的神情,隻能聽到他淡淡的言語。
“以閣下這行事作風,我可不敢當一隻自願入虎口的羔羊,還是就此別過。”
說罷,淩墨非故意露出天鳴境後期的修為,而後假裝邁大步伐離去。而也就在此時,一張漆黑的大網忽然自旁邊花叢中躥出,急遽衝向淩墨非。
淩墨非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一笑,而後便被這張大網束縛住,困在原地“奮力掙紮”。
在湖泊旁的人群之中,有一位同樣帶著兜帽的男子開口道:“老大,你果然是神機妙算。之前你讓我去那條他逃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早早離去,這是多此一舉。沒想到這才天鳴後期的小子居然真的敢待到現在,我已經抓住他了!”
那領頭男子滿臉寫著得意,卻故作謙虛道:“不過是運氣罷了。我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真的敢待那麽久,連你的術法到了那裏的時候,他都還沒有離開。運氣,運氣,都是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老大就是老大果然和我們不一樣。”旁邊立即便有人拍馬屁道。
那男子顯然很喜愛這樣的奉承,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忘乎所以的笑聲連隔著那麽遠的淩墨非都能夠聽到。
“行了行了,也別顧著說實話了,趕緊跟我去除了那小子吧,想必‘漆黑之縛’也堅持不了多久。”領頭男子忽然轉頭看了湖泊一眼,但隨即便回頭接著向淩墨非所在處走去,笑著說道,“至於那個小崽子現在估計也已經喂魚了。我們等會回來再把那條魚宰了,到時候又是一大筆分數。”
眾人在歡笑之中加快了步伐,很快就穿過小樹林,來到了還在“苦苦掙紮”的淩墨非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