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飛魚外遇個道士?
淩墨非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心中掀起軒然大波,但表麵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現,隻是對著眾人揮了揮手,便化作一道雲煙離去。
如此疾行了不知多遠,直到淩墨非的體內再無一分一毫靈氣之時,他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財與阿寶也察覺到了淩墨非的異樣,紛紛問道:“大劍仙,你怎麽了?
淩墨非強顏歡笑著搖了搖頭,忽然拿出來樂洲山河圖,打開仔細查看。
“阿財、阿寶,要不我們換一個目的地吧。我想去了那裏之後再去沂淵城。”淩墨非忽然說道。
阿財大大咧咧道:“這有啥,要去就去唄,反正我和阿寶都沒有去過,去哪不是去長見識。”
淩墨非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那裏可能有點危險。但是我若是把你們丟在這裏,你們一樣有危險。我不知道應該是先去那裏還是先去沂淵城將你們安置下來。”
阿寶聽完淩墨非的言語,突然躥到了淩墨非的手上,將這一幅山河圖收了起來,咯咯笑道:
“從你打開了這副山河圖的那一刻起,其實你內心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沒有什麽再好猶豫的了。就像我和哥哥從跟著你的那一刻起,其實也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用再想了,我們出發吧。”
淩墨非看著阿寶,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當他看向阿財之時,看到的是阿財同樣堅定地點頭。
淩墨非緊緊抱住了阿財與阿寶,口中不斷喃喃著四個字——謝謝你們。
前往瀾海王都的道路同樣在這一方向上,不過需要在沿路一座叫做“玄溟城”的地方改道罷了。
這裏的大道上終於多了一些修士,而不是像在獸葉王朝的大道之上空無一人。不過這些修士也不多,盡是黑袍加身,轉瞬間便從淩墨非的身旁掠過,顯然都有要務在身。
一路遇到的黑袍修士的修為,哪怕是最低也在尋道初期。這讓淩墨非更加擔心慕心的安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阿財與阿寶也逐漸習慣了雲靄步的疾馳,因為他們找到了新的藏身之處——淩墨非的袖子裏。
如此過了數日,淩墨非終於看到了玄溟城的輪廓。雖說離目的地更近了一步,但淩墨非的內心卻是更加焦慮。
淩墨非盡全力趕路了那麽久,也才到達瀾海王朝最邊境的城池。按照這樣的速度,想要到達瀾海王都,哪怕不出現任何意外,也得起碼兩三個月的時間,這些時間,淩墨非消耗不起啊。要知道,他和慕心分離的時間,也不過是近七個月而已。七個月就已經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再等兩三個月,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淩墨非一邊如一道雲煙般在大道上飛馳,一邊在不斷思索著一個問題:怎麽樣才能夠加快他的速度,早些到達瀾海王都。
就在淩墨非焦慮不安之時,忽然有一道黑影自他的後方蔓延而來,急遽籠罩了他的身子,以及他麵前的地麵。
“怎麽了,是要下雨了嗎?可這烏雲移動的也太快吧?”淩墨非喃喃自語,抬頭望向天空。
當淩墨非抬起頭後,看到的卻不是天空,而是一條遮天蔽日的飛魚。這條飛魚通體碧綠,翼若垂天之雲,其身幾乎籠蓋了淩墨非視線所及的天空。
不僅如此,這條體積龐大的飛魚的速度還極快,就連施展全力疾馳的淩墨非都望塵莫及。
“我的天哪!長得那麽大,居然還跑得那麽快 這是不給我們小鬆鼠活路呀!還好以前咱山頭沒有這樣的生物,不然咱恐怕就活不到現在咯。”
隻見淩墨非的左手袖口鑽出一個小腦袋,滿臉驚訝,十分應景地開口。
而另一個袖口裏的阿寶聽到阿財的言語後也是探出了小腦袋,與阿財一齊張大了小嘴,可謂捧場地緊。
淩墨非倒沒有和阿財、阿寶一般大驚小怪,畢竟再怎麽說他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人。亡的羅刹帆若是變作最大的姿態,也和這條飛魚差不多大小。
雖說沒有很震撼,但淩墨非的視線卻仍舊死死地盯著這一條飛魚。此時淩墨非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隻要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那麽說不定他就可以找到更快到達瀾海王都的方法了。
就在阿財與阿寶嘖嘖稱奇之時,淩墨非的嘴中卻是不斷重複著兩個字:“落下,落下,落下……”
隨著這條飛魚離玄溟城越來越近,淩墨非嘴中重複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且雙手也不自覺地攥住了衣角,顯然極為緊張。
就在淩墨非滿目期盼之下,這條飛魚就好似聽見了淩墨非的聲音,居然真的在玄溟城口停了下來。
淩墨非看到這一幕後興奮的躥起,立即便催動靈氣化作一道雲煙消散在原地。若是此時從空中看去,便可見一片白雲好似被狂風帶起,瞬間席卷道路,向著玄溟城飛去。
阿財與阿寶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沒有反應過來,便隻覺得一陣涼嗖嗖的冷風從二人頭頂掛過,使得二人本就不茂盛的腦袋上,又是少了一些溫暖。
兩兄弟在這一刻的反應極為同步,都是一把摁住了自己的頭頂,防止毛發被強風吹落,而後罵罵咧咧地將腦袋縮回了大袖之中。
而淩墨非則是沒有理會二人的罵罵咧咧,聚精會神地看著那一條停在玄溟城城口的飛魚,自言自語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麽這一條飛魚的目的地,一定就是瀾海王都了!現在隻有那一個地方還在戰爭,飛魚的目的地隻能是那裏!”
雖說淩墨非對於那條飛魚的目的地是瀾海王都一事有著九成的把握,但他對這條飛魚究竟停留多久一事卻沒有半點把握。
為了防止大好機會從眼前逃脫,淩墨非此次可謂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好家夥,快的就連阿財與阿寶都不敢探頭,就怕風把腦袋吹禿了。
至於淩墨非的頭發則是不用擔心被吹禿這一問題,因為有一道藍色的光暈正在為淩墨非的腦袋抵禦這些寒風,那是易水簪的功效。
終於,在這般趕路之下,淩墨僅是花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便到達了玄溟城口,到了那一條飛魚之前。
就在淩墨非在思考著如何混入其中以及這條飛魚何時離開之時,一群服飾華美的少男少女們便從他的不遠處走下,談笑風生。
這些少男少女們都沒有穿上黑袍修士的製服,而是披星戴月,裝扮之華麗遠勝淩墨非身著之百花袍。
且在這行人中,裝飾越是華麗,站位便越靠近中心。被擁簇在最中心的男子麵如冠玉,眉心綴陽紋,衣袍飄飄若大日冉冉。眾人笑臉逢迎頗有一副眾星拱月的姿態,攀比之風迎麵撲來。
淩墨非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笑的不僅是他有了混入飛魚之中的方法,更笑的是一群人的攀比諂媚之風。
若是一個家族之中蔓延起了這種風氣,那麽這一家族離衰敗也就不遠了。淩墨非很期待炙焱王朝分崩離析的那一天,因為慕心是瀾海王朝的新一代女帝。
就在淩墨非出神之時,忽然有人一拍他的肩膀,嚇得淩墨非一個哆嗦。畢竟還是“做賊”,難免有些心虛。
就在淩墨非手中已經握緊了劍氣之時,他的手腕確實被輕輕握住,隨後一陣吊兒郎當的聲音便從後方傳來。
“哎哎哎,這位兄台,咱先別急著動手,要知道咱可是同道中人啊!若非是遇見了誌同道合者,小道我這也不會輕易出現,來這與兄台你交朋友的啊!”
淩墨非收回劍氣,滿臉疑惑地向後看去,隻見一個穿著袈裟的小光頭正撓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嬉皮笑臉。
淩墨非見到此人模樣,更是疑惑不已,詢問道:“這位兄台,我們……見過?”
阿財與阿寶聞言後也探出了腦袋,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誒誒誒,你為啥光著腦袋呀?”“你不是自稱‘小道’嗎,這為什麽和個和尚似的啊?”
這一自稱小道的小光頭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滿臉正經地開口。
“你們這三位兄台呢,問題都很刁鑽。但既然小道認定了要與你們交友了,那麽就要好好回答你們的問題。我們先從這位英俊瀟灑,隻與小道我差了一絲的兄台的問題開始回答。”
“首先呢,咱們自然是不認識的。但是啊,自從小道我第一眼看見兄台你站在這個地方,沒有與那些世俗之徒在一起,小道便知曉了咱兩命中注定會是好友啊!”
“然後啊,讓小道再來再回答這兩個小友的問題。既然小道是道士,那麽自然就得剃光頭啊!至於為什麽要穿得和和尚一樣呢,這就又是一門學問了。作為一名優秀的道士,若是連別的門派的學問都學不明白,這還怎麽當個好道士?咱得會挑別人家的漏卮啊!”
淩墨非與阿寶阿財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看向了這個來得莫名其妙,又說著莫名其妙話的莫名其妙家夥,臉上寫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