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阿財阿寶忽被擄
還沒等阿財與阿寶二人回應,淩墨非便已大跨步向林中前進,鬥誌昂揚。
阿財與阿寶全然不能不理解,進個山林為何淩墨非要興奮成這樣。當然最為讓二人無奈的,還是淩墨非根本沒有征求二人的同意,便決定了向山林中走去。
阿財率先開口道:“大劍仙,我們還沒同意啊,你咋這就往山裏走了呢?”
“對啊,而且為啥你上個山也這麽興奮啊,怎麽跟沒見過大山一樣。那也不對啊,怎麽上我家山頭時就沒這樣呢?”阿寶也問道。
淩墨非滿臉得意道:“這你兩就不懂了吧!你們想啊,難得遇到個傻家夥,願意把山河圖這種仙氣飄飄一看就是寶貝的寶貝給我們,我們可不能再回去了。萬一這傻家夥隻是腦子一時抽了,等到我們回去的時候又反悔問我們要回去咋辦?他們人又那麽多,咱也打不過,那你兩不就白挨罵了是吧。所以說為了你兩,我是決計不能回去的。而既然是為了你兩,那麽繞道而行我想你們自然也是會同意的,所以就不用問了。”
阿財聽完淩墨非的話後露出了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而後揮舞著小拳頭憤憤道:“大劍仙,你說的好!我們一定得讓那個傻東西肉疼,決不能回去,我支持你!”
說罷,阿財便躥下了淩墨非的肩頭,一馬當先地衝在前麵探路,一蹦一跳地比淩墨非還要激動。
而阿寶則仍是慵懶地趴在淩墨非肩頭,嘟囔道:“唉,這傻哥哥,分明是自己被堵住了嘴巴罵不回去,現在還替為了這罪魁禍首的寶貝興致勃勃的探路,果然還是多聽媽媽的話不容易在外頭吃虧。”
淩墨非一拍阿寶的小腦袋,將手指放在唇前。
“噓,小聲點說,別被阿財聽見了。你看他現在多有鬥誌,我們可不能在這時候潑他冷水,澆滅了他的興致。”
“是是是,大劍仙說的都有道理,我可不想等會被他知道了也陪著他一起探路,我還是再小眯一會。”
說罷,阿寶便翻了個身,打個哈欠閉上了雙眼,甚是閑適,與此時忙碌的阿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終究,阿寶還是沒能擺脫探路這一差事。才剛閉上眼睛眯了一小會,他便被覺得一人探路無趣的阿財一把拽住了大尾巴,而後自淩墨非的肩頭摔落。
好在淩墨非及時以靈氣化作一個雲靄小墊子,阿寶這才沒有摔得屁股疼。淩墨非可真怕阿寶屁股一疼,又喊出“我的屁股被砍成一萬瓣了”一類的鬼話。
“唉,終究還是逃不過啊。”阿寶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跟上了阿財。
阿寶全然不知,在他方才眯眼的一小會,究竟發生了什麽。就在他眯眼的期間,阿財有回過頭來。而就在阿財回頭之時,淩墨非以手指,指了指躺在他肩上的阿寶。
於是阿財便想:不對啊,不是我和阿寶一起被罵了嗎,那為啥就我一個人這麽賣力呢?不行,作為一個稱職的哥哥,我絕不能讓我的弟弟養成這樣懶惰的習慣,我要讓他和我一起運動。
思索了片刻,阿財便衝到了淩墨非的身後,而後如同捕食的獅子般縱身一躍,再然後,就是方才發生之事了。
看著滿臉無奈上前的阿寶,淩墨非表麵好似上沒有任何神情的變化,但實際上卻是已經快要繃不住笑意。
終於,淩墨非再沒有忍住,轉頭捧腹大笑,這是他記事中為數不多的與朋友打鬧,終究他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年,人們總是忘記這一點。
而就在此時,淩墨非的身後忽然傳來兩聲慘叫,他一聽便知那是阿財與阿寶的聲音。
淩墨非的手中驀然出現一道劍氣,而後橫掃而出,隻聽得“鐺鐺鐺”數聲,數十道飛鏢便跌落在地。
“是誰?”淩墨非環顧四周,卻沒有見到任何修士的蹤跡,就連阿財與阿寶,也消失在原地。
淩墨非眯起雙眼,手中握緊了劍氣。依照他方才所感受到的附在飛鏢上的魅氣,敵人起碼是一位天鳴後期的魅士。
最讓淩墨非覺得吃驚的是,在那偷襲的魅士出手之前,他的心力竟是沒有絲毫察覺,就連四周的植物或風,都沒有半點異常。
確認了四周確實沒有了危險之後,淩墨非這才蹲下身子,以靈氣包裹住手掌,撿起了一枚落在草間的飛鏢。
之所以用靈氣裹住手掌,則是擔心飛鏢上有毒。在鶴仙界的戰場之上,這類卑鄙手段淩墨非可見了不少。
事實很快就證明了淩墨非的謹慎是對的。當淩墨非將這飛鏢拾起後,包裹在他手掌上的靈氣很快就開始被毒氣侵蝕。
淩墨非接著以靈氣加持,仔細地觀察這一枚飛鏢。在這般認真仔細地觀察之下,他驚奇地發現這飛鏢之上有著淡淡的線條,而且這些線條呈弧形,密密麻麻,好似有些像木的年輪?
淩墨非有些不能確定,便又將剩下的幾枚飛鏢一同拾起,一一觀察,最後發現確實有些像樹木的年輪。
淩墨非隨手橫斬了一株枯木,認真對比,越看越覺得像樹木的年輪。唯一讓他覺得難以確認的是,這飛鏢無論是色澤還是硬度,都好似金屬,碰撞起來更有“鐺鐺”之聲。
先前的“鐺鐺”聲便是由被劍氣阻擋的飛鏢與後麵飛來的飛鏢相碰撞所產生的。
淩墨非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得不思,不能不解。這是那來無影去無蹤的魅士留下的唯一物品,淩墨非甚至都沒有看見那魅士究竟長什麽模樣。
若是不能從這飛鏢之中獲取一些線索,淩墨非就隻能如隻無頭蒼蠅一般在這偌大的山林之中尋找阿財與阿寶。那麽淩墨非要找多久?
而且,那魅士甚至有可能都不在這片山林之中,淩墨非隻能是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瞎轉,找到阿財與阿寶的可能性就如海底撈針。
更何況阿財與阿寶是被擄走的,這也就意味著淩墨非沒有時間在這裏大海撈針,他必須從這魅士遺落下來飛鏢之中得到一些線索!
就在淩墨非實在難以分清這飛鏢究竟是木質還是金屬之時,他的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自己一把拽出了安靜魂魄的一幕,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此時的飛鏢之上沒有什麽生命的跡象,這也就意味著若是對它進行攝魂,那麽扯出的魂會是它的原料,而非像淩墨非第一次在漁舟之上扯出的漁舟之魂。
想到這一方法後,淩墨非立即便右手作鉤,對著飛鏢狠狠一拉,施展出“攝魂術”。飛鏢都沒有生命之息,自然更不會有心力,故此淩墨非輕而易舉地便將飛鏢之魂攝出。
淩墨非認真地看著這被攝出的飛鏢之魂,將此魂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
“果然,這飛鏢是樹木做的。此樹堅若玄鐵,生長環境定然與其他樹木不同。再加之其上的金屬色澤,想必找到此樹並非難事。而隻要找到這樹木所在,那麽便一定能夠找到那魅士的行蹤。”
說罷,淩墨非便起身,準備向山林深處走去。而就在此時,淩墨非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躁動之感,而他的眉心,則是驀然睜開一隻灰目。
灰目才剛睜眼,便死死地盯著此時還被淩墨非握在手中的飛鏢,不論淩墨非怎麽操縱,灰目的視線都不移動。
淩墨非對此事完全不能理解。因為罪眼就隻是盯著,也完全沒有看出任何異樣,淩墨非也不知道它為啥要盯著。一樣沒有生命的東西,難道還能有罪惡不成?
但罪眼就是不動,淩墨非也沒有辦法。以至於現在想要救回阿財與阿寶,又多了一個前提,那就是解決罪眼的問題。
無奈之下,淩墨非隻能仔細回想罪眼為何會忽然出現,若是不解決掉這問題,估計他今天都隻能耗在這別想走了。
仔細回想後,淩墨非發現,先前將飛鏢拿在手上之時,罪眼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他將飛鏢的魂魄攝出之後,罪眼才開始出現。這也就意味著問題出在飛鏢的魂魄之上。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淩墨非再次施展“攝魂術”,將這一飛鏢之中的魂魄攝出。而就飛鏢的魂魄剛出現之時,淩墨非的罪眼,立即便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一幕。
隻見樹木模樣的魂魄之上黑氣繚繞,隱約呈現是一隻金雕的模樣。而黑氣之中,則是充滿了負麵的情緒。
曾見過無數罪惡,被無數負麵情緒附身的淩墨非隻是一眼便知曉了這黑氣究竟為何物,這是最為純粹的仇怨,也就是——怨氣。
在之前淩墨非攝取魂魄之時,從未通過罪眼看到過怨氣,他隻是感受過。而為何以前都看不見,現在卻又能看見了呢?淩墨非對此全然不知。或許是罪眼真的能夠隨著他修為的增加而進化吧。
但現在的淩墨非沒有心思去關注罪眼的問題,因為他發現,這一團怨氣,竟是在遙遙地指引方向!
這股怨氣之中有太多的怨懟,而這對象,正是這團黑氣所化的模樣——一隻金雕。
想必就是這一隻金雕,將樹木摧毀,做成一枚枚飛鏢。而這未成精之樹木,即便是死亡,也沒有將這股怨恨遺忘。
再回想起這一枚飛鏢的來曆,淩墨非的心中忽然燃起了希望。
淩墨非以靈氣將這枚飛鏢之上的毒氣化解之後,手中緊緊地攥著這一枚飛鏢,目光向怨氣所指引的方向看去。
“阿財、阿寶,再等等,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