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玄霄派再出聖師
玄霄真人看著麵前這一幕，笑容不止，最後將小倩收走，對著淩墨非說道：“小家夥，別在意。小倩她啊，就是嘴巴毒，其實心底還是很善良的。”
淩墨非唯有苦笑，心想：我還能怎麽辦，當著你麵，我還能說她不成，我又不是活膩歪了……
“前輩，請問試煉是怎麽樣的啊？”淩墨非弱弱地開口。
“一般來說就是亭子裏出現個混沌文讓你認，它會把所有混沌文都羅列出來。你隻要把所有你覺得認識的混沌文的意思全部寫在石桌上，它會自動統計你所認識的混沌文，最後給你劃分等級。”玄霄真人說道。
“不過呢，”玄霄真人再次開口，“因為你先前給我的紙上寫的混沌文都極其生僻，關鍵是寫得還挺快，有種在顯擺的意思。而這顯擺又恰好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就來到這裏，準備親自給你檢測了。”
淩墨非眨巴眨巴眼睛，尷尬笑道：“那我們怎麽檢測啊？”
玄霄真人一攤手，說道：“當然和那個差不多了。不過看你字寫的挺醜，我也不太想看，所以我等會給你的混沌文你隻要在心裏想它的意思就好了。對錯我自然會知曉。”
“啊，心裏想就好了？前輩這您怎麽能知道？”淩墨非疑惑地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玄霄真人微微一笑。
淩墨非猶豫地點了點頭，心想：這都能知道，不會吧？那我之前想的不就都被她知道了？就連玄霄魔人這件事她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而且就連你覺得我會捶你這件事我也知道呢。不過本姑娘啊，心地善良，人稱‘真人’，也就不和你計較了。”玄霄真人忽然開口說道。
淩墨非尷尬一笑，正襟危坐於原地，再不敢有任何言語和想法，唯恐被玄霄真人窺視了去。心中稍有什麽念頭立即便將其壓下，難得一次沒有胡思亂想，保持“內心空明”。
玄霄真人自然是感受到了淩墨非的“內心空明”，也不再調侃淩墨非，而是開口，終於進入了正題。
“來吧，我們開始檢測吧。鑒於你先前給我的都是極為生僻的混沌文，所以我會先給你一千個基礎混沌文來檢測你是不是真的有實力還是故意學的生僻文。倘若你真的已經掌握了基礎，那麽我們就該開始真正的測試了。我千裏迢迢來此一趟，隻因一份你的答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如若不然……”
玄霄真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道，“我也不介意偶爾當當‘魔人’的。”
淩墨非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說道：“開始吧！”
隻見玄霄真人大袖一揮，空中便出現了一個懸浮著的混沌文，正是‘邇’之一字。
“此混沌文何義？”玄霄真人問道。
“近；淺；接近。近、淺之義可用於調控距離之時；而接近亦可以用於結構之中，來組成一些需要移動的文組。”淩墨非迅速回答道。
玄霄真人打了個響指，空中的“邇”字便如一陣雲煙般消散。至於原處，則是又出現一個“孳”字。
“此混沌文何義？”玄霄真人又問道。
“‘孳’之一字，原義為繁殖。可用於一些需要增多或是隨著時間增多的混沌文之上，也可引申，使一些無氣或氣微之物增加。”淩墨非沒有半點遲疑的答道。
玄霄真人輕微地點了點頭，心念一動，空中的混沌文便又換了模樣。這次玄霄真人也不再發問，而是等待淩墨非的回答。
不出玄霄真人所料，淩墨非隻是看了一眼，便將這一混沌文的意思與用法一一說出。沒有任何錯誤之處。
如此重複了數十次，玄霄真人哈哈大笑，一甩大袖，掀起一陣化作了白霧的水汽。這些水汽在空中驀然變換模樣，化作一個個混沌文漂浮在亭子之中。
頃刻之間，籠罩在亭子之中的水汽便已用盡，而亭中更是已布滿了混沌文。隻見此時亭中白霧繚繞，好似人間仙境，但玄霄真人仍不滿足。
隻見玄霄真人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柄拂塵，她拿起拂塵對著亭外的湖麵遙遙一點，如此反複九次。
刹那之間，湖麵之上忽然出現九陣滔天巨浪，九條水龍乘浪而出，龍尾拍鏡，鏡碎萬頃。九條水龍遨遊天際，直往湖心亭而來，最後竟是形成了九龍繞亭的奇景。
又在此時，水龍出水之浪、尾拍湖麵之浪、龍遊風卷之浪，三浪隨著水龍遨遊，直上雲霄，在天地之間，形成了九條好似登天梯般的水龍卷。
這一登天之水，在陂陀雲海之上化作滂沱大雨，而後宣泄而下，落水生花，使水麵泛起漣漪不斷，好似有一朵朵嬌美之蓮，綻開於水麵。
隨著“芙蕖”的盛開，一陣陣白霧也是姍姍來遲地在水麵之上浮起，最後被盤旋的水龍所帶去，湧入亭中。
湖心亭中，玄霄真人腳踏石凳，隨手擲去拂塵，大袖揮舞若起扶搖。扶搖劇烈，卻又潤文細無聲，如一位精心的工匠，將所有水汽都雕琢成不同的混沌文，懸浮在亭上，湖麵上，乃至雲海之上！
此時的淩墨非早已無心關注外界這好似仙境般的場景，在他的眼中，如此之多的混沌文所在，才是真正的仙境。
看著眼前如此之多的混沌文，淩墨非如癡如醉，如醉如狂。隻見他隨手摘下一個混沌文，此混沌文之義與用法便在他的心中浮現。
所有被他識別過的混沌文，都會化作一陣風消散，而隨著淩墨非認得越來越多，越看越快，這一陣陣微風，最後竟是匯成了狂風，將庭中的混沌文，都吹到了湖麵之上。
淩墨非的步伐緊隨這些混沌文而去，沒有半點猶豫，一步便踏在了湖麵之上。但他卻沒有落入湖水之中。隻見他腳下的水“蓮花”，此時正發出淡淡的光芒。
淩墨非仍舊沒有察覺出半點異樣，因為他此時的心神早已沉浸在漫天的混沌文之中，外界如何又與他何幹？
空中的風越來越大，淩墨非的步伐越來越快，九條水龍在淩墨非的身後遨遊，而玄霄真人臉上的神情也是由微笑變作震驚，最後化作欣喜若狂！
隨著淩墨非踏波疾行，整片湖麵之上的混沌文都已快要散盡，而淩墨非的身畔，更是有著狂風呼嘯，猶如在湖麵之上形成了一道氣之渦旋。
罡風疾卷，就連空中飄落下的雨點都難以近淩墨非之身，而是在氣之渦旋之外，匯聚成流，使得淩墨非如同置身於水中漩渦之中。
而就在淩墨非看完了湖麵上的最後一個混沌文之後，他的目光驀然上抬，盯住了空中。
就在此時，一個個混沌文在淩墨非的身旁不斷顯現，匯聚在淩墨非的腳底，淩墨非就像踩在一輪大日之上！
在這金光璀璨無比之際，淩墨非一抬腳狠狠一踏，水漩渦便好似被漏鬥吸入水中，而那一輪金日，則是潛入水底，不知所蹤。
天地間忽然沉默了片刻，就連雨擊湖麵也沒有半點的聲響，在這一瞬，聲音就如同被定格，何處皆不可聞。
而就在這短暫的寧靜之後，天地之間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那是水浪炸開之聲！隻見湖心亭的一旁，白浪激起千層高，水天一線。
而就在水浪如瀑布般宣泄而下之時，一條眉心生金鱗的水龍奪浪而出，盤踞而上。起初的九條水龍就像遇到了他們的王者一般，尾隨其後，在追隨的途中，化作一道道混沌文，向這條水龍湧去。
無數的混沌文在空中化作一片片金色的龍鱗，最後附在水龍之上，甚至還組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翅膀，金龍添翼。
這條金翼龍王，盤踞在湖心亭之外，仰首入雲霄，騰雲駕霧，無數水汽白霧向它匯聚而來。
而在其眉心之上，則有一身著墨袍的少年，風吹鬢角，袖動遊魚。所見之白霧，盡作萬裏罡風。縹緲攬雲池，更助龍騰之勢。
這一刻，雲銷雨霽，彩徹區明。瀲灩鱗波，蓮盞空濛。
這一日，淩墨非破天鳴初期！這一日，混沌之中，再添一名混沌文聖師！
玄霄真人此時一腳踹翻了石桌，仍舊難平複激動的心情，拍手叫好。
“今日我玄霄派，我混沌文一脈，再多一名聖師，一階聖師！”
淩墨非此時站在原地，低聲問道：“前輩，我這樣就已經能夠稱作聖師了嗎？我難道不應該先過塵、凡、尊三個階段嗎。”
“去他娘的塵、凡、尊，你都能用混沌文搞出一條水龍，還把我的水龍給搞成你那玩意的鱗羽了，居然還跟老娘我講什麽塵、凡、尊？你他娘的是不是再和老娘我瞎顯擺？”
淩墨非聽著這與先前風格迥然不同的言語，不知該如何言語，最後隻能是低聲說道：“前輩，注意言辭，言辭。您都修行到這般修為了，要講究修養啊，我們起碼也得略微有點素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