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皚皚白雪初被奪
那女子自然便是二木子合體而成的木蓮子了。至於為何不以木清子及木晴子的樣貌來見賈餘,則是因為賈餘曾見過木清子與木晴子,這也是為何賈餘說到木蓮子有些眼熟的原因。
既然二人相熟,木蓮子便也知道賈餘好騙至極,所以想都沒想,直接闖了進來。
雖說賈餘的修為極高,且天生神力,但事實總是證明,有些時候,腦袋還是比修為管用。
麵對賈餘的疑問,木蓮子作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反問帶:“我既然知道裏麵有人,那麽你說我是誰?”
賈餘本氣勢洶洶,但被這麽一問,立即便被問懵了。轉了轉腦袋,思索了許久,還是想不出答案。
最後賈餘小心翼翼地問道:“喂,你是誰啊?”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木蓮子也還沒有想好,她真的是什麽準備都沒做,徑直闖進來的。所以為了不穿幫,木蓮子再次作出一臉鄙夷的表情。
“你好好想想,現在躺在這裏的是什麽人。”
“是青鋒啊,還是青牛妹妹的弟弟呢。”賈餘忽然睜大了眼睛,指著木蓮子,“莫非,莫非!”
木蓮子聽到賈餘喊出“莫非”二字,還以為他是在喊“墨非”,嚇得心虛的木蓮子趕忙轉頭,就怕淩墨非沒有中計,反將她一軍。
但隨即賈餘便說道:“莫非你也是青鋒的姐姐!”
虛驚一場的木蓮子回過頭來,既然賈餘已經幫她們編好了身份,那麽她們也當然沒有不承認了。
“沒錯,我就是青鋒的姐姐,那麽你知道我要幹什麽了吧。”
賈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趕緊狼吞虎咽完了石桌上的最後一批食物,而後起身準備離開洞府。
這一幕看得木蓮子莫名其妙,問道:“你去幹嘛啊?我來接我弟弟的,你走啥?”
賈餘嘿嘿一笑,眼神中泛出異樣的光彩。
“你們姐弟先忙活著,我老牛今晚比較忙,也得去忙活了,嘿嘿,告辭。”
說罷,賈餘便大踏步離開,且越走越快,到最後就好似一陣旋風,似是對什麽已迫不及待了一般。
這一下就輪到木蓮子滿腦袋疑惑了,她雙手抓著門邊,探出一顆小腦袋,眼見賈餘越走越遠。等到確認賈餘確實已經離開後,這才重新一分為二。
“姐姐,他去幹嘛啊?”
“不知道啊。”
“他為啥走的比我們還急啊?”
“不知道啊。”
“不應該咱們才是幹壞事的嗎?”
“不知道……啊啊啊,對啊。”
“得嘞,起碼沒有一問三不知。咱快幹活吧。”
“嗯嗯。”
夜色之中,一片山頭唯有一處房門大開,透出光芒,好似一盞明燈。沒過多久,便見有兩女子,鬼鬼祟祟地扛著一個麻袋,隨後取小道間行,自山林繁茂處過,直往群山之中,雪山之巔而去。
半路上還不時傳來這兩女子的談論之聲,嬉笑身不絕。
“晴子,你這辦法還真的行得通,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那可不,為了我們雪山聖蓮一族的繁榮昌盛,我們就這麽一次機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可你是怎麽猜到淩墨非會用筷子的啊?”
“這多簡單,因為那淩墨非既然能夠在賈餘的洞府裏,就說明二人關係不錯,既然這樣的話,賈餘如果吃東西,肯定就有淩墨非的一份啊。若是不給淩墨非吃,顯得賈餘小氣;淩墨非若是不吃,就是不給麵子。”
“可你還是沒說為啥他會用筷子啊。”
“哎呀姐姐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賈餘一般都是用手抓著吃的,而人族絕大多數都是用筷子的,至於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小帥哥,就肯定是用筷子的了。既然如此,我們隻要在廚師送的飯菜裏放一雙有迷藥的筷子,而且剛好人族使用的尺寸,淩墨非可不就得中招了嘛。”
“哦哦哦,果然晴子你說什麽江湖險惡,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了此處,二人的交談戛然而止,就連笑聲也都消失,群山處在這一刻重歸寧靜,連鳥鳴聲都不曾聽聞。
如此過了許久,到了雪山之巔,不再有樹木遮掩月光。皎潔的月光如漫天飛雪撒在白皙的二女身上,銀白的皚皚白雪更是反射出夢幻般的淡淡白暈,好似為二女又穿上了一件潔白的長裙。
天上月照雪中人,疑此人是畫中人,絕代風華。
唯一有些破壞這美景的,便是這二位美人隻有,有一位的臉色不大好看。
終於這位臉色不佳的美人開口打破沉默。
“姐姐,我懷疑你在含沙射影。”
另一位本麵無表情的女子忽然捂住了嘴巴,問道:“啊,晴子,我方才的話有這種意思嗎?”
木晴子搖頭歎氣,“罷了罷了,姐姐我知道你隻是無心之言,畢竟想你這麽不聰明的人啊,也隻有小說裏的那種傻乎乎女主角了!”
木晴子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覆冰雪,反射出幾縷月光,顯得楚楚動人。
木晴子歎氣更甚,隨後拍了拍背後的麻袋,打起精神道:“別說別的了姐姐,我們該幹正事了!為了雪山聖蓮一族的未來,我們唯有一次機會。隻許成功……”
木清子亦是點頭道:“不許失敗。”
隨後二人便再次合二為一,以木蓮子之軀,在空中以暴風雪為刃,於圓月之下,在天地之間添了道裂痕。
這一裂痕方出現,本就是極寒的雪山之巔處,刹那間白雪紛飛,積雪再厚三尺,同時無數風雪被裂痕吸入其中,如同一隻冰雪魔獸,在恣意進食。
眼見著這裂痕越來越小,木蓮子一把拽起麻袋,而後抱起麻袋躍入其中。
待二人一進入,這裂痕便好似已經吃飽,轉瞬間重歸烏有,好似從未在天地中出現過一般。唯有滿天的風雪仍未停歇,在空中飄揚,下落,與月色一齊安眠於山巔。
在遠處的另一座山上,有這一把太師椅,其上坐著一腰配牛頭令牌的中年貌男子,喃喃自語。
“已經開始了嗎。那叫淩墨非的小子當真是好福氣,看來我也得提前預祝墨梓那老家夥要抱上孫子了。唉,也不行,萬一死裏邊了咋整……”
“哎呦哎喲,凍死我了,大力你怎麽回事,你家是挨雪崩了嗎!”被套在麻袋裏的淩墨非驀然睜眼,“哎呦你小子怎麽還恩將仇報,把我套在麻袋裏,你幾個……”
在淩墨非胡亂瞎喊之時,木蓮子把捆著麻袋的繩子解開,突然見到木蓮子的淩墨非,臉上出現了極其精彩複雜的表情。
先是疑惑與驚訝並存,而後緩緩化為驚訝,最後驀然化作恍然大悟與無奈。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那天嘰嘰歪歪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安什麽好心,現在居然就把我綁架了!賈餘呢,你們難道把他也綁來了嗎?”
木蓮子一攤手,說道:“我們可沒那麽大本事把那天生神力的蠢貨給整過來,不過你倒是比較好整,麻袋一套,這就過來了咯。”
淩墨非手中靈魄劍氣凝聚,劍指木蓮子,大喝道:“快說,你有什麽陰謀!”
木蓮子輕輕推開劍尖,緩緩開口。
“先別急著和我計較,事先說好,我可不是隻想害你,倘若你真的陪我走完了這裏,對你自身也有著極大的裨益,這是一場其他修士相求都求不來的天大機緣。”
“而且在這裏,風雪氣息濃鬱,我可以一直以木蓮子的形態存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這一邊。而失去了天時的你,也不過和現在的我一樣,隻有天鳴中期的實力罷了,你在出手前可要好好斟酌,就算你真的還有什麽殺手鐧,但想必,現在你已經寒冷難耐了吧。”
淩墨非眯起眼睛,用餘光打量起了四周,確認暫且安全後,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木蓮子搖了搖頭,而後忽然抱住淩墨非的腦袋,吻了上去,雙唇翕動,度了一口寒氣到淩墨非的體內。
淩墨非見到木蓮子忽然衝來,本已提起靈魄劍氣,但當他感受到那一陣柔軟的好似不存在,卻又確實有著動人心魄觸感的東西碰到自己的嘴唇後,腦袋中便已經是一片空白,對於隨後的一切都再無感知。
過了許久,淩墨非才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而後難以置信道:“你……你做了什麽!”
木蓮子捂住嘴巴,燦爛一笑,“這不是看你冷得不行,為了我們接下來的合作,先給你看看我的誠意。”
淩墨非怒道:“難道就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嗎,我可是有……有心心掛念的姑娘的!”
“是啊,唯有這一種方法,若不是看在你未來的身份,換作另一個人,我都能安然自若地看著他死在這裏,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呢。”
淩墨非此時已說不出話來,雖說起初很憤怒,但隨後那奇異的觸感竟時不時地浮現在他的心頭,甚至揮之不去。
到了最後,淩墨非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對木蓮子有沒有憤恨之感,還是說,更多的隻是對慕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