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論

  淩墨非記得很清楚,在當時他問到這一個問題之時,墨梓沉默了很久。直到最後墨梓才長歎道:“那要分三種惡人。第一種是真的壞到了骨子裏的惡人,這種人無可救藥;第二種是被迫為惡的惡人,隻要解決了他們的困難,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自己擺脫惡人的身份;第三種惡人,或者也不能算是惡人,他們有著真正的大義在身,不過是……罷了,你還小,以後我再和你說吧。”


  (最後一句話,完整的是“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之所以要在這裏突然提出這麽一段,是因為在與下方的一篇小短文有關。


  本來放在書評區,但是發現書評區沒有人會注意,所以特地在這裏拉出來。如果影響了閱讀體驗,還請見諒,因為我真的想要讓這段話被更多人所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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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史記》,看了呂後的故事。本來一個賢妻良母,最後卻是成為了一個能夠做出“人彘”這種連他的兒子都評論“此非人所為”之事。


  而若是要究其原因,恐怕便在於她曾被俘虜到楚國,受盡欺辱虐待。正是這些,才導致了一個人能夠有著這樣的變化,這麽大的變化!從一個善人,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惡人。


  故此借這一段,三類惡人,來說一說我個人的感悟。那就是善與惡是可以互相傳染的。善成惡,就如呂後一例;而惡化善,佛教中亦是有著許許多多的例子。我相信沒有人喜歡生活中處處充滿爾虞我詐,那該是多麽令人厭煩且疲倦的一事。所以希望所有人,都能夠一心向善,並且堅持善心,不要被惡所侵染。


  當然,我並不是想要所有人,都去當那種爛好人,爛好人是我自身也十分不認同的一種為人處世之道。因為若是真的遇到了文中所說的第一類惡人,那麽爛好人隻會平白增長他們的氣焰,最後唯有空長歎:“世事不公。”


  至聖先師曾說:“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顯然,連孔子也都認為,平白無故的寬宥他人,是極為愚蠢之事。舉個偏激一些的例子,若是真有人威脅到你全家人的安危,你能夠安然若素地對他說一句:“善哉善哉,我原諒你了”?這自然是無稽之談。


  故此我希望人們,能夠在一些無足輕重的情況下,對那第二,三類惡人,和煦笑道一句:“沒關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有時往往就是那麽一句在你本人心中不覺得有什麽,甚至轉眼便忘卻的話,能夠在他人的心中,生根發芽,最後長成一顆參天大樹,風雨閆寒仍舊巍然矗立。


  至於那第一類惡人,那是極少的,就和有一種善人,無論外界如何,他們總是願意默默奉獻,願意為這世道向善,獻上一份綿薄之力。而爛好人,其實也屬於這一類善人了。與那第一類惡人一樣,他們始終能夠堅守本心。或許不時會被傷害,但最後他們仍舊能夠笑著麵對這世界。


  這一類人,自然是值得我們所傾佩的,但這裏麵也分兩類,爛好人與有理智的善人。二者唯一的區別,便在於前者是在哪怕大事之上仍舊“以德報怨”;而後者則是小事“以德報怨”,大事“以直報怨”。


  並非是我看不起爛好人,而是我希望,那些爛好人能夠更理智一些,對待真正的惡人,無需對他們憐憫。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錯已鑄成,辯解又能何如?能夠使生死人肉白骨,還是能夠回溯前夕,力挽狂瀾?

  同時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成為那有理智的第一類善人。當然,也隻是我希望,我也做不到強製。


  畢竟倘若這能夠強製,那麽這歲月長河流淌之中,該有多少滔天大浪澎湃鯨呿,該有多少神明佇立,希冀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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