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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五戰賭局一宗命

  “哦?小子很有自信,要不我們下個賭約?”


  淩墨非一聽到這句話便知道事情還有轉機,自己已經達成了目的。


  其實淩墨非剛才的話都是故意說出,因為他通過罪眼已經知曉了亡並非蠻不講理之人,甚至還極其看重某些“義”與“理”。


  而且從方才亡為淩墨非擋住騫晏的一戟中,淩墨非就看出了亡看不起這種用人質威脅之事,所以這才故意用這種蔑視騫晏的態度挑釁。


  果不其然,本就對淩墨非的罪眼感興趣的亡,此時又對淩墨非有了一絲好感,主動給了淩墨非機會。


  淩墨非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線生機,自然不會讓它從手中輕易逃脫,毫不猶豫的便應允了下來。


  亡見淩墨非答應的如此爽快,心中讚賞更是多了幾分,但他在表情上卻沒有露出半分讚賞,反而將那一絲笑意也隱去,冷冰冰的說道。


  “你先說你想要的賭注是什麽。”


  淩墨非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下方的連天戰火,隨後毅然決然道:“我要您能夠給我們兩個時辰的撤退時間,在這期間不派人追擊。”


  亡冷笑一聲,“還真敢獅子太開口,那你能給我什麽賭注。”


  “我的性命,還有您想知道的事情。”


  “小孽畜你可真有意思,”聽到淩墨非的話後,連騫晏都忍不住插嘴,“你的性命本就在我們手裏,就這樣的賭注也好意思拿出來?”


  淩墨非正要辯駁,後方的墨梓已按捺不住,開口便是一句“騫晏孽畜”,隨後仗劍直前,來到四名尋道的麵前。


  “那再算上我的性命,這賭注夠不夠?”


  騫晏聽到墨梓罵自己是“孽畜”,剛舉戟準備還嘴並還擊,卻被亡伸手攔住。


  亡開口說道:“一名尋道鏡換一群螻蟻的性命,這賭注才有些意思,我答應了。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罷,亡便看向了淩墨非。


  淩墨非見狀,便知亡要說的是什麽,還不等亡開口,便率先說道:“無論如何,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您。”


  亡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我就來說說這場賭局的規則吧。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淩墨非有些顥氣為什麽亡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我叫淩墨非。”


  亡得到答案後接著說道:“淩墨非,既然你的要求是同境一戰,那也就是說隻要是同境的就好了。既然如此,我便給分別你安排雲蕩初期、雲蕩中期、雲蕩後期一戟雲蕩大圓滿各一位,最後再滿足你的小願望,讓騫晏壓在雲蕩大圓滿與你一戰。”


  “也就是說,一共五場戰鬥,隻要這五場戰鬥,你都贏了,我就可以給你們所有人兩個時辰的逃跑時間,且這期間我絕不派人追擊,也不會讓人派人追擊,除非我死了;而若是在這五場之中,你輸了任何一局,那麽很抱歉,你和墨梓的命都要留在這裏,而且,之後血劍宗的人在失去了墨梓後能不能夠逃命,都不在我們的賭局之中。你有什麽異議嗎?”


  亡這一番話,就在說的時候,已經通過冥氣加持,傳遍了整個戰場。亡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一場賭局。


  下方的冥士在聽見亡的聲音後,皆是停下手中動作,不再發起進攻。而進攻正派宗門的軍隊,本就是以幽冥澗為主,所以那些混沌淵修士也不得不停下進攻。而鬼木林的軍隊本就是傀儡,無人操縱後更是停在原地,如同一截枯木耷拉著腦袋。


  血劍宗弟子們則更不必多說,本就是節節敗退的他們,又怎敢在敵人暫停進攻時主動挑釁。哪怕不為自己,為了那些受傷或生命垂危的同門,都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


  這也就導致了,在冥一開口說話之後,本是混亂無比的戰場,竟是在須臾後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隻有冥一人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在冥說完這一場賭局的內容之後,立即便有人打抱不平,憤憤大喊。


  “憑什麽要讓我們這邊的人一個打你們五個?而且還有一個壓境的騫晏,想要殺了我們,就幹脆利落一點,不要弄這些花裏胡哨的!”


  這一人喊完後,緊隨著別處便又有人大喊道:“我們血劍宗的修士沒一個孬種,要戰便戰,殺!”


  這一聲過後,無數聲類似的聲音從血劍宗眾弟子口中傳出,一柄柄血劍憑空而起,眼見大戰又是一觸即發。


  而就在此時,血劍子以靈氣加持喝止了眾人。


  “我血劍宗的弟子自然沒一個孬種!不過照現在看來,你們這些人沒比孬種好多少,都是群沒腦子的蠢驢!不管這場賭約存不存在,僅靠我們一宗都不是三大禁地的對手,這些你們自己也明白,既然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線生機為何不要!都給我住手!連老夫我血劍子都相信淩墨非,你們還不信?你們誰敢不信?都給老夫我看好了!”


  一柄柄懸在空中蓄勢待發的血劍,在血劍子的威壓之下終於緩緩落下,對麵的三大禁地聯軍,也是在冥的示意下收住了手中的術法。


  冥為了讓這場賭約能夠順利進行,特地將目前的局勢告訴了下方的眾人。


  “血劍宗的弟子們,你們聽好了。我們禁地一方,在場的可是有四名尋道。你們的血劍子長老與墨梓長老,之前能夠苦苦支撐的原因都是在於我還沒有出手,同時這也是你們還能苟延殘喘至今的原因。而若是你們再起哄,讓這場賭約進行不下去,淩墨非已經答應了這場賭約,所以就算你們毀約了。”


  “而既然算你們毀約,那我也不必再被我的‘義’所束縛,也就是說我也將參戰,那麽這場戰鬥可以立刻就結束。所以你們最好在起哄之前好考慮考慮再動手。當然介於你們方才說的話,我想起來確實沒有說給淩墨非的休息時間問題,每隔一場可以給他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那麽先暫且停戰,一個時辰之後,第一場開始。”


  亡說完這話後,對著下方禁地聯軍揮了揮手,表示暫時休戰。隨後便親自進入軍中,開始挑選參加賭局之人。


  而在禁地聯軍退兵後,血劍宗眾弟子也在血劍子的指揮之下退回山門之處。血劍子與墨梓,則是在最高處護著淩墨非,讓淩墨非好好養精蓄銳。


  因為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所以哪怕有奇珍異寶給淩墨非吸收,也已經來不及了。何況血劍子與墨梓這兩個窮的“叮當”都響不出來的老家夥,還沒有奇珍異寶。


  最後血劍子隻能憑借這漫山的獻血,快馬加鞭地趕製一柄血劍,希冀能夠在淩墨非與騫晏對戰之前,將它做出,為淩墨非對抗騫晏獻上一份力。


  其實血劍子也沒有什麽信心,特別是在當時眾血劍宗弟子一齊祭出血劍之時,血劍子差點也就一把血劍祭出,和騫晏他們拚命了。


  好在墨梓與血劍子百年交情,一看到血劍子漲紅了臉,就知道這老家夥又要衝動了。當時趕忙按住了血劍子顫抖的手,隨後傳音把淩墨非雲蕩初期與天鳴境空間領域冥士打成平手一事告訴了血劍子,讓血劍子相信他一回。


  哪知滿頭熱血的血劍子聽到的隻有“雲蕩初期與天鳴境空間領域冥士打成平手”幾個字,聞言後更是激動,傳音給墨梓道。


  “老墨,不愧是百年交情的老兄弟,一開口就知道我想幹什麽,你說的對啊,人家雲蕩幹天鳴,咱同境還幹不過他們?幹他娘的!”


  墨梓一聽就知道血劍子又斷章取義,滿臉無奈地按住更加激動的血劍子,又反複告訴了他好幾遍,血劍子這才聽了進去。隨後也就有了血劍子喝止眾弟子的一番話。


  血劍子知曉墨梓向來不騙人,同時又看墨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便也跟著安下心來。前麵四場戰鬥二人都不以為意,唯一讓他們擔心的,是那最後一場,也就是與壓境到雲蕩境大圓滿的騫晏戰鬥那一場。


  一個時辰稍縱即逝,伴隨禁地聯軍的冥鍾敲響,淩墨非走下血劍山,來到了兩軍對峙的中間處。


  亡早就派人搬來了白骨王座,坐在其上等待。見到淩墨非來後,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亡準備喚人開始之時,淩墨非卻突然提問。


  “亡大人,請問如果我第一場隻休息了半個時辰,那麽剩下半個時辰可以加在此後的休息時間裏嗎?”


  亡隨意地說道:“這自然可以,你甚至可以前麵幾場都不休息,就等著在最後一場之前養精蓄銳,我都不攔著你。”


  淩墨非聞言後打了個稽首,隨後退回原地,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亡見狀也打了個響指,隨後翹起二郎腿,手中握著一枚白骨盞,小嘬了一口。


  隨後,一名赤裸著上身的冥士,從禁地聯軍中緩緩走出,來到淩墨非的麵前。


  在這一路上,這冥士緩緩從人形變成一副銀色骨架,那些血肉如被骨架吞噬,緩緩融入銀骨之中,使得骨架隱隱散發出血光,就如有熔岩澆鑄尚未凝固的白玉一般,顯得詭異萬分。


  白骨王座之上的亡,見二人皆已就位,晃了晃手中白骨盞,發出如骨頭相磕碰的笑聲。


  “第一局開始,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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