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白鶴殿誤會戰衛
鶴仙境開啟第五日。此時白鶴山上的遺留修士已經不多了,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前往了邊界處參戰。
這也導致了白鶴山巔處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痕,並從中走出兩個人一事,居然未有人發覺。
這仿佛憑空出世的二人,修為盡是雲蕩境初期,各自穿著素白百花袍與淡藍易水袍,著藍衣者較高。
大風吹過山巔,帶起他們的衣衫,未紮起的長發亦是隨風飄揚,好似馳騁時烏騅的馬尾,姿態恣意。
二人剛出之時,本是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甚至都閉上了雙眼,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氣概。
但等到二人以這副姿態被風吹了許久,且還沒有一聲驚歎或是歡迎之聲時,那白衣少年偷偷把眼睛開了一條小縫,觀察四周。
待他發現四周竟是空無一人之時,便趕忙推了推一旁的藍衣男子,滿臉頹然。
“風哥別裝了,這周圍連隻鳥都沒有,更別說人了,咱這裝了那麽久,簡直是白吹風了啊。”
“嗯,什麽?”那藍衣男子聞言後立即睜眼,環顧四周確認確實空無一人後,頹唐蹲下,“非弟,虧咱兩還醞釀那麽久的氣勢,這又白費了啊……”
本沒讓他兩感受到寒意的罡風,此刻卻驀然如被人施展了術法變得有砭骨之寒,二人蹲在風中一齊瑟瑟發抖。
如此的服飾與言語,那麽這二人的身份自然也是顯而易見。
沒錯,這二人便是剛從鶴仙境出來的寒非子二人了。
在感受到了須臾淒涼後,二人互相鼓勵,重整旗鼓,決定下山時再和墨梓好好顯擺顯擺。
於是這二人便又恢複了之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走路時大袖一擺一擺,好像兩隻出去覓食的小鴨子一般。
然而二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滑稽的模樣,反而覺得這便是少年意氣。隨後大搖大擺地向著“鶴胸”處走去。
但就在這途中,二人卻逐漸意識到氛圍有些凝重。從山巔到墨梓洞府的路上,基本沒有看見幾位修士,到了墨梓洞府前敲門也沒有人來開門。
最後還是通過淩墨非洞府與墨梓洞府之間被敲出的一個洞,這才得以進入。發現其中確實沒人後,淩墨非隻得放棄了給墨梓一個驚喜的想法,以赤鶴令向墨梓傳訊。
在這途中,風蕭寒說要先回自己的洞府料理東西,淩墨非也就沒有阻攔,在令牌上留下通訊方式後,便暫時分離。
待風蕭寒離去後,淩墨非又在自己的洞府中等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墨梓仍舊沒有回訊。最後不想再等待的淩墨非,便動身前往“白鶴殿”尋找墨梓。
因為墨梓一般都在自己的洞府之中,隻有有要務時才會離開洞府前往白鶴殿議事,再加之山上沉重的氣氛,一定有什麽大事發生,這便使淩墨非更加篤定墨梓就在白鶴殿中。
當他到了白鶴殿之前時,才意識到這次宗門出的事可能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而且是嚴重的多。
大殿之前有著數十位修士看守,各自穿著刻有符文的甲胄,實力基本沒有雲蕩之下。這些人見到淩墨非到來後皆是握緊手中的武器,畢竟淩墨非還沒有在公眾場合顯露身份,以至於認識他的人其實不多。
淩墨非神色凝重的上前,說道:“我要找墨長老,墨長老在嗎?”
侍衛領頭者不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命令眾人將淩墨非包圍了起來。
“抓住這個奸細,他一定是禁地之人偽裝的。”
淩墨非見狀便立即手中幻化出劍氣,隨後掏出赤鶴令說道:“我有赤鶴令,足以證明我的身份,奸細兩個字不要亂說!”
那帶頭之人看見淩墨非幻化出劍氣後隻是一聲冷哼,隨後一揮手,眾侍衛一擁而上。
“赤鶴令在這些年裏沒少丟幾塊,這證明不了你的身份。”
話音未落,便有一杆靈氣青蛇盤繞的長槍向淩墨非刺來,槍動蛇亦動。
淩墨非對此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根本什麽都沒幹這些人就兵戈相向,怒喝一聲“不可理喻”後一劍削斷長槍,而後再轉身一劍,遞出一道圓環狀的劍罡逼退眾人,而後向後一躍離開了包圍圈中。
“同是一宗之人,我不想和你們打,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說罷淩墨非手中劍勢凝聚,八寶映琉璃蓄勢待發。
侍衛中有人嗤笑道:“嘴上說那麽好聽,手裏倒是沒閑著嘛。”
隨後便是向前衝出,手中雙斧揮舞,幻化出猛虎之靈,好似餓虎撲食。在他之後眾侍衛亦是不甘落後,紛紛出手。
忍無可忍之下,淩墨非手中已凝聚四寶的劍氣橫掃而出,隨後左手如鉤,一把抓出率先衝出著的魂魄,想要通過融魂來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
哪知還沒有等他融魂,那些人便立即結陣,同時大喝道:“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幽冥澗修士!受死!”
結陣而成的金甲神將巍然矗立,手中大劍立劈。好在這些侍衛的修為沒有超過雲蕩初期的,當然雲蕩境居多,所以淩墨非還可以抵擋。
盛怒之下的淩墨非也再不顧什麽同門情誼,自己早就已經與他們辯解過,而且也一直手下留情沒有傷人。但既然對方得寸進尺,一進再進,那麽就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金甲神將以堂堂正正的劍式直劈而下,那麽淩墨非就同樣以力破力,一式鶴翼摧峨眉回敬對方。
但在金甲神將掙脫靈山的束縛之時,淩墨非便知道這戰陣的威勢不容小覷,起碼擁有雲蕩境後期的實力,以力破力委實不智。
好在這尊金甲神將的弱點也十分明顯,那就是行動遲緩,故此淩墨非立即便放棄硬碰硬的想法,準備以巧破之。
淩墨非腳下施展雲靄步,不斷繞著金甲神將揮劍,劍式更是太行山雪鶴劍,劍勢不斷遞增,一劍更比一劍高。
金甲神將在開始之時對這些飛來的“雪鶴”嗤之以鼻,甚至都不屑於抵擋,直接以甲胄硬抗,同時邁著穩重的步伐,大劍揮舞,自有一番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姿態。
但很快戰陣中人便意識到了這根本無法擊敗淩墨非,因為淩墨非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看著還不覺得這速度有什麽,但一旦真的想要追上,卻是望塵莫及。這感覺就好似看天上的雲煙飄過不快,但實際上卻根本趕不上一般。
而就在他們意識到不能再結戰陣,得要從各個方位堵住淩墨非的去路才能打敗淩墨非之時,飛來的“翩翩雪鶴”卻已經容不得他們再分散開來。
因為此時飛來的“雪鶴”,威勢早已超出了雲蕩境中期,連金甲神將都需要認真對待。一旦他們解除戰陣,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擋住任何一劍。
於是這局勢到後來就演變成了單方麵的進攻,金甲神將唯有縮在一隅,奮力防禦才能保全性命。
若是從外邊來看,就是一陣雲煙圍繞著在其中熠熠生輝的金甲戰將,同時一隻隻雪鶴從雲煙中飛出翩翩起舞。
其中大多被金甲戰將粗暴的擊碎,當然也有不少成功的與金色甲胄親密接觸,為黯淡這金光做出貢獻。
至於這雲煙,則是由於淩墨非的身形太快,其靈氣四散凝聚所形成的。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金色神將上所著的金色甲胄已經黯淡無光,其上布滿了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金色神將已然變成了灰色敗將,戰陣到了破碎的邊緣。
就在此時,一隻雪鶴姿態優美地躲過揮舞地沒有氣勢的黯淡巨劍,即將撞上那破碎不堪的甲胄,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纖纖素手輕輕握住了那隻雪鶴,雪鶴在這隻白嫩如藕的手上居然安分至極,晃了晃腦袋,憨態可掬。
隨後這素手便一掌拍碎了那已經落敗的戰陣金傀,使得戰陣中的眾侍衛紛紛撲倒在地。
“一群廢物,一群人打一個被打成這幅模樣,而且還認錯了人。誰告訴你們這就是奸細的?墨長老的關門弟子淩墨非沒有見過?他手上的赤鶴令不會檢查一番?”
一邊說著,這一手捧著雪鶴的女子一邊將那些侍衛的腦袋一個個如拍西瓜般的拍過去,頭盔發出“砰砰”的聲響。
“一群飯桶,一群飯桶,就知道吃飯打嗝放屁,就知道往老娘臉上胸上看,真到用到你們屁用沒有,屁用沒有……”
等到這些侍衛一個個都被拍過去後,淩墨非趕忙把最先倒在地上的那名侍衛的魂放回去,而後指了指他,示意那女子不要忘了這個。
那女子擺出一副我懂了不必多說的表情,就一把揪起那個剛蘇醒還想著向淩墨非衝去的家夥的耳朵,拽著他到人群之中去。
隨後又是狠狠的訓斥了這些人一頓,這才向淩墨非說道:“小非非你沒事吧,都怪姐姐不好,手下養了一群飯桶,這才讓你受了委屈。”
淩墨非對於這個稱呼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靦腆道:“花姐,你知道墨長老去哪裏了嗎?”
旁邊剛挨了一頓打和罵的侍衛又一次聽見這個問題,紛紛委屈不已,領頭之人更是張口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