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鶴仙界教宗紛爭
這一幅畫好似真有攝人心魄的魔力,淩墨非隻是直愣愣的盯著看了數十遍這才抬頭,雖轉身離去,而腦海中的畫麵卻仍是揮之不去。
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在走廊上轉悠了小會,淩墨非卻倏忽身子前傾,隨之腦門傳來一陣酥癢。
“哎呦!我咋就摔倒了?”果然是摔了一跤。不過這一跤倒是讓淩墨非腦海中的畫麵終於消散,但到底有沒有清醒卻還莫衷一是。
畢竟他摔倒後的第一件事並非起身,而是匍匐在地旋轉身子,最後和那絆倒他的罪魁禍首“大眼瞪小眼”,而後說了許久“道理”這才爬起,隨後又對著那洞府的門檻瞋道:“還一聲不吭抗議呢,不服氣是吧,看來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言畢便微蹲蓄力躥上門檻,如隻小兔子在其上蹦蹦跳跳,又似隻多嘴鸚鵡絮絮叨叨。直到覺得沒勁後這才雙腿一蹬,跳出了洞府。殊不知此刻洞府的府靈正在其上方睜著眼睛以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同時心中暗暗悔恨不該隻是給他那麽點驚嚇,應該多吹幾股涼風。
適才兜兜轉轉來到了洞府門口,被門檻絆了一跤的淩墨非此時正看著眼前的繁瑣至極的陣法,卻不似先前初見時隻是瞥一眼便頭昏腦漲了。又想起方才跌倒似乎也沒有疼痛隻是酥癢,莫非這就是修行的作用嗎?
想到此處淩墨非又情不自禁的使出雲靄步在陣法錢瞎跑了一陣,這才停下,心中盤算著好似洞府中也並無他物了,自己一人委實是索然無味,況且那靈魄決中吹的天花亂墜,想來也沒人能來此處,自己何不去外邊遊曆後再回來。
就這樣,少年抱著去外邊遊玩山上的心情奔向了傳送陣法,當然若是還能遇見她自然是最好的了。即使遇不到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會去找到,天再大也就那麽大,一定會遇見的。
快要抵達傳送陣法時,少年借著奔跑的勢頭向前一躍,宛若飛魚躍出水麵,手掌觸碰到了傳送陣法上。隻見陡然間陣法中光芒大漲,與之前那些傳送時皆不相同,那是吸收的隻是靈氣,而此時的動力卻是混沌氣!
淩墨非隻感覺自己仿佛躺在棉花堆中曬著太陽,渾身軟綿綿暖洋洋,說不出的舒適,舒適到不想再起身。
也正是此時,混沌中劃過一道快得隻能看見拖尾的藍色星火,自靈魄界飛出。而最為奇異的一事卻是偌大的混沌中竟無一人發覺,哪怕是從一條用於混沌中遨遊的混沌舟旁劃過其中的人也絲毫沒有發覺,好似這道流星本就不存在一般。
直至快要臨近一片世界時,混沌中才倏忽睜開一雙左白右紫的瞳孔,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隻同樣化作一道白色流星的白鶴,在藍色流星的軌道上逆而行之與之相撞。
兩顆流星相撞的區域混沌氣向四周迸濺而出,中心處自成一方小天地。那雙眸子的主人眉頭微蹙,“我怎麽會失去劍氣的掌控,那是什麽東西?”
但隻是轉瞬之間這片小天地便自行消散,其中的白鶴與藍色流星都已不見蹤跡。見再無異象,但那人卻依舊不放心,左眼白光稍盛,一片漣漪在混沌中蕩開,直至確認無誤後這雙眼眸方,才閉上,一切又重歸於黑暗。
“怎麽還有不知好歹的人想來鶴仙界,罷了……”
但真相卻並非他所知的那樣,而是那白鶴與藍色流星撞上後立刻便被藍色流星所化小天地所吞噬,連紮掙的機會都不存一絲。而吸收了這隻白鶴後的流星立刻便將其中的氣息吸收,使那出招之人也成了“睜眼瞎”。
而躺在其中如在仙境昫池中沐浴的淩墨非則是覺得又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傳來,心神中靈魄決自行浮現而出,附頁中出現了五個大字——鶴仙七絕劍。
與此同時一道劍氣出現在了淩墨非的界府之中,僅是極小的一絲,在一片靈氣魄氣中顯得格格不入,且好似有些懼怕這些靈魄氣一般,隻是蜷縮在角落默默吸收些靈魄氣吸收不下的殘留,悄然壯大自身。但它的成長速度與靈氣魄氣顯然根本難以比較,隻怕是哪天靈魄氣稍有摩擦就會順便帶走它的存在。
淩墨非見此委實是於心不忍,便按照靈魄決上所述的方法將其也轉化為兩份,一份劍氣屬靈,一份屬魄,使它們融入這整體。
如此一來,這兩道劍氣便可以隨著靈魄氣一同壯大。隨著不斷吸收靈氣,這兩道劍氣逐漸有了長劍的雛形,各自顯白紫兩色。
但也隻是雛形罷了,或許等到自己哪天修為高了,這兩道劍氣才能窺其真身。
鶴仙界,天遺坪。
天遺坪上有墨綠衣與白衣兩批人各自占據一方,雙方皆有數千人之多,而且這數千人身上皆有氣息流轉,竟都是修士!
兩批人中間隔有數十丈,而數千人中兩位手持大纛的修士鶴立雞群,製式衣衫上各繡有黑色的異獸與金色的白鶴。手中旗幟亦是同樣以墨綠色、白色為質,繡有黑色異獸與白鶴栩栩如生,並有“咒輪教”以及“白鶴宗”與圖案同色。
隻見那白袍繡金鶴的持纛者以氣加持聲音大喝道:“咒輪教,還不快束手就擒!我們白鶴宗的太上長老墨梓如今已是觸摸到了世界之巔的尋道境了!若是你們痛改前非,念在修行不易的份上,多做些好事,你們還是有活命的機會的!”
一群墨綠袍修士聞言皆是哈哈大笑,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口中汙穢之語不絕,盡是嘲笑譏諷之言語。
那墨綠袍持纛者同樣以氣加持聲音揶揄道:“你們是覺得出了一個尋道境就可以滅了我們咒輪教?真以為我們幾百年來能夠好好地待到現在都是靠運氣呢?哪一次你們所謂正派來圍攻我們都不是全軍覆沒,每一個逃出去的。怎麽這次多了個尋道就覺得可以來對我們指手畫腳了?”隻見他抬起舉著大纛手臂又狠狠砸下接連三次,發出“鐺鐺鐺”的金石碰撞之聲,旗幟亦是上下擺動旖旎。其上異獸如張牙舞爪,即將撲出。“今日給你們見識見識我們咒輪教底蘊!好讓你們死個明白!”
隨著鐺鐺聲響起,地麵倏忽開始破碎,宛如即將破碎的玻璃一般布滿裂痕。又伴隨著一聲巨響,白衣修士群的腳下土石飛濺,出現了一方圓數丈的巨坑。飛出的土石便如暗器般刹那間便殺傷了數百名白衣修士。
如此一來,人群大亂,一道道術法盡皆向其中飛去,空中五光十色,各式華麗的術法令人目不暇接。
白鶴宗的施法便拉開了這場戰爭導火索,咒輪教的教徒紛紛不甘示弱,雙方術法神通相接,天遺坪上氣息繚亂不堪,空中更是如開了染坊般被映上了五彩繽紛的顏色。
方才炸開的巨坑中塵土尚未落下,便有一道墨綠色的身形飛出直奔人群最密集之處。隻見此人雙手作剪刀狀,氣息化背後一隻碧綠巨蠍虛影同樣張開了雙鉗。
有人感受到了他的氣息驚慌大喊道:“尋道境!尋道境!他是尋道境!”聽得此言眾人皆是屏營,不覺中氣勢便弱了下風。曹劌有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見士氣之要,而“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亦是闡述此理。
何況實力的天平本就傾向於咒輪教,如此一來局勢更是一麵倒的姿態。那一隻碧綠巨蠍在人群之中如狼入羊群,雙鉗一張一合便帶走數條人命,死者不是被攔腰橫斷便是被夾成了肉泥,俱皆死相淒慘。
況且咒輪教舉教皆是奸惡之徒,於此類手段更是爛熟於胸,以至於整個戰場上白鶴宗倒下的白衣沒有一件能夠完整的穿在其主之上。一些膽怯之人見了此景更是心生退意,犯了打鬥的大忌,最後亦無非是死路一條。
天遺坪上血流成河,順著那些裂痕匯入大坑之中,形成了一片浮有碎肉斷臂的血湖,臭氣熏天,令人見之聞之欲嘔。而路上的花草卻仿佛早就見識過這副人間煉獄模樣一般,汲取了鮮血後紛紛化為猩紅,發出淡淡的紅霧遮蔽了陽光,使得這片地帶當真如地獄現世,血湖赤草淡紅紗。
隻沒過多久,數千白鶴宗修士便隻剩下了四五百名修士尚存,而敵方修士數卻是他們的六倍之多。好在這些能夠活下來的修士無一不是有著自己的專長或者實力強橫,結成一個大陣負隅頑抗。
就在這層陣法即將破碎之際,空中忽然重現了日光。與此同時一道黑色劍罡從天而降,直奔碧綠巨蠍而去。
見狀陣內立即便有人吼道:“師兄弟們,墨長老來了!再堅持一會我們就有得救了!加油!”這樣的鼓勵立竿見影,眾人倏忽之間便如被提了口氣般精神了許多,陣法再次穩固下來。
而緊隨著那一道劍罡之後的這是一襲白鶴墨衣麵如冠玉看著約莫二有三四歲模樣的白鶴宗太上長老——墨梓。
“我來與你一戰,別欺負我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