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千軍之際陸修嶼醒來
第267章 千軍之際陸修嶼醒來 -
明明已經是處於劣勢的陸伊,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處境有多艱難,反而自信又挑釁地看著顧簡。
她在拖時間。
手術室的電動門忽然緩緩合上,室內的溫度似乎比剛才還要低幾度,有什麼味道從實驗室的角落慢慢擴散出來。
陸伊和其他醫生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面罩戴上,然後就是大量的氣體噴洒而出。
「是乙醚」顧簡率先察覺到不對勁捂住了口鼻,「都把鼻子捂上!」
但是已經為時過晚,大劑量的乙醚幾乎是頃刻間讓一片人軟趴趴地倒在地上。
顧簡和盛辭退後一步,捂著嘴巴雖然沒有立馬倒下,卻也有些神智不清。
被丟到地上的祭司本來剛剛從上一輪的麻醉中醒來,剛一睜眼,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草,又昏睡過去。
怪不得陸伊這麼有自信,原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顧簡,本來我還想著解決掉這對父子之後再來找你算賬,但是你們已經送上門來,我也省了不少功夫。」
陸伊把玩著手裡的針,笑意陰冷。
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一針鬼,當年能在紅三角立住腳跟,靠的不是別的,那都是她用人命一點點堆砌起來的。
哪有真正的從善。
她只不過是比從前那個稚嫩的模樣更加善於偽裝了而已,用最柔弱不被人懷疑的外表,迷惑敵人的心智,為的就是這一刻。
可以一舉拿下所有她憎恨的人。
盛辭的身體對乙醚尤為敏感,已經昏迷過去。
顧簡的視線也有些模糊,眼前陸伊的身影變成了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然後開始搖晃起來。
她單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憑著僅存的意志抽出刀來,在自己的腿上猛地劃一刀,由此讓自己保持短暫的清醒。
陸伊笑的更加癲狂,「顧簡,你這是在拖延無用的時間罷了,早晚都是死,你有什麼好掙扎的?」
穿著無菌服的醫護人員重新開始工作。
「不過你清醒著也好,可以眼睜睜看著陸修嶼的心臟嗎,是怎樣被挖出來,然後放進陸向南的身體里,然後,慢慢停止跳動。」
顧簡的身體開始發軟,微薄又清醒的意識,並不能讓她有力氣能衝過去,她扶著牆才勉強站住身子。
「陸伊,你這個瘋子。」她咬著唇吐出一句話,然後又在自己身上劃了一刀,渾身蓄力,像一隻突然發了瘋的野獸猛地撲向手術台,把正在給陸修嶼打針的護士撞開。
她揮刀,把圍在陸修嶼身邊的醫生推開划傷,然後軟著身子倒在床頭,勉強直起身子,舉著刀不準任何人靠近。
「今天」她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卻依舊透露著令人膽寒的堅定,「只要我在這裡,你們就沒人能動得了他。」
她早就說過,陸修嶼,是她這輩子都要護著的人。
他失憶自己都沒有放棄,現在好不容易他重新想起了自己,她更不能放棄,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陸伊有些驚詫顧簡的頑強,本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個稍微難啃一點的硬骨頭,但沒想到,她何止是難啃,這分明就是啃不動。
其他的醫護人員不敢上前,陸伊只好自己上前,手裡的針剛剛抬起,病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猛地甩出去。
陸伊身子不穩,撞到桌子,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不僅是陸伊,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那麼大的麻醉劑量,陸修嶼是怎麼可能醒過來的?
這根本就不可能。
陸修嶼動了動手指,抬起手,把身上的針針管管全部扯下來,林博士想要上前阻攔,卻被他甩過來的針頭划傷了臉。
他坐起身,赤裸著的上身有驚悚又駭人的針眼,密密麻麻,周圍都是一片片的青紫色。緊繃的肌肉下,隱隱凸起淡青色的血管,劇烈的泵動,好像隨時都會爆裂。
他驀然冷笑出聲,看陸伊的那雙眼生冷如地獄的羅剎。
「陸伊,你不是想殺我嗎?你過來,我給你機會。」
他赤著腳站在地上,高大的身子陡然間讓整個手術室變得逼仄起來。
他掃視一圈,看向顧簡的時候,眼神卻又陡然變得柔軟,繾綣。他俯身,把顧簡打橫抱起放到手術台上,「累的話就睡一會兒,我會帶你出去。」
滾燙的眼淚難以遏制地從她眼角滑出,顧簡又驚又喜,剛剛強撐著的意識也變得放鬆下來,張了張嘴,卻又不可遏制地昏睡過去。
陸修嶼輕輕地撫一下她的額角,「阿簡,放心。」
他又重新轉過身,冷眼看向陸伊和林博士。
餘光瞥到陸向南的時候,只有一秒的停留,旋即轉開。
林博士欲言又止,神色頗為複雜地站在陸伊身旁。
「陸修嶼,你還真是命大。」
他冷笑,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像是鎖人魂的鉤子,硬生生地勾著人的魂往外拉扯,卷到一個深不可見的深淵裡去。
沒人能逃出那個深淵。
就連陸伊也不由得覺得背後一陣發冷。
「確實命大,我身體里的毒,試了那麼多葯都沒徹底解除,今天脫了你的福,竟然解得乾乾淨淨。而且,我甚至都麻醉產生了抗體。」
陸修嶼也沒想到,體內的麻醉藥和毒性結合發生新陳代謝的作用之後,竟然出現了相互抵消的作用。
他也慶幸,自己能在這個時候及時醒來,能在阿簡倒下之前醒來護她周全。
陸伊的神色出現一絲慌亂,她拚命地搖頭,不願相信這一事實。
「陸修嶼,你為什麼要幫顧簡,她可是你的仇人!」
知道自己抵不過陸修嶼,她又立馬換了戰術,手也悄悄地伸進口袋,「是顧瑾把陸向南害成這樣,也正是顧瑾逼死了洛慈,你難道就不恨嗎?」
陸修嶼的眉微微挑起,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仇人,你難道不是我的仇人嗎?陸向南就不是我的仇人嗎?如此看來,這個世界上,就都是我的仇人。」
陸修嶼拿起一根輸液管,在手裡纏了一圈,然後稍稍一頓,手裡的輸液管作為鞭子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