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被俘虜
第253章 被俘虜 -
「有點疼,你忍著點。」
祭司盤腿坐在顧簡身邊,表面上是風輕雲淡,其實一直在用餘光悄悄打量著顧簡。
察覺到他的目光,顧簡轉過頭,不偏不倚與他撞上,「看什麼?」
肩膀上的刺疼比任何時候的傷口都要強烈,像是有人硬生生拉著她的傷口,讓他們強行貼合在一起,有點像火苗灼燒的感覺,火辣辣的。
祭司掌心的傷口快要癒合,他又重新劃了一道口子貼在她的肩膀上。
「我在看你。你跟那個顧瑾一點都不像,你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顧簡對於她的父親是完全陌生的,她只記得許椹的樣子,溫婉又善良,根本不像是會沾惹毒品的人。
「顧瑾是什麼樣的人我現在不感興趣,你動作快一點,我要去找陸修嶼。」
千鈞一髮之際,他們三個人是同時跳下的大海,怎麼偏偏陸修嶼沒有上來。
顧簡不由得心中敲起了鼓。
畢竟是外部用血,傷口恢復並不能是完好如初,留下一條很長的傷痕,泛著一點肉色的粉紅。
祭司收回手,待傷口癒合,把殘留在掌心的血跡擦拭乾凈,「找他幹什麼?我不是說了,我也可以做你的陸修嶼,我也可以保護你,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他甚至可以幫她癒合傷口,僅這一點,就是陸修嶼就做不到的事情。
顧簡起身,渾身的骨頭還有點酥麻感,「看在你今天救我的份上,我暫且不跟你計較,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跟著我。」
雪又下了大一點,方才的輪船也已經被吞沒大半,海面上漂浮著零碎的甲板,唯獨不見陸修嶼的身影。
祭司伸手拉住她,指了指黑煙四起的島,「他在你醒之前就已經上去,說是去救人了。」
碼頭在一片松樹林后,隔著林子雖然看不清裡面的狀況,但是瀰漫在空氣中的硝煙味和血腥味,也能猜出島上是一副多麼慘烈的情形。
「這可是陸修嶼身體里的那個人格闖的禍,好好的一個島,就要變成第二個戎海了。」
剛剛邁出一步的顧簡,又驀然收回腳,目光之中未免有些詫異,「你知道戎海當年的事情?」
關於戎海當年的慘案,顧簡也是在調查一群地痞的時候,陰差陽錯才得知是陸霆的手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這祭司又長年不在帝都,怎麼會連這些都摸得一清二楚?
祭司不以為然地聳肩,那張跟陸修嶼一模一樣俊逸無雙的眉眼裡含著欠揍的傲慢,「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他故意吊著顧簡的胃口不肯說,邁步往松林里走,挺拔闊長的腿幾步就把顧簡甩到了身後。
顧簡跟上,看祭司的眼神更加深沉一些。
混跡在青鬼賭場的,除了賭徒之外,更多的是屬於一個叫赤鴉的組織。
赤鴉的頭領就是那個叫坎兒哥的人。
坎兒哥跟祭司的撒旦組織性質有所不同,是一個純靠走私和黑場謀取暴利的組織。
魔鬼草的運營只是撒旦組織的一部分商業,但更多的勾當還是拿人錢財,收人性命。
這一次的大火,顯然是對赤鴉的一種威脅,若不把這些貿然登島的人一網打盡,王坎肩怕是會徹夜難眠。
盛辭和柳白的人終究是寡不敵眾,被他們一舉拿下,關進了青鬼賭場的地下室。
汪承守在摩羯灣的撒旦基地,也被赤鴉的人包圍,他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局面就這樣僵持著。
坎兒哥有一個得力幹將,叫三頭青,是一個頗為狠辣的人。
「坎兒哥,裡面的人已經調查清楚,都是從帝都來的。那個盛辭,更是盛家的唯一繼承人。」
王坎肩坐在老闆椅上,享受著美人捶肩捏腿的待遇,眯著眼抽了一口手裡的雪茄,「又他媽是帝都來的人?」
三頭青點頭,「要不然把他們全部解決掉,以絕後患。」
「都解決掉?你也說了,那個盛辭他媽是盛家的人,我給他解決掉,我屁股還能消停?」
三頭青不吭聲了。
偌大的地下室,修得富麗堂皇,完全就是禽獸的極樂世界。
台上的兔女郎恨不能把絲襪脫下來套在男人的頭上,各個都是使勁渾身解數來展現自己的媚態。
王坎肩心裡有話,看見這些騷蹄子,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抬腳把兔女郎端來的果盤踢翻,「沒看見在忙嗎?一個個在這會發什麼騷?」
捶肩捏腿的姑娘全部退下,各個不敢出大氣,一時間屋裡只剩下坎兒哥和幾個手下。
「查出他們的動機了嗎?」
三頭青搖頭,「他們登島來的突然,也沒能摸清動機,但是有一點,那個盛辭認識祭司,但是是敵是友還沒有摸清。」
「他媽的,是敵是友都沒摸清,就放火燒園子,該不會是外面的條子上岸了吧?」
他們把警察叫條子。
這紅三角自從顧瑾沒落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條子找上門來。
可以說是風調雨順六七年。
三頭青搖頭,「暫時還不知道盛辭跟那些條子有沒有關係,還在查。」
「火滅了嗎?」
那麼大片的園子,說被人點了就被點了,裡面的看守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
原先那祭司大動干戈到賭場去找陸伊和那個男人,不知道他們和這件事有沒有關聯。
地下室的門被人猛地踹開,剛才還在想著的人,這會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肩上架著一把機關槍,氣勢洶洶,滿臉狂拽。
祭司停頓,單腿踩著板凳,把槍擱在膝蓋上。
「坎兒哥,我來找你要人。」
三頭青和一干小弟紛紛槍架起對準祭司。
王坎肩神色一頓,確認就他一個人之後,才漫不經意地鬆了一口氣,「你這瘋批,又來幹什麼?」
「不幹什麼,基地是我的地盤,要是不想兩邊打起來,就趕快叫你的人離開。」
手裡的槍隨意地靠在手臂上,像是可有可無的玩具。
他是一點都不怕死,單槍匹馬,靠著一股瘋進殺了進來。
手裡的雪茄抽到了底,他把最後的火星摁滅,摸了摸大鼻頭,「想讓我撤退,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跟我說說,今天島上那把火,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