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陰謀

  施文鼎是施樂丞二叔的兒子。


  他二叔一共有四個兒子,兩個戰死在沙場,剩下兩個一個跟在他身邊,另外一個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這個就是施文鼎。


  施文鼎跟施樂丞的關係不錯,這次來雲州府就是給他鼓勁兒來了。


  而桂燁磊則是跑來參加考試湊熱鬧,桂家也是想著用這種方式讓皇帝看一看,桂家的子孫是有上進心的。


  隻是京城的競爭太過激烈,桂家才走了關係,把桂燁磊塞到相對偏遠並且學子數量跟質量都無法同江南和京城比的雲州府來。


  不曾想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在聽完來人的稟報,施樂丞就要趕去府城,因著古郎中開過口要把趙香柚帶去,故而來人也將這話帶到了。


  施樂丞攔住了趙香柚:“你不要去,這趟渾水不是你能裹的。”


  聽他這麽一說,秦少安的臉色稍霽,便是施樂丞讓趙香柚去,他也不會允許。


  “可是我若不去,他死了怎麽辦?”


  施樂丞冷笑一聲兒:“他死了世上就少個禍害,便是他不死,國公府跟伯府的仇怨也會結下。”


  “放心,這件事我能解決!”


  說完,施樂丞又對秦少安道:“你幹脆帶著柚兒跟老太太他們回下山村,等安頓好了再到府城考試。”


  “好!”秦少安沒有拒絕。


  這個時候,柚兒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趙香柚沒有逞能,她跟著秦少安和老太太立刻往下山村趕,而施樂丞到了醫館,刁大夫跟他說了桂燁磊的情況。


  情況不容樂觀。


  大概率是沒救了。


  古郎中道:“若是柚兒在的話,以她的開顱之術,應該能救他一命。”


  施樂丞銳利的目光掃向古郎中,古郎中心裏一顫,慌忙閉嘴。


  “柚兒是誰?是你口中的徒弟麽?”桂燁磊的侍衛抓住重點,連忙問古郎中。


  施樂丞冷笑著道:“師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能指望徒弟解決?那到底誰是徒弟誰是師父?”


  侍衛皺眉道:“徒弟強過師父的人多了去了。”


  施樂丞譏諷地道:“那也得學藝多年,你問問這位大夫,他的徒弟才幾歲?”


  侍衛看向古郎中。


  古郎中硬著頭皮道:“她……她虛歲十歲了。”桂燁磊是太子的表弟,若是他沒命了,那參與救治的他就很可能被遷怒。


  故而古郎中才想著讓趙香柚來。


  一則是施樂丞看重趙香柚,若人最後死了,也是賴趙香柚開顱失敗,有施樂丞保她,那不管如何,他跟刁大夫是安全的。


  可若是最後成功保住了桂燁磊的命,他就有舉薦之功,並且他還頂著趙香柚老師的名頭,可以預見的會給他帶來不少好處。


  二則,施文鼎是施樂丞的哥哥,若是桂燁磊死了,施文鼎就是殺人犯,他這般做也是再為施樂丞考慮。


  可是萬萬沒想到施樂丞並不領情。


  古郎中的心亂了。


  這個施樂丞在意趙香柚竟超過了他的堂哥。


  “虛歲十歲,也就是還沒滿十歲,不對,我記得她下個月才滿九歲!也就是說,她才八歲!”說完,施樂丞就怒道:“大膽,你這般兒戲,欲讓一個八歲多的女娃來給桂公子開顱,是將桂公子的安危置於何地?”


  古郎中聞言臉色一白,人也搖搖欲墜。


  桂燁磊的侍衛更是雙目噴火地瞪著他,手放在刀柄上恨不能把刀把他給砍了。


  施樂丞又轉頭看向這幾個侍衛:“你們也是,在醫館做出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做什麽?是想嚇死這幫大夫,然後讓你們的公子不治身亡麽?”


  “還有,出事兒的時候你們在何處?”


  “你們明明有這麽多人,為何會讓兩位公子打起來?”


  桂燁磊的侍衛們被施樂丞這麽一噴竟詞窮了片刻,不過也隻是片刻而已,侍衛頭子就道:“回施公子的話,我們公子見您四哥在調戲民女,他想英雄救美,就讓小的們離遠點兒。


  結果小的們沒想到的是施四公子竟然會對我們公子動手,等小的們趕到,我們公子已經被傷成這樣了。”


  這是在朝他四哥身上潑髒水。


  他四哥潔身自好,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又怎麽會調戲民女!

  “你們想法子救桂公子!”說完施樂丞就告辭,知府也跟著施樂丞告辭。


  “公子,下官隻能先將您四哥關押起來,公子還是要乘早想法子。”去府衙的路上,林知府跟施樂丞道。


  他也是走施樂丞的路子才當上的知府。


  “我要先見我四哥。”他必須先弄清楚事情的經過,才能通知二叔,才能想法子。


  施樂丞見到施文鼎,施文鼎的說法跟桂燁磊的侍衛說的話完全相反。


  “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是非常關鍵的人物。


  孫哲跟施樂丞和知府拱了拱手,就將那女人的口供拿給兩人看。


  這個口供顯然施文鼎也看過,施文鼎道:“五弟,這個女人在撒謊,除了她,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叫秦少安的人。


  這個慫貨看到桂燁磊欺負女人轉身就跑,我還喊住他並將他罵了一頓!”


  施樂丞抬頭看著自己牛高馬大的哥哥,木著一張臉問:“是玉明書院的秦少安?”


  施文鼎有些驚訝:“你咋知道秦少安是玉明書院的?”


  施樂丞:“……”


  “因為他是我的同窗好友,且今日一直跟我在一起,並沒有去參加什麽詩會!”


  “不止我們沒有去,玉明書院的所有學子都沒有去!”


  施文鼎頓時就愣了,“不是他?那會是誰?狗曰的竟然敢騙老子!”


  “四哥,那種情況下,直接跑就是了,為啥要留下姓名?他到底有多傻?”施樂丞很是心累地道。


  “你看見他長什麽樣子沒?”


  施文鼎搖頭:“他一直低著頭,我沒注意。”


  “穿著呢?”


  “跟那些書生都差不多,就是青衫啊……”


  孫哲跟知府對視一眼,這咋找人啊?

  “鄉試在即,這個時候沒有明確的目標是不好抓人的。”把所有參加過詩會的學子抓起來審問?


  嗬嗬,他的官帽馬上就會不保。


  “若是找不到那個人的話,這件案子就非常棘手。”豈止是非常棘手,施文鼎惡意傷人的罪板兒上釘釘!

  這他娘的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不行,一定要撬開那姑娘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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