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進府城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孫縣令還喝醉了,一頓酒讓之前還在知府麵前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冰釋前嫌,哥兒倆好地走出了酒樓。


  榆林縣的縣令叮囑孫縣令的人好好照顧他,站都站不穩孫縣令高聲嚷嚷著:“我沒醉,喝……喝……不……不……不醉不歸!”


  “老孫,下次見麵咱們再喝!”榆林縣縣令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說當官兒的誰不喜歡錢。


  臭不要臉的給他使絆子不就是為了錢麽!

  沒收錢之前端著架子,敬酒不吃。


  拿了錢之後臉就變了,兄弟長兄弟短的。


  嗬!

  都是縣令,誰還不知道誰?

  榆林縣縣令將心放進了肚子裏,坐轎子回住處的時候對身邊的長隨道:“去春香樓把盈盈給本大人接來!”


  ……


  到了住處關上門,孫縣令站直了身體,臉上的醉態褪盡,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大人,您先喝一碗醒酒湯吧。”他的長隨端著托盤進來,孫縣令端了上麵的碗頭一飲而盡。


  “明日城門一開,你就立刻趕回去,回去告訴太太,讓她管著婷姐兒,別讓她跟外頭那些個不知根底的人玩兒!”


  “另外你再去警告一番那家人就說本縣不想看到他們!”


  長隨秒懂。


  領命退出。


  第二天,府衙簽署的州府範圍之內緝拿令出來了,孫縣令拿到緝拿令,心情沉重。


  不過麵上孫縣令什麽情緒都沒表現出來,知府讓他全力配合榆林縣令,孫縣令應下來了。


  榆林縣令的眼神兒啊……賊神氣!


  從府衙出來,孫縣令就拉著榆林縣令去酒樓吃飯喝酒,榆林縣令稍微推拒了一下,就應下來了。


  實在是他很是享受孫縣令服軟的樣子,而且孫縣令這般殷勤,嘖嘖……


  席間孫縣令各種吹捧他,榆林縣令就有些飄飄然了。


  酒過三巡,孫縣令就旁敲側擊地問:“老兄啊,你跟我說句實話,那趙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不然這種證據不足的事情府尊大人怎麽可能批緝拿令。


  你跟我說說,免得我無意間得罪人而不自知啊。”


  榆林縣令笑道:“哎呀,本縣也是秉公辦理,府尊大人也是看到了確鑿的證據,才會批準的……”想套他的話,沒門兒!

  以為他傻?


  孫縣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夠意思了嘛……”


  榆林縣令道笑道:“老兄,別的不說,你照著府尊大人的話做事兒就絕對出不了錯……”


  兩個人你來我往,這酒吃的時間就長了。


  安陸縣。


  孫縣令的長隨找到趙老太太,將縣令的話帶到。


  他還一句嘴:“不然您去走走親戚?反正別在縣城呆了,我們大人不待見你們家人。”


  “勞煩您來傳話,老婆子知曉自己個兒討人嫌,但這兒是我家,我們能走到哪兒去?

  又不是螺絲,把房子背在身上,飄哪兒哪兒就是家。”


  “您跟大人說一聲兒,老婆子隻能留在縣裏給他添堵,還請他多擔待。”


  長隨又勸了幾句,但老太太的態度十分堅決。。


  長隨隻能歎息離開。


  “阿奶,現在可咋整啊?”二丫都快急哭了,趙銘糧建議:“娘,不然您去山裏跟大郎娘她們住幾日,外頭有我看著!”


  趙老太太想了想:“我去府城!”


  去山裏呆著幹啥,去府城找那好吃嘴兒,看他有啥法子沒有。


  老太太決定之後,就帶著洪劍往府城去,剩下的人全讓老太太趕回村子。


  為啥帶洪劍呢,是因為這老頭兒武功好,能當保鏢。


  這頭老太太往府城趕,趙香柚觀察了下大丫的情況,也決定帶著大丫提前一天啟程。


  走之前她給小五檢查,認為他已經過了危險期,又給他留了一個藥方,並仔細叮囑了留守的人各種注意事項,這才放心離開。


  一行人喬裝打扮,扮成運送糧食京城的商戶,容貌這方麵由趙香柚操刀,一頓給他們化妝,化成他們親娘都不認識的地步。


  緝拿令是發下去了,但這是針對從府城往外走的人,往外往府城進的人就不是特別嚴格。


  而且衙門定下的重點搜索的地方是鄉村和山村這些地方,哪兒有人殺了人還往城裏跑?

  城裏有城門,有城牆,要抓人將四個城門一關就能甕中捉鱉了,所以一般幹了壞事兒的人都是往山裏跑,往村裏跑。至於往外地跑……沒有路引就隻能走小道,反正不可能走官道,不可能進城。


  因此趙香柚他們進城還是很順利。


  進城之後也沒亂跑,直奔她們家的五進宅院。


  醫學堂已經改到郊外去了,故而這宅院冷冷清清的,幾個留守的下人見到趙香柚等人十分驚訝,主子沒打招呼就來,幸好他們平時沒有偷懶,主子的院子跟房間隔天就打掃一遍,被褥啥的也總拿出來曬。


  魏鉞等人就不淡定了,沒想到趙姑娘的妹妹這麽有錢啊,在府城一座五進的宅子得值多少錢呀。


  趙香柚見狀就解釋道:“我給一個公子解了毒,救了他的命,這是他給我的謝禮。”


  魏鉞:……


  感覺自己個兒更配不上大丫了呢。


  等他們安頓了下來,魏鉞到底還是找趙香柚跟秦少安問出了自己個兒埋藏在心底的問題。


  “你們有能力,為啥沒管大丫啊?”


  秦少安不客氣地道:“我姓秦,跟趙家沒有血緣關係。”


  趙香柚道:“我三歲半之前一直重病,且家裏因為給我看病還有供我爹念書花了很多錢,那個時候我們家很窮噠。”


  魏鉞明白了。


  趙家是在這兩年時間發達起來的,所以才有餘力管大丫。


  他心裏最有一點不舒坦沒有了。


  “魏百戶打算什麽時候回西北?”這回輪到趙香柚問他了。


  魏鉞說:“我已經讓人去給將軍送信,應該還能再留一個月。”其實他的假期已經用完了,這回派人回去送信,一則是請假,二則是想請大將軍幫幫大丫。


  他知道,這個人情用了大將軍就不欠他什麽了。


  但是為了大丫,他必須把這個人情用掉。


  “這裏……這裏安全嗎?”魏鉞問趙香柚,他很是擔心,畢竟是府城,而且他們進城就看到了四處貼著的稽拿令,這一回緝拿令上可是畫著兩個人的畫像,一個是大丫,一個是趙老太太。


  (封建社會民間有個說法,叫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也就是說,在地方上,現管的官兒權利很大,他們想要滅掉誰,動動手指頭隨便扣幾個罪名,或是屈打成招,或是直接將人害死都是很容易的。所以大家不用覺得祝家人死了不關老太太的事兒,他們沒道理通緝老太太,封建社會的地方官是不跟百姓講道理的,清官,實幹的官員這都要看一方百姓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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