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征服

  仿佛是為了驗證魏鉞的話。


  忽然就有人捂著肚子趟地上打起了滾兒來。


  見他這麽痛苦,魏鉞忙背著他去找趙香柚。


  坐在門口守著的秦少安忽然睜開眼睛,看魏鉞的眼神十分不善。


  魏鉞連忙陪好話:“實在是性命攸關,還請弟弟去喊一聲兒妹妹,救救我兄弟。”


  落在身上的死亡凝視讓魏鉞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可他隻能硬著頭皮頂著。


  “你是一廂情願來請的,還是他們同意你請柚兒去治療?”秦少安問,小蠢貨累了一天一宿,這才睡了多久功夫……若是這幫大傻個兒還沒商量清楚,把小丫頭喊醒之後他們再扯皮……


  他得殺人!


  有一個算一個,全宰了喂狗!

  魏鉞噎住了。


  他身後跟著的人這才知道魏鉞要幹啥。


  “老大,這事兒可不是玩笑,咋能讓一個小丫頭來給小五治病呀。”


  “就是,這不是瞎胡鬧嗎?”


  魏鉞轉頭來壓著嗓子嗬斥道:“閉嘴,這是軍令,給小五治病也是老子的命令!”


  眾人頓時不說話了,乖乖地站著。


  秦少安挑了挑眉眼,這個魏鉞禦下還是有一手,他……到沒弱到不可救藥。


  “等著!”


  秦少安冷冷地甩下一句話,進屋去喊趙香柚。


  然後魏鉞就聽到小姑娘黏黏糊糊不想起床的聲音,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但兄弟的命也要緊啊!

  到時候他多給點診費算了。


  “肚子疼啊……忍一忍就行了呀。”屋裏響起了小姑娘嬌滴滴的嘟囔聲。


  秦少安:“已經疼暈過去了。”跟魏鉞等人說話的時候他觀察過魏鉞背著的人。


  “暈過去了嗎?”


  “人在哪兒呢,趕緊弄進來。”


  魏鉞覺得他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怎麽覺得小姑娘這音兒哪兒哪兒都透著興奮呢?

  (趙香柚:送上門來給她練手的病患怎麽能拒絕呢?)

  門兒打開了,魏鉞將人背了進去放在椅子上,趙香柚一邊把脈一邊用精神力給他掃描。


  哎喲,精神力都快枯竭了,她丁點兒都不敢浪費,掃描完了就讓秦少安抱她,還拿臉使勁蹭了蹭秦少安的脖頸,猛地多吸了幾口。


  掃描這活兒太耗藍了,幸好她有隨身藍爸爸。


  不然……


  嚶嚶嚶……


  “急性腸癰伴穿孔,必須馬上手術治療,不然他就沒命了。”趙香柚道。


  “去搬一張矮榻來將他放下,再盡量多點些燈,鏡子有嗎,把所有的鏡子,或者是銅盆啥的,隻要是能幫助閃光的東西都拿來……”


  “讓你的人進來幫忙……”


  趙香柚窩在秦少安的懷裏有條不紊地吩咐。


  魏鉞連忙照辦,很快屋裏沒用的東西就被清了出去,屋子中央的空地上就多了一張軟塌。


  而趙香柚也做好了術前準備。


  蠟燭油燈還有燈籠都不多,魏鉞就命人做了好幾個火把舉著,另外幾個人就按照趙香柚的吩咐舉著銅鏡或者是銅盆站在火把後頭……


  於是,這幫人就看著趙香柚給小五開膛破肚,把壞死的腸子給割掉,又用水清洗腹腔。


  跟搓洗肥腸似的。


  弄幹淨之後就用針把肚皮給縫上。


  別說小姑娘的針線活兒還挺好,針腳挺細密的。


  就是他們這幫人瞧著想吐。


  再加上心裏對同伴的擔心,屋裏這幫人的腳緊張地抓地,能抓出一個設施齊備的住宅小區來。


  秦少安給趙香柚當住手,除了給她遞工具,還負責給她擦汗。


  等趙香柚把手術做完了眾人就發現,小五的傷口上還插著一根兒軟皮管子,這管子也不知是啥皮子的,瞅顏色像牛筋。


  一場手術做了下來,趙香柚就嚷嚷著要洗澡,魏鉞忙命人去燒水,然後就躬身等著趙香柚的別的示下。


  趙香柚:“你們直接抬軟塌走吧,動作要輕,不許去碰他肚子上的管子……


  還有,他醒過來之後不許給他吃東西,要等……”


  “放屁以後再吃。”眾人道。


  趙香柚挺意外的:“你們可以呀,這都知道。”


  魏鉞摳了摳腦袋不好意思說原委,但是趙香柚沒功夫跟他們扯有的沒的,她又累又困。


  “拿筆墨來,我寫個方子,你們明天一早就去抓藥。”


  魏鉞連忙伺候筆墨,等她寫完了方子又問:“你大姐這頭要不要也寫個方子,明兒我讓人一道去抓藥。”


  趙香柚搖頭:“我給大姐姐用的傷藥和藥丸都是最好的,不必另外抓藥。”


  魏鉞就放心了。


  “晚上派人盯著他,如果發高熱就來找我,我給他紮針。”


  魏鉞跟其他人都認真記下,他們麻溜地把趙香柚的屋子收拾幹淨,熱水就來了,秦少安出去將門關上,趙香柚就脫了衣裳爬進去舒舒服服地泡了起來。


  可累死她了!

  這兩場手術都不能出問題,又是她一個人秀全場的,所有這兩場手術裏她都在傷口使用了靈泉水。


  特別是給小五清理腹腔用的藥水,她也是加了好些靈泉水進去的。


  “別睡著了,起來去床上睡。”差不多一盞茶功夫之後,秦少安就敲響了窗戶。


  趙香柚努力睜開眼睛,她哼哧哧地從浴桶中爬出來擦幹淨,穿上衣衫之後就打開門撲到秦少安懷裏:“哥哥抱。”


  “要跟哥哥睡!”


  “柚兒認床,還詫生。”


  守在院門口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姑娘給人開膛破肚的時候那氣勢……至少有三丈高。


  從容不迫,淡定不已。


  就像是一個隱士高人。


  她的手法嫻熟到令人不敢去懷疑她的醫術,真的,老大幽幽說起的時候他們以為老大癔症了,現下他們親自見過之後就覺得……


  老大說的是真的。


  這姑娘姐姐的孩子是她開膛破肚取出來的。


  開膛破肚之後人還沒死,還活著,不得不說這小丫頭手藝高超,醫術卓絕。


  反正他們營地裏的軍醫做不到這一點,最厲害的,給將軍看病的軍醫都做不到這一點。


  小姑娘處理傷口的手法也比他們見過的軍醫高明多了,也利索多了。


  她身上的光環頓時比太陽還耀眼,以至於讓他們忘了她還是個五歲的孩子。


  是個黏糊哥哥姐姐的孩子!


  這樣的小姑娘他們看了都心痛,於是對曾經質疑過她的自己表示十分的看不起。


  他們有錯!

  他們不該看不起小姑娘,不該在心裏對小神醫不敬。


  (小五:我還沒醒,我還沒康複,你們喊神醫喊得也太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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