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遭罪
趙銘庭被打得奄奄一息,趙銘田幾次不忍地替他求情,都被老太太的眼刀子給擋回去了。
直到趙銘庭沒了聲響,老太太才叫停。
然後伸手讓趙銘糧將棍子給她,老太太單手握著棍子,殺氣騰騰。
“娘……”
“三柱媳婦……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對對對,不能打死!”
就連族長都來攔著,生怕老太太會一棒子結果了趙銘庭的性命。
老太太高聲道:“去,給老娘端盆子涼水來把他給潑醒了!”
趙銘田忙去端水,並按照老太太的吩咐給趙銘庭當頭潑下。
被潑醒的趙銘庭瑟瑟發抖,又冷又疼。
老太太道:“……你屢教不改,如今當著你爹,你爺爺的牌位,當著族長族老們的麵兒,我斷你也臂,若是將來你還不吃教訓,還要想著搞歪門邪道,那你另外一條手臂也不用留了!”
“趙銘庭!”
“家裏人辛辛苦苦把你供養出來,為了供養你,一家人勒緊褲腰帶吃不飽穿不暖,你的兩個妹妹和你的一個女兒更是拿去給你換了讀書的銀錢……
老趙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對得起你。
隻有你,對不起老趙家所有的人!
今兒我打斷你的右臂,若還有下次,我不但要斷你的手臂,還會將你逐出宗族,沒得讓你一個禍害害了整個老趙家的人!”
趙銘庭聞言驚懼不已,他痛哭流涕地求饒:“娘……我不敢了……我真的不幹了……您饒了我吧!”
“娘……求您了!”
老太太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老三,老二,摁住他,亂蹦大老娘若是失手打在他的腦袋上,他就死了!”
趙銘田跟趙銘糧隻好上前將趙銘庭給摁住了,之前他們以為老太太是要殺人,如今知道老太太隻是要斷趙銘庭的手臂,於是都在心裏鬆了口氣,也就沒人再站出來阻止。
生怕惹怒了老太太,趙銘庭丟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命。
“哢嚓!”老太太手起棍兒落。
“啊……”趙銘庭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六老太爺就道:“還是去請個大夫吧……”
趙老太太搖頭:“請啥請,柚兒在家呢!”
“老三,你去把柴房收拾出來,這個孽障這幾日就住柴房!”
“老二,送老輩子們回去!”
老太太也不用叮囑族長等人啥,他們是不可能在外頭亂說的,畢竟這事兒挺大,涉及到整個老趙家的名聲。
偷看到這裏,趙香柚就跟秦少安悄咪咪地溜走了。
趙香柚溜回自己個兒的房間等著。
秦少安陪著她。
沒一會兒老太太就過來了,秦少安跟她打招呼,她略微頷首就坐了下來,端起趙香柚給她倒的茶水一口就幹了。
“柚兒,一會兒你去給你爹看診,別的該咋治就咋治,隻是他那手不能給他治好了!”
“總之得讓他拿不了筆杆子寫不了字兒!”
“嗯!”趙香柚狠狠點頭:“我記住了阿奶!”
說完她就招呼沐恩,秦少安起身去拿藥箱,並背在了自己個兒的背上。
從外頭跑進來的沐恩:……
有人搶她的活兒啊!
咋整?
“走吧!”秦少安牽著趙香柚的手往外走,沐恩隻好跟在兩人身後,不時看向秦少安的眼神就很怨念。
嚶嚶嚶。
秀才公不但搶她的活兒,還搶她的跟班兒位置!
秀才公欺負人!
“你爹在柴房呢!”老太太提醒趙香柚。
“我知道啦阿奶!”趙香柚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往柴房去了。
這個時候柴房圍滿了人,二丫四丫還有大二三郎以及大有大高都在。
畢竟趙銘庭的慘叫聲太大聲兒了,家裏沒誰聽不見。
趙銘糧跟趙銘田自然是不能將真相告訴孩子們的,隻跟他們說趙銘庭惹了老太太,手是老太太親手打斷的。
“你們瞧瞧,這就是不聽你們阿奶(姥姥)話的下場,你們要記清楚了知道不,惹誰都不能惹你們阿奶(姥姥)!”趙銘田叮囑。
幾個孩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趙銘糧則道:“你們大伯(大舅)把秀才的功名作沒了,又不思進取,讓你們阿奶和姥姥的心血付諸東流,所以就落到這種下場。
你們記住了,甭管是學文還是學武,都得好好學。
不可糟踐家裏的錢財還有長輩的心血。
不然……你們大伯(大舅)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明天!”
幾個孩子紛紛打了個寒顫,都表示自己個兒一定會認真學噠!
太可怕啦,現在退出去種地還來得及不?
看到趙香柚被秦少安牽著過來了,大家都散開給趙香柚留了一條路。
趙銘庭趴在一堆厚實的稻草堆上。
趙香柚先是檢查了一番趙銘庭的傷,嗯……身上是皮肉傷,兩個弟弟打的,到底沒下狠手。
至於說手臂……
從斷口就能看出來她阿奶是何等地幹脆利落。
趙香柚就給趙銘庭接骨,因著有老太太的吩咐,她在接骨的時候散發出精神力掃描趙銘庭的右臂,然後找出幾根神經,趁著接骨的時候把神經給弄壞。
“啊……疼疼疼……”因著趙香柚的特殊手法,趙銘庭被生生地疼醒了,又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柚兒啊……爹的手能好不?”等趙香柚將手給他接好了,趙銘庭就哭著問。
趙香柚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爹,我接骨的手藝可好了,以後一定不會有人看出來你是個殘廢噠!”
趙銘庭:……
倒黴閨女這刀插得,咻咻地飆血呀!
“好疼好疼……輕點兒輕點兒!”還沒等他抱怨出聲兒,趙香柚又親自動手給他往腚上抹傷藥了。
這傷藥是趙香柚臨時加了料的,能治傷,但是傷口會火辣辣地疼,是怎麽個疼法呢?
就像是往傷口上撒了鹽再加點辣椒麵兒的疼法。
這疼起來可真夠銷魂的,趙銘庭臉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眼珠子也突出眼眶,樣子十分的可怖。
他的慘叫聲實在是太煩人啦,趙香柚就往他嘴裏塞了一粒兒啞巴藥,柴房頓時就清淨了。
趙銘田有些擔心地問趙香柚:“柚兒,你爹他咋的了?”
趙香柚一本正經地道:“我爹喊累了,或許嗓子也喊劈叉了。”
眾人紛紛點頭,吼了這大半天嗓子劈叉是肯定的,而且的確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