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 新
我瞧了瞧龍老爺子他們四個，心想，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怎麽不見，不知漂不漂亮，會不會也是個光頭呢，心中好奇感大盛，供手問道“龍老爺子，不是家中還有一鳳嗎？怎不見出來，莫非有病在身……”
這番話把他們幾個打的一愣，個個臉色難看，人人都不好答話，氣氛十分詭異，好一會兒，那龍老爺子打了個哈哈“這個，這個文公子前來，榮幸之極，怎麽能站在堂外講話呢，真是不好意思，裏麵請，裏麵請.……”說罷臉上神色十分尷尬，閃身讓路……
我一見如此，也隻好打了個哈哈“這個，好，好，裏麵請，請.……”率身走入堂內。
進了大堂，我見了整個大堂的布局，不由一愣，裏麵寬敞廣大，東西豪華，但.……整個堂屋卻圍成一個圓弧型，不見一扇窗戶，四周牆頂用石板砌的密不透風，大白天也點上個蠟燭，進裏麵就像進了個大壇子……
我大為奇怪，說“龍老爺子，這房子.……”一句話未說完，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的好大聲，在屋子裏“轟哄哄”的滾來滾去，嚇了我一跳，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龍家四人見狀微笑，那龍妖答話“文公子有所不知，家父年紀已大，耳朵有點透風，凡人說話，有時不清楚，有時會誤解意思.……我們這些做兒女的遍尋良醫，束手無策，辛偶遇一為波斯匠人，設計了這麽個房子，用石頭砌成圓弧型，上蓋石頂，下鋪石板，前後兩門，裏麵就象個大壇子，黑洞洞的很不舒服，但也奇怪.……”
龍妖笑著說“人在裏麵說話講事聲音自然而然就大了好幾倍，十分神妙，經那位波斯巧匠解釋，說是采用了什麽聲音折射原理，什麽聲音經此結構反射幾次，就增加幾倍.……我們聽了糊裏糊塗，一頭霧水，難以理會……但效果明顯，也就不管，家父在此聽話十分滿意，我們也就經常在此議事接客，再說此牆內聲音雖大，但在牆外不管如何去聽，也不聞一絲半響，隔音甚好，也就大為使用.……倒叫文公子笑話了……”
我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心中卻想“聲音折射.……這種道理，現在就有人會了，不簡單啊！不過瞧這設計，聲音擴大是一，隔音議事是一，還有給人來個甕中捉鱉也是一，怪不得如此寶貝，辛好老子原叫玄武，是龜不是鱉，放心放心，再說你這種設計不正好對了老子胃口嗎.……”
想到此處，心中更喜，哈哈大笑“好，好，我等見識見識.……”
一番酒宴，吃得是賓主皆歡，我和龍老爺子個懷鬼胎，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刺探，時而默契驚訝，時而哈哈大笑，時而互相敬酒，遠遠看去就像兩隻狐狸在眉來眼去.……那龍妖卻象是沒聽到酒席上的話語，充耳不聞，隻是不時的默默注視著蘭兒，偶而兩人目光相交，嘴邊就都掛著一絲會心的微笑。（……我看得是大為不爽……）
打攪一頓後，天色漸晚，我們告辭出門，那龍家父子送我出來，我謝過後抬頭一看。看見龍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蘭兒，眼神中充滿了迷茫的不舍之意，心中一動“不好，這家夥看上我蘭兒了，他嗎的，就衝這一條，老子也要為民除害……”（……這是為民除害嗎？）
走不多遠，見那差役從樹後閃身出來，滿臉焦急之聲“文公子，你可來了，急死我了，曾捕頭吩咐，若公子在不出來，就要衝進去搶人了.……”我心中大為感動，多賞銀子。
回到客棧，吩咐萍兒在外看著，我和蘭兒商議“蘭兒，今日一見龍家四人，蘭兒有何看法……”
蘭兒低頭想過，抬頭說道“大哥是怎麽看呢……”
我想了想說“龍豹乃蠻夫一個，草包一堆，隻知仗勢欺人，欺軟怕硬，不用理會.……那龍堂更是俗人一個，見識淺薄，庸俗不堪，隻是武藝較高，有勇無謀，不難對付.……那龍老爺子.……”
我停了停，腦中整理了一下“那龍老爺子狡猾凶悍，城府極深，武功也難以捉摸，實在是智勇雙全的人物，隻不過.……”
蘭兒笑著接著說“隻不過老虎老矣。有爪無牙，威風大減，頭腦已有些糊塗，身子也已遲緩，不會再有往日的風光了.……”
我諤然呆住，與蘭兒對視，相互大笑……
笑過後，我坐了下來，沉呤道“那個龍妖嗎……”突然激動起來，大罵“整一個變態，花癡，色鬼，無恥之徒，看著就不舒服，整一個非洲原產，泰國組裝，歐洲通過，美國流行，日本生根，又跑到中國來的一愛滋病.……他嗎的，妖裏妖氣，娘娘腔，二百五，不是男人.……”突然我又沉默下去，蹦出一句“不過是個聰明人……”
那蘭兒見狀好笑，說道“文大哥為何有如此看法.……我則不然，我與那龍妖交談數語，覺的此人.……”
蘭兒抬起頭來，眼中有些迷失“.……此人見識不凡，學問淵博，眼光獨到，廖廖數語，解開蘭兒心中難題，深得我心.……為何……我與他有種相知相識之感.……為何如此……倒叫蘭兒迷糊呢.……”話音漸落，沉默不語，呆呆暇想.……
“蘭兒，蘭兒……”我見狀趕緊叫醒她。
“哦……”蘭兒回過神來，對我歉意一笑，說到“龍妖此人極是聰明，隻是思想乖僻，性格偏激……好好一個人才，可惜走上了歪路”又歎了口氣。
我見了更不舒服，又想大罵，但顧及風度，沉默不語，想了一想說“蘭兒，現在看來，我們可以把突破口選在龍豹龍堂身上，往後與他們多加來往，小心打探，以他們這等草包，定能成事，龍妖，龍老爺子麵前小心親熱，不動聲色，正常交往既可……”說到這，我加重了語氣“尤其那個龍妖，我來對付，蘭兒千萬不可與他接近.……注意安全，你明白了嗎？”
蘭兒點頭稱事，但又說“大哥方向無錯，但世事難料，需多方考慮，蘭兒覺得龍家一女不見的奇怪，恐大有文章.……”
我一聽，興趣來了“哦，有這等事，你說她會不會很漂亮.……”
而在此時，龍家大堂內燈火通明，大門緊閉。從外麵看不見一絲光亮，聽不到一點聲音，而裏麵.……
“我說三弟啊！，我看那文公子也不是壞人，花花公子一個，與他接近，我們都有好處啊……”那龍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光頭在燭光下油光滑亮，閃爍不定。
這時龍堂說話了“二弟說的不錯，我們與那文公子結交，大有好處，想他乃是忠良之後，名滿天下，與此人為友，對我們以後發展大大有利，不可錯過……”
那龍老爺子坐在中間大椅上沉默不語，撚胡沉思，突然說“老三，我知你自幼聰明，見識果斷，曾助我等避過幾場大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大家把目光轉到龍妖身上，隻見他不慌不忙的綴了一口茶，整了整衣物，正色答到“父親大人，大哥，二哥，小弟心中有不同的看法……”
他想了一想“這位文公子氣度不凡，人中英傑，來曆奇怪，令人不解，昨日進城，與那縣令打過招呼出來，晚上就與二哥相交，實在奇怪，今日就來拜訪，禮節周到，談吐得體，對我們有著極大好奇之心，令人不安啊.……”
“放屁.……”龍豹發火了“你的意思是說那文公子是臥底……故意接近我，而我是個笨蛋沒有發現，難道那位文公子早就知道跟蹤我，知道我去哪兒，幹什麽，甚至知道我昨晚去找小桃紅心情不好，還知道我會意外遇上陸家父子，又知道我要追他到牛角大街，難後又在前麵事先埋伏來個橫刀管事……放你的屁，難到他是神仙，未卜先知，老子心裏想什麽，幹什麽，他全知道……”
這下龍妖愣住了，沉思到“也的確難以說的通.……”
這時龍老也子發話了“老二說的不錯，此種種事情難以理解，隻不過是巧合罷了，我遇事甚多，巧則巧矣，不要在多想了.……今日我與這文公子一見，談話甚歡，略知一些底細，就可斷定，更何況，我發現一事更堅定了我的看法.……”他把話壓低，眾人大奇，圍了過來……
“我發現這位文公子有時經常瞟向我們那幾位漂亮的丫環，色眼兮兮，不太安份，對於長的一般的，對於進來上菜的家丁男人，他都是看都不看一眼，此等輕薄色鬼，怎麽會是臥底之徒……”
大家聽了此話，點點頭，龍妖想了想說道“不錯，父親大人所言極是，我可能過慮了，他應不會是臥底之流，我等知道凡做此等大事，危險甚大，身處虎穴狼窩，步步滑冰，做這種事的人，必需有“忍”“狠”“穩”三大條件.……”龍妖見大家不太明白，解釋道“.……就是說要“沉著冷靜”“穩重不發”“遇事不慌”，而今這位文公子從哪方麵看，都不符合，怎會有詐……”眾人點頭。
“更有甚著.……”龍妖不知想起了什麽事情，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我見文公子離開後，心中一動，想起今日無意間見一入城的綠柳莊村民，立刻帶人將那人拿下，蒙麵拷打，得知殺虎鋤妖的真象，那位文公子.……哈哈……哈哈”突然間，龍妖大笑起來，滿麵通紅，眼淚都下來了“什麽“巴巴羅莎”，什麽“天羅地網”，笑死人了……哈哈……哈哈……”笑的龍妖直不起身來“整個計劃，整個行動.……哈哈哈.……還叫別人脫.……那個.……哈哈……差點命也沒了……哈哈哈和啊啊”聲音都變調了。
眾人麵麵相視，好容易等龍妖笑完，強壓笑意將事說出，眾人一聽，突然間暴起大笑，一片鬼哭狼嚎，久久不息，好半響，眾人都看著對方，齊聲說“此等笨蛋，與理不合，絕非密探之流。”
那龍老爺子又說“要說是官府中人，也是不像，那位縣令是個清官，也是個窮官，家產甚少，資金也不足，凡人做事，無不外乎個“利”字，那縣令有多少誘惑令這為文公子前來，難到為了那百把十兩賞銀，不像，不像……”他大搖其頭。
龍妖也想了想，點頭同意“父親見識過人，所言極是，那文公子家門忠良，衣著極好，瀟灑大方，不似貧寒人家，也不會是朝廷所派，為了我們這等民間人物，用不著大費周折，更不會派出此等名望人物，於情不合.……”
眾人點頭，放下心來，齊聲又說“那他又絕非官府中人……”
頓時，氣氛熱烈了，龍老爺子說“那於情於理來講，他不過是一個涉世不深，初出茅廬的世家子弟罷了，這種太子爺到處可見，大可放心，不必提防.……對我們則有莫大好處，要好好招待.……”
……
他沉了沉聲，歎氣道“自此以來，我一直遺憾著心裏的是一件事……”
眾人望著他，心中不解，沉默不語，等他說話……
那龍老爺子望著麵前這幾個兒子說道“.……我一直擔心的就是沒有好好結交官府，樹下遮陰.……想我等做下著違法大事，沒有後台撐腰，極為危險……看我同道中人，有一部分已經官賊勾結，連成一氣，安全大增，常令我慚愧，令我擔憂.……時常後悔自己做事張揚，為人囂張，得罪了這位縣令，引他懷疑，而今官府盯我甚緊，做事不開，畏手畏腳，已有幾十為女子窩藏在此，不敢出省，大有損失……”
他頓了一頓“更可慮著，這位縣令聰明機智，軍中勇將，手段了得，不是平常官員可比.……我已年歲已高，頭腦身子均以退弱.……”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萬一我一死，留下你等恐不是對手，則家業全無.……因此，我一定要在短期內結好官府，樹我安全大傘.……”
他目光嚴厲的掃過眾子一眼“這位文公子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此人家世顯赫，人望極高，與官府關係甚密，說話有用，若結交了他，就可結交那位縣令，結交了縣令，就可結交朝廷……此等大事，不可疏忽，一定要成功，一定要交好，你們可明白……”。
眾人一聽，頓時理會，站起齊聲道“是，明白.……一定要成功，一定要交好……”
此時，在這個夜晚，雙方都定下了絕妙的計劃.……但有趣的是.……雙方的戰略目標都是“接近對方，按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