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責難與反複
可她卻是頭一抬，聲音就有些尖厲了起來，“怎麽回事？你自己生活不檢點，怎麽還倒是要頂嘴了！”
這，這怎麽能和我的生活檢點與否搭得上邊呢？可看這情形，隻怕是我如果再繼續申辯，隻會是更糟的。無奈，隻得緊緊的把嘴巴閉了起來，任由她們來講。
這時，齊天德走了下來，他微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問，“怎麽回事？一大早的，怎麽了？”語氣是極端的厭煩。不知是對我還是針對何玉琴。
“一大早的就跑出去，還跟我頂嘴，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何玉琴特別氣憤的盯了我一眼。
我趕緊衝著齊天德微微鞠了個躬，嘴裏還禮貌的道：“齊董，早上好！”
齊天德卻是看也沒有看我，隻是瞪了何玉琴一眼，甚為不耐，“一大早的，你這樣，讓老爺子聽到了怎麽辦？”
何玉琴回了他一下大大的白眼，然後一股氣衝著我，“快點去照顧奶奶！”
“是。”邊應著，邊撤離了這個是非之地，真是不知齊鏡堅持把奶奶接回家來，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樣的環境，難道會真的有利於她的恢複嗎？
回到房間裏，奶奶已經自己起床了，正在外麵的露台上做著小運動。此時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老人。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病態。
“奶奶，我回來了，買了你要的早茶。你要在這裏吃呢？還是去下去下麵的餐廳裏吃？”我聲音盡量輕快的應著。
可怎麽也沒有想到，奶奶卻是語氣甚是懟人的道：“吃飯當然是要去餐廳了。在這裏吃飯，成什麽體統？”
原來豪門真的是規矩巨多哦，我不由得一愣，看來真的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了。念在她是老人的份上，我還是不會和她計較的。
“好的，奶奶，我記下這個規矩了。一會兒來我帶你去吃早茶。”我聲音依舊是那麽清朗的說著。想著就是這個老人把齊鏡親自帶大的，我還是滿心歡喜的去為她做任何她想要我做的事。
把早茶送到了餐廳裏，同保姆講好，這才上來接奶奶下去吃早餐。
而這時才發現，原來她自己還沒有洗漱。於是就照顧著洗漱好，又重新給她換了衣服，這才扶著她下了樓來。
來到家裏熟悉的環境，她倒是自在得多了。且今天比昨天的情況也像是好了許多似的。
她看到下來用早餐的爺爺，竟然是斜睨了他一眼，“老齊，你自己身體要悠著點，孩子們都看著你呢。”
當然她的話，我也是明白的。或許她的記憶還是十多年前的吧？那時的爺爺還有精力去搞搞事情，而愛情不管到了多大年齡，都是自私的，是不可分享的。
爺爺白了她一眼，“老婆子，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這說得叫什麽話？”他起身把窗台上的日曆拿了過來，“現在是公元二零一七年了，你曉得嗎？”
奶奶有些不解的樣子，“真的是公元二零一七年了？我怎麽記得昨天還是二零零七年呢？難道我穿越了？”她盯著我，像是求證似的。
我趕緊的安慰她，“奶奶，您沒有穿越，現在真的是二零一七年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看一下孩子們啊？比如說是齊鏡。”
隻要說到齊鏡，讓她看到齊鏡的變化，她才能相信這一切確實都是真實的。
她真的就在四周找起了齊鏡來，“鏡子在那裏？”我趕緊的一頓的解釋，並且答應她一會兒可以帶她去公司裏看齊鏡，她這才罷休。
而齊芳華則是站了一邊，望著自己的奶奶，淡淡的說著，“奶奶，你記憶中我是什麽樣子啊？你看我現在都成了一個黃金大聖女了。”
奶奶很是不解的拉著她左看右看了一番，完全無法相信的問，“那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我記得你是在國外留學的啊？而且也確實沒有這麽顯年齡的？”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你怎麽地這麽的顯老了呢？這不太可能啊？”
沒有辦法，我隻得趕緊的打電話給了齊鏡，讓他再同心理專家聯係，或許現在的奶奶最是需要心理的疏導和幫助吧？
她的記憶如果是停留在十年前，那時最是她痛苦的時候，她該要如何來麵對這一切呢？
果然，突然之間，她像是完全不明白我是誰了一般，盯著我問，“你和我們家鏡子是什麽關係？你有什麽目的？”她的語氣裏充滿了質問。
“奶奶，我沒有任何目的，就是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啊？”我真的也不知道該要如何來應付這樣的情景了。奶奶這是什麽樣的情況？真的讓人太不能接受了。
或許齊鏡就不應該把奶奶這樣子接到了家裏吧？我特別擔心的望著奶奶，生怕她因此再受到了其它的傷害。
“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奶奶的眼淚汩汩而下，沿著她略顯蒼老的麵頰流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齊天德慢慢的湊了過來，“媽，你相信你的兒子我嗎？我最是愛你的，你想要怎麽樣，你來告訴我，我都照你要求的來做，好嗎？”他聲音有些哽咽，他當然應該是清楚當初自己的母親是經曆了怎麽的痛苦，才會這樣的。
奶奶看了看他，有些淒涼的笑了笑，“嗬嗬，兒子又能怎麽樣？你也終究是不敢違扭你爺爺和爸爸的意思！”
“媽！”齊天和德撲了過去，緊緊的把自己的媽媽抱在了懷裏，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而何玉琴站在一邊，也是一臉傷心的樣子。
爺爺站起了身，就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我去公司裏轉轉，你們好好照顧她。”他的步履有些蹣跚的感覺，不知他是不是在內心的深處，覺得自己真的曾經是愧對了這個女人。
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也是會好好的反省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的吧？而看著自己相伴了快要一生的老伴這樣子，他的心裏也一定不會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