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被摧毀的信仰
隻見,龍澈泉俯身到鮑滿倉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講道:
“不知道鮑大人,可知道一種身穿黑袍戴烏鴉麵具的人?他們身上散出來的那種氣息,與你們家人身上的這種氣息,倒是有著些許的相像,隻是不知道,鮑大人自己,與這些人究竟是一種怎麽樣的關係呢?
不過他們身上的那種感覺,雖然不是多麽的美妙,但好像並沒有怎麽樣的威力。”
說完這一句話,龍澈泉才算是離開了這同樣渾身散發著詭異陽氣的鮑滿倉,退回到了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個人。
一聽這話,算是徹底的讓這鮑滿倉炸了毛,頓時,他那高大的身軀之上露出了一層又一層細密的白毛汗,竟是連動作都有些慌亂,看著麵前的龍澈泉,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剛才龍澈泉附在他耳邊說的那番話,很顯然,龍澈泉之前是接觸過那些神行詭異,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的,並且,從他的話語之中,在之前的交手之中,很顯然的,也是以他的勝利告終。
雖然這鮑滿倉七十歲,但其實,他們鮑家獲得這秘法的場景他也是聽自己的長輩說過一些的,
對於那個給予他們家邪術的人,他也是有著一定的認知的,甚至也是親眼的看過那個人的畫像,雖然有些模糊,但是跟龍澈泉形容的那種形象基本上就是一模一樣。
均是身穿一種詭異的黑色長袍,戴著一張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的鳥形麵具,不過現在聽龍澈泉一說,倒還真的像是烏鴉,是一種詭異至極的烏鴉麵具。
到了現在,看這鮑滿倉臉上的反應,在龍澈泉的內心之中,已經是有了答案,很顯然,通過自己的一詐,這鮑滿倉已經是道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這鮑家,跟自己之前接觸過的那些身穿詭異黑袍的組織有著聯係,甚至,就連他們家中修行的秘法,都應該是從這組織之中得到的。
一想到這,事情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並不是像龍澈泉想的那般簡單,看起來,不管是什麽地方,什麽人,都是有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正是這種挖掘秘密的過程,也是最有意思的過程,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敵人,這挖掘秘密的過程,並不亞於直接幹架,並且,從心理防線上慢慢摧毀一個人,比任何直接來的招式,都好玩的多。
而這鮑滿倉現在的反應,就是這種狀態,別看他的修為要比龍澈泉高出那麽多,但是在精神和心理戰方麵,他就是一個小學生,哪能跟龍澈泉這個有著前世記憶的家夥抗衡呢?
至於他麵前的鮑滿倉,此刻心中的驚怒之感也是越來越深,他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心中的忌憚已經遠遠的蓋過了恐懼,原本,在他的認知之中,那給予他家秘術的人,連帶著他身後的勢力,家族,都是一種不可戰勝的存在,是一種無上的信仰。
但是,就在剛才,他心中的那種信仰卻是被龍澈泉打的粉碎,原本神一樣的人,竟然也是能夠被人擊敗的,就算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也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的人,同當年的先祖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被龍澈泉這樣的一個修為低,年紀小到過分的年輕人給擊敗了,這令他心中的那存在了六七十年的信仰,在此刻,轟然倒塌。
一個人若是沒了信仰,他會變成一種怎麽樣的樣子呢?
有可能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從此徹底失去敢於前進的信心,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廢物。
又或者,這個人在失去信仰之後,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對於麵前的任何事物,他都會抱有一種充滿破壞感的敵意,不光是要把那摧毀他信仰的人徹底毀滅,也要把出現在他麵前的所有人,所有事物,盡數毀滅。
這鮑滿倉,此刻就是後麵的這一種狀態,因為麵前的這個年輕人,讓他心中存在了七十年的信仰轟然倒塌,變成了一種虛幻的泡影,在加上之前他給自己的震撼太過於強烈,他那本就因為邪道秘術而虛弱萎靡的心性,此刻,已經是被龍澈泉毫不客氣的摧毀。
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他此刻腦中唯一存在的一絲意識,就是將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徹徹底底的摧毀,不然的話,不僅僅是對於自己,對於自己的家族,甚至是對於那個被自己稱為神的組織,都會是有著毀滅性的打擊。
他看著麵前那個身穿藍金長袍,裝束儒雅,宛如溫玉一般的謙謙君子,已經變成血紅的眼睛之中,竟然是爆發出一股實質性的灰色殺氣,盡數向著龍澈泉湧去。
很明顯,這個家夥已經是徹底的放開了之前的偽裝,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獠牙,要趁著他現在年齡尚小,修為不高的時候,將麵前的這個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就算他是千萬年不見一次的天才,那又如何呢?隻有活著的人才能夠稱之為天才,能夠成長起來的天才才能夠算得上天才,除此之外,那都是扯淡。
而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一定是不能讓他成長起來,不然的話,將會是一個最棘手的對手,不管是對於自己,還是那個就算已經破碎,卻依舊地位超然的神秘組織,就算是為了組織,自己也要做到這一期。
想到這,鮑滿倉眼中的那最後的一絲理智便是徹底的消散,渾身殺氣和邪氣交織逸散,變成了一隻隻知道殺戮的野獸,而他的獵物,就是麵前的龍澈泉。
他龍澈泉也不是傻子,在看到這人樣子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這個家夥此刻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徹底的殺戮瘋子,已經是不再有著任何理智可言。
其實這家夥變成這個樣子其實也算是自己的功勞,不過他自個兒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幾句話會有這樣的一種威力,也沒有想到信仰被毀之後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種可怕反應。
嘛,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和他遲早有一架要打,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麽樣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