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垂死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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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頹然倒在地上的陳烈,眼皮突然抬起……
望向凌蕭的眼神,透著法掩飾的恨意。
渾身的皮膚,登時再度亮起詭異的花紋,翻身在地上一按,登時如同一隻豹子一般竄起,只撲向了凌蕭的後背![
而此時,凌蕭由於放鬆警惕,根本暇做出反應。只來得及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這卻是凌蕭犯了常識『性』的錯誤。
一般來說,即使是奪舍的修士,在丹田要害被人貫穿之後,也必然毫反抗之力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陳烈卻不是奪舍!他只是將這具身體,當做傀儡煉製。因此雖然丹田要害被重創,但他依然保留了反擊之力。
也趁著凌蕭的一時失神,發動了致命的反擊。
陳烈撲出的時候,陰風依然微停,但他身子急掠的時候,竟然絲毫沒有受到陰風的影響,反而似乎隱隱有幾分加速。
因此凌蕭幾乎毫動作,便被陳烈撲到了身上,十指成爪,交錯著向凌蕭絞殺下來。
直到這時候,凌蕭才終於回過神來。
被陳烈貼身,再祭出十珠盾已經濟於事,而凌蕭所會的防禦法術又都威力平平,根本法招架住他的這一撲。
因此,凌蕭毫不猶豫地選擇再度祭出一張紙符,中品紙符焰光盾。
身上驟然亮起一層熊熊灼燒的火焰,火苗勾勒,虛空組成兩面火焰盾牌,險險出現在陳烈的雙手前,恰恰將他的兩記爪記擋住。
陳烈反應也極為迅速,見雙手被攔住,立刻一記頭錘,狠狠向著凌蕭砸了下來。
近身戰鬥並非凌蕭所長,若被這一記頭錘砸中,只怕他一條命也就要去掉七七八八了。因此凌蕭奈,只得再度打出一道紙符,仍是一張中品防禦紙符,焰光盾。
嘭!
勁氣撞擊的聲響中,陳烈的這一記頭錘,再度被火焰盾牌架住。
陳烈真的鬱悶了。今天諸般不順,先被凌蕭幾次算計,幾乎一敗塗地。而現在好不容易抓住凌蕭失神,但兩次致命的攻擊,竟都被凌蕭用符籙攔下。
令他心中忍不住湧起寒意,一個練氣三層的弟子,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符籙?
用符籙對敵,可是燒靈石啊……
眼見連續擋下他兩次進攻后,凌蕭終於搶回了主動,身子猛地向外一掙,便掙脫開來,接著就地一滾,向著一旁滾開。
陳烈明白,若被他拉開了距離,後者憑藉著手中一攻一防的兩件符器,只怕勝負之勢,就再也法逆轉了。[
畢竟肉體上的損傷,雖然不會傷到他的元神,但也再度大幅削弱了他的戰鬥力。此時都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肉體能發揮出的力量越來越小。到底不是自己的身體,不論強度,還是靈活『性』,都差得太遠。
這樣的生死關頭,陳烈終於不敢留手,動用了他最大的殺招。
喀嚓!
令人齒酸的聲響中,就見陳烈的兩條腿竟然齊齊折斷,而藉此驀地產生了一股巨大衝力,猛地向前撲到了凌蕭身上,接著雙手按上了他的胸口。
凌蕭也忍不住『色』變,竟然不惜自殘,他是要做什麼?
這些魔門詭術,當真詭譎非常,竟然有這種用自殘來增加速度的秘法。這也使得凌蕭直到陳烈雙手按到了他的胸口,才回過神來,已經完全來不及做出防禦。
只覺胸口處,陳烈貼在那裡的一對手掌,忽然變得陰冷非常。
如同這墓『穴』中颳起的陰風一樣,奇寒徹骨,陰森詭異。彷彿萬千道利刃,從陳烈的掌心湧出,直『插』入了他的體內,登時破入經脈之中,肆意侵蝕破壞。
陰風!
陳烈竟然掌握著,如同這墓『穴』中的陰風一樣的力量。
雖然威力比墓『穴』中產生的陰風,要小了不知多少倍,但他的雙手,卻直接接觸到了凌蕭的胸口,肆虐的陰寒風勁,毫保留地破入了凌蕭體內。所產生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陳烈的臉上也『露』出猙獰的笑容,「死吧!」
但是,他卻看到,在這緊要的關頭,凌蕭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噝噝——
原本一直安分縮在凌蕭丹田深處的那古怪火焰,被凌蕭真氣稍一牽引,便登時竄出,在他丹田內一陣扭曲蜿蜒,幻化出一隻淡青『色』的小鳥模樣。
接著雙翅一展,狀若歡喜地直鑽入了他的周身經脈之中。
那古怪火焰所過之處,陳烈釋放出的那陰寒的氣勁,登時紛紛渙散,彷彿見到什麼極度恐懼的東西一般,四散逃逸。很快便被那火焰驅趕一空。
「什麼?」
雙手就按在凌蕭的胸口,陳烈自然對凌蕭體內發生的變故,能夠感知到一二。
登時驚駭萬分,這是怎麼回事?
他會被困到這幻陣中,便是因為貪圖這陰風的侵蝕力量。算起來已經被困了幾近百年,他雖然始終法完全收復這種力量,但也勉強煉化了一絲,藏入了體內,視之為自己的最大依仗。
正因為揣摩這種力量,足足數十年,他才比旁人更加明白這種力量的可怕。[
簡直擁有逆天的神力。
他所能煉化的不足萬一,卻擁有比他原本一身的修為,更加恐怖的力量。
但是,這種力量,在被他祭出,侵入凌蕭體內后,竟被凌蕭不知用什麼手段,驅趕得乾乾淨淨?
這怎麼可能?
陳烈在震驚中失神,凌蕭卻沒有,如此近距離之下,自然不便使用飛爪;只左手揚起,指訣連續變化,虛空幻出一道手印,徑直向著陳烈拍了下去。雲霧繚繞,火光熊熊,驀地拍到了他的腦門上。
轟然巨響中,陳烈被擊打地倒飛了出去,頭不自然地扭曲向一邊,死得不能再死了。
眼中猶帶著難以置信的『色』彩。
……
一切終於結束了。
此時一刻鐘的時間已到,陰風也漸漸停了下來。
確認陳烈已經沒有威脅,凌蕭頹然坐倒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修士之間的鬥法手段,當真詭異莫測。這次若非身上恰好有兩張防禦符器,又恰好有那火焰,能夠剋制那種陰風似的力量,只怕他就會是死得那一個了。
上前檢查一番陳烈的屍體,他對陳烈在最後時刻,釋放出的那種力量很感興趣,與這墓『穴』中的陰風極為相似,竟帶著侵蝕的力量。
但仔細檢查一番,卻沒有什麼發現。
至於儲物袋什麼的,雖然陳烈身上也有一個,但裡面卻完全沒有什麼好東西。也不知是在這墓『穴』中被損壞了,還是被奪舍的時候便消耗掉了。
凌蕭也只得罷了,只將留下的那口寒霜劍收了起來。
然後將陳烈的屍骸收拾好,堆放在了牆角,默默一把火焚燒成灰燼,灑在了墓『穴』中。畢竟陳烈的這個身體也是他的師兄,在他死後,自然不能暴屍在這裡了。
等到將這些都做好,凌蕭才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那座石台。
這裡確實就是幻陣的陣眼。
陳烈為了能夠騙過他,故意把他帶到了真正的陣眼處,好讓凌蕭對他更加信任。當然,自然也有藉助這裡更強的陰風,使他的勝算更大的意思。
不過,凌蕭能夠確認這裡便是陣眼,除了這些,還有體內火焰的動靜!
如同剛見到陳烈的時候一樣,也如同體內的那古怪火焰,與陳烈體內的那股陰森力量相遇時候一樣……凌蕭剛一靠近石台,便立刻感覺到了體內的那古怪火焰,也莫名變得興奮起來。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自己體內的古怪火焰感興趣?
凌蕭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台。
石台的周圍有一層禁制,並不算特別很強。不需再分神戒備陳烈之後,他全力出手,很快便將禁制破開。若是和陳烈聯手,只怕只需全力出手兩三下,便會破開禁制,可惜兩人各懷鬼胎。
破開禁制之後,凌蕭體內的那古怪火焰,似乎變得越發興奮起來。不住地幻化出青焰小鳥的模樣,在他的丹田內迂折盤旋。
凌蕭的目光停在了『插』在石台中央的畫軸上,這裡也只有這個畫軸最為古怪了。
畫軸大概有一尺多長,卷了起來,斜斜『插』在了石台上,只『露』出大約一掌的長度在外。也不知裡面是一副怎樣的畫,竟然透出如此凜冽的陰寒之氣。
慢慢上前,伸手向著那畫軸握去。
畫軸上的陰寒更重,陰氣幾乎要透過護住手掌的真氣,直鑽向他的經脈之中。凌蕭只好將火焰也驅使過去,才好些。
輕輕一拔,將畫軸從石台上拔起,伸手緩緩向兩側打開。
但方錯開一個縫隙,登時就見一股墨黑『色』的氣體,驀地從畫軸中鑽了出來,好似水霧一樣,但濃濃的墨『色』,簡直如同來自九幽冥下。虛空一陣扭曲變化,墨黑『色』的水霧中間,竟然好似藏著一隻墨『色』更重的小蛇模樣,只是渾身殘缺不全,難以成形。
那墨黑『色』小蛇,一見到凌蕭,登時連同著身體周圍的水霧,猛地向著凌蕭直竄了過來!隨著墨黑『色』水霧向著他罩來,凌蕭登時感覺到了一股黑暗、陰森、腐蝕的力量,濃濃地將他籠罩。
驚變突起,凌蕭不由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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