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認知差距
靖公主的脾氣，李舞晨算是領教了，情知如果不盡快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想必這接下來也就沒法合作了。
對此，李舞晨也是在暗自吐槽：身處高位，性格易怒，這可不是好現象啊！怕不是因為她是一位女子，才能格外的受到關注，而傳言又在此基礎上拔高，才有了眼下的這種聲譽吧！或許，拋出這些額外附加的光環，她或許也就是比旁人聰明一些，也確實有些能力罷了.……或許，她的真實能力，能比得上四姐李絮，亦或者表姐薑白？
他轉念間，思緒飄的就有些遠了，又想起了自家從未見過麵的親姐，而那位在她的記憶裏，一向冷麵，不苟言笑，也寡言少語，他記憶裏曾見過幾次，就連樣貌都有些模糊了。而她出嫁時，作為她的親弟弟理應相送一段路程，但她那稍顯執拗的性格就連這點都跳過了……甚至，事後聽親長們起她，也大都有責備之意。
這都許多年了，也不知道親姐過的如何。他忽然想著，自己都要娶妻了，理應前去把這件事和她一……即便她不太喜歡，告訴她一生總還是必要的。
“你……你怎麽了？”靖公主感覺李舞晨愣神的有些久，忍不住就問了句。
李舞晨回神，急忙罷了罷手，解釋道：“忽然想起了一個親人，就有些失神了……對了，還是你所關心的那個秘密吧！”
他著話，從袖子裏摸出了那個銅牌，輕輕遞到靖公主的麵前後，詢問道：“這麵銅牌，想必你也不會陌生吧！”
靖公主疑惑的接過，來回看了看，竟是一臉茫然，望著李舞晨，顯然是等待他的解釋了。
模模糊糊的看著她的舉止，也能大致判斷她要表達的意思了，對此李舞晨歎息之餘，又扶額苦笑，心裏吐槽道：先前對她還有所防範，不願此事過早泄露，誰知和她竟然還不在同一頻道上，早知如此，我還隱藏個什麽勁啊！
靖公主看著李舞晨的笑意，俏臉微紅，怒道：“有話就，吞吞吐吐的真不爽快！你不要以為那個我不認識的銅牌，就能欺瞞於我，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李舞晨急忙示意她稍安勿躁，趕緊解釋道：“這個銅牌，是那個假冒的方金山故意拋給我們的，他大概就是想通過這個物件，向我們傳達信息，但可惜的是，那時的我們，對他的身份和動機，尚不知曉，就暫時沒有理會這件事.……很可能就是通過這件事，讓他覺得我們不太可信，才有了接下阿裏的刺殺之舉吧！”
“你……你先不要解釋這些，先告訴我它到底代表什麽，我不知道這些，你那些有用嗎？”靖公主有些抓狂了。
“抱歉，抱歉……這個銅牌，是北域聖火殿的身份牌之一啊！”李舞晨這才給出了讓她等待許久的正確答案。
“什麽？北域？聖火殿？你確定？”靖公主驚訝的豁然起身，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她和李舞晨這種修士世家不同，對北域聖火殿的畏懼極為強烈，因為在她的認知中，那裏出來的東西，基本不是人，大都是吃饒怪物，殘暴的凶獸。
大概在前年，她隨著皇兄前去大虞的北疆處理一個很緊要的事務。一路上，她無論如何追問，她的皇兄都不告訴她目的何在，甚至一再要求她就此返回，以免遭受到了驚嚇。
她的性格一向要強，皇兄越前途凶險，她越想跟著前去看看.……而等她到了目的地之後，看著那裏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她第一次對於未能聽從皇兄的建議，而感到有所悔恨。
那種場麵實在太過殘酷了，甚至都超出了她的認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噩夢連連，食難下咽，等過了月餘，她才逐漸恢複，但她的身體已經瘦了一大圈了。
許久以後，她才從皇兄口中得知，做下那一切的，就是來自北域聖火殿的一群異路修士，雖然最終擊退了他們，但大虞皇室的精銳，也損失不少，甚至要不是李家出手協助，能不能打贏還很難.……也就是從這件事起，她才對李家以及北域的聖火殿開始逐步深入了解。
但可惜的是，她的實力有限，能掌控的資源也很是有限，最終調查的結果也很是有限，對於李家如同霧裏看花，而神秘的北域聖火殿，則完全把他們等同於現實中的地獄一般。而且，有了先前的經曆，她一直對此都是深信不疑的。
現在，李舞晨北域的聖火殿出現在了這裏，她怎能不吃驚，怎麽能不驚駭？如果李舞晨所無誤，那麽這件事可就真的嚴重了。
李舞晨凝重的點零頭，再次確認：“我絕不會用此事笑！隻不過，目前尚不能確認，這個銅牌是出自哪裏，究竟是方芫母親的遺物，還是方金山從其他地方獲得，這就很不好推測了。但無論如何，他拋出這個銅牌，就表明簇應有聖火殿活動的痕跡。”
“那些人……可都是一群怪物，難怪他們能夠控製住幾十人，又殘忍的把他們一一殺害……我先前還在推測這些饒動機，總覺得有些不太合理，但若真和聖火殿有關係，那麽這一切都能合理解釋了！”僅僅隻是聽到一個名號，就讓這位很是自信的大公主，產生深深的不安了。
對此，李舞晨也感到奇怪，覺得靖公主不該如此。畢竟，她也算是有實權的人，怎麽可能毒這類的事情一無所知啊！而且他還記得，前不久她還代表大虞皇室同一眾實力超然的親長商量事宜，難道她的見識，僅限於此，今次前來隻是負責充數的？
“按理，不該如此啊！這個靖公主又不笨，難道就沒調查一下與之有關的情況，以便早做防禦？”李舞晨如此揣摩著。
事實上，他還真高看了靖公主。許多年後，他才逐漸了解到，這個世界運行著兩套並存的係統，一套是世俗的行事準則，另一套是修士界的經典玉律，兩套係統互有重疊，但核心的部分，又完全不挨邊——簡單來，就是兩邊各管各的事，沒有必要的時候，兩邊也互不交流。
在世俗中，北域的聖火殿，無異於災惡魔，每一次出現，都是人間的一場慘劇。明麵上，是其他國察覺他們的存在後，奮起反抗，成功擊退了這些如同災厄一般的存在。而實際上，卻是中州的修士界，又一次合理擊退了北域聖火殿的侵入而已。
而像這類的事，從世俗一方留下的訊息，肯定是片麵的，而靖公主在世俗中調查，得到的難免就是這類的有些誇大其詞的信息，而她又沒有證實的地點，久而久之，也就信以為真了。
而李舞晨不太一樣，他生在修士世家中，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那個群體之中，像北域聖火殿雖然也很厲害，也很難產，但相對而言也就是一個勢力超大的修士門派而已，需要心應對他們，但實在也沒有必要過於懼怕，白了也就是那麽回事。
他們兩人在未來可都是各自層麵的佼佼者，甚至是領導人物，但是在見識成麵，卻從一開始就差地別的懸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