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虛驚一場
排查整個商場的時候,我們都漏掉了一個地方。
天花板!
商場裏麵都是做過吊頂處理的,看起來已經是天花板的地方,其實敲開了上頭的天花板,裏麵還有半人高的空間,這是預留放電線和各類空調管的地方。
我們隻是傻乎乎的找商場明麵上的地方,卻沒有想起來,在這個裏麵,同樣可以藏下甘露。
“可是商場的天花板麵積這麽大,應該從什麽地方找啊?”秘書有點迷茫。
他們不知道,我卻知道。
徑直的朝著甘露消失的洗手間而去。
剛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了地上匯聚的一灘鮮血,紅豔豔的,看上去十分瘮人。
我立馬指著這上頭的天花板,“在這裏麵!”
商場的工作人員趕緊找來了梯子,爬上去撬開天花板,果然在裏麵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甘露。
甘露渾身都是血,躺在那上麵,很是虛弱的樣子。
“趕緊送去醫院。”我急急吼道。
一堆人手忙腳亂的,把渾身是血的甘露弄上了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你去照顧甘露,商場這邊我來收場。”霍停歸推著我上車,又貼心的為我係好安全帶,“我結束之後立馬就過來。”
“那……”我有點忐忑,怕我自己搞不定。
又聽見霍停歸道,“別擔心,我已經給劉律師打電話了,你們在醫院碰麵就是了。”
有了劉律師,至少有什麽事情還可以商量一下。
我點點頭,這才鬆開了霍停歸。
可等車子發動之後,又有點後悔起來。
我應該留在商場這邊處理的,讓霍停歸去醫院見劉律師。
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劉律師。
見到甘露出事,劉律師一定很著急擔心吧?
再想到兩次都是因為我出事,會不會生我的氣?
上次,是因為小樹葉的奶粉,這次,是我放任她一個人去結賬。
我這個姐姐,怎麽當得這麽失敗啊。
胡亂的想著,車子已經趕到了最近的醫院。
護士立馬就推著病床車過來,要把甘露給送到急救室去。
我也要跟著下車,可胸口卻被死死勒住,怎麽都動彈不了。
正著急的時候,聽見了旁邊劉律師的提醒聲,“少奶奶,安全帶,你安全帶還沒有解開。”
我這才低頭一看,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下車的時候太緊張,還差點摔倒在地。
“少奶奶你沒事吧?”劉律師一臉關切的看向我。
瞧著他的樣子,我心裏越發愧疚了,“劉律師,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
“跟你沒有關係,”劉律師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是壞人想這樣幹,和少奶奶你沒有關係,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衝著甘露來的啊,你在不在,他們也會這樣做的”
相比於上次甘露中毒時候,劉律師的瘋狂和緊張來比,這次他顯得鎮定很多。
居然還可以反過來安慰我了。
“我應該攔著甘露的,要是不帶她去逛街什麽的,也不會出事。”我又歎氣。
而劉律師則是慶幸,“還好少奶奶你跟著去了呢,否則你攔著,她就偷偷出去,出了事大家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
說著話,有護士過來催促,“誰是甘露的家屬,跟我到手術室來。”
“少奶奶,我先過去啊,你別太自責了,真的跟你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劉律師說完,就趕緊跟著護士離開了。
雖然有了劉律師的安慰,我的心情仍舊很低落。
正在難過的時候,又瞧見劉律師回來了,嘴角還帶著笑意。
心裏頓時一沉。
完蛋了,肯定是情況太嚴重,讓劉律師都已經魔怔了。
人都進了醫院,怎麽可能還笑得出來啊?
我這次罪過可真是大了!
“劉律師,那個,醫院怎麽說啊,隻要是能治好甘露,不管花多少錢都沒有關係的。”我趕緊說道。
劉律師擺手,“用不著錢的。”
用不著錢?
那就是說,用錢也治不好了嗎?
該不會是……
我的心裏頓時冒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又趕緊搖頭自我否決。
不可能的,甘露怎麽可能會死呢,她那麽皮實,之前中毒都沒事,哪怕切了子宮都還活蹦亂跳的想要臭美。
這樣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會沒有了呢。
“你不要胡說啊,甘露一定會活得好好的,知道嗎,劉律師,甘露不會死的。”我用盡全力的嘶吼。
劉律師被我吼得一懵。
茫然的朝著我眨眼睛,“甘露好端端的,怎麽會死呢?”
“那你為什麽說甘露拿錢也治不好啊。”我質問。
劉律師有點無奈的看我一眼,“少奶奶,我沒有這樣說過啊,我是說,甘露沒有問題,不需要治的。”
“可她身上明明有很多的血,還滴在了我衣服上。”怕劉律師不相信,我還扯著衣服要給他看。
劉律師仍舊擺手,“那是假的,醫生說隻是人造血而已,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甘露,沒有任何傷口的。”
原來隻是人造血。
“醫生還說,甘露是被人注射了鎮定劑才暈倒的,劑量不算太大,對人體不會造成損害,大概黃昏的時候就會醒過來了。”劉律師繼續道。
那就好,那就好。
得知了這個好消息,我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可雙腿卻一軟,直接跌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
“少奶奶,還得麻煩你在這裏陪陪甘露,我去附近買新衣服給她,她身上的衣服都被人造血給打濕了,穿醫院的病號服她肯定不願意,我買新的,總不能這樣濕著啊。”劉律師又說道。
我擺擺手,讓他快去。
自己則緩過神來,就去病房看甘露。
因為隻是被注射鎮定劑的原因,甘露從手術室推出來就直接送去了普通病房。
仍舊是渾身血跡的躺著,可得知了實情的我再看,就沒了觸目驚心的感覺。
忍不住的,也和劉律師一樣,咧開嘴笑了起來。
沒事就好,隻要沒事就好了。
老實說,當甘露在天花板裏被發現的時候,我恨不得那個人是我。
現在是誰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