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隔閡
阮棠突然之間,就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整個人愣愣的往外走。
“這……這是怎麽了?”劉律師也看出了異樣,茫然的看向我。
我當然一頭霧水,“等著,我去看看。”
等走到阮棠身邊,想伸手拽住她,“阮棠,你去……”
話還沒有說完,阮棠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電到一樣,又好像是很害怕我的接觸一樣,直接躲得遠遠地。
“你怎麽了?”我問她,同時低頭看自己,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啊。
阮棠這會兒也緩過神來了,朝著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我沒事沈安姐,你別擔心我。”
可她臉上分明就寫著有事兩個字啊!
“是不是魏莊又罵你了?”我試探著問道。
聞言,阮棠的臉刷一下就白了,嘴上卻還否認,“沒有啊,你別瞎問了,我先出去透透氣。”
肯定有什麽問題!
我擔心阮棠一個人出去會出事,就讓劉律師看著點,自己則回了審問室,質問魏莊,“你剛才和阮棠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說點悄悄話唄,怎麽,你也想聽?”魏莊吊兒郎當的態度。
“你最好認真一點跟我說話,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我現在手上的證據,足夠讓你判死刑了。”我故意把話說得嚴重一點,好讓魏莊害怕。
可魏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他反倒笑了,“這麽有本事啊?行,那我等著。”
這個人,壓根就不在乎我說的是什麽。
我隻能選擇另外一種辦法。
去調監控。
審問室裏都是有監控的,帶著錄音功能,這是方便回放審問時候的小細節。
我跟警察說,剛才魏莊在審問室好像和阮棠說了什麽很可怕的內情,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
警察就很爽快的回放了剛才的監控畫麵。
在看到阮棠打魏莊那一巴掌的時候,我還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釋道,“就是太激動了,畢竟她被騙了嘛。”
“理解,這要是我,我也打。”警察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不過又提醒我,“隻能這一次啊,要是再有下次,真的要被警告甚至拘留的。”
“是是是。”我趕緊點頭。
隨後,畫麵就跳到了我出去之後。
魏莊抬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確定我在不在似的。
然後又看向阮棠,一臉的神秘兮兮,“你想不想知道一個大秘密?”
阮棠的表情很是鄙夷,“就你這種人渣能有什麽大秘密,別騙人了,還是等著牢底坐穿吧。”
“聽聽吧,反正你也不吃虧,”魏莊極力的勸。
還往椅子上一靠,“反正我這個樣子,也做不了什麽,你聽一聽,要是覺得沒用,你就當我放屁不就得了,可要是真的錯過了,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哦。”
魏莊把這個秘密說得神乎其乎。
漸漸地,阮棠的眼神就開始變得鬆動起來。
她靠近了魏莊,等著魏莊說出那個秘密。
魏莊的嘴唇的確動彈了,可聲音特別小,加上當時我們在外麵說話,遮掩了一部分的聲音,所以壓根就聽不到。
阮棠聽完這句話之後,表情瞬間驚訝起來,隨即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魏莊。
魏莊微笑,“怎麽樣,這個秘密夠大吧。”
再後來,阮棠沉默了一會兒,就跟木偶人一樣,麻木的走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都知道了。
“說的什麽不能再放大聲一點嗎?就”我問道。
警察嚐試把聲音放到最大,可還是聽不清楚。
隻能無奈的朝著我們點頭,“我們一般審問的時候,都會要求犯人大聲回答,所以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們找人來修複一下?”
“我還是先回去問問阮棠吧。”我說道。
從警察局出來,我在馬路邊找到了劉律師和阮棠。
阮棠坐在石凳上,手裏拿著一根煙,卻怎麽都點不著火,手抖得太厲害了,火苗沾不到煙卷上去。
“你好端端的抽什麽煙,不許抽。”我伸手搶過去,在手掌心裏捏成了一團亂糟糟的垃圾。
阮棠又默默的從煙盒裏倒出第二支,放在嘴裏,這樣好點著一些。
我等她點著之後,才搶過來,“非得抽是吧?好,我陪你抽,你要抽多少,我就抽多少!”
說著,就要把煙放進嘴裏。
阮棠卻跟瘋了一樣,直接衝上來搶煙。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手掌心碰到了冒著猩紅光點的煙頭,卻好像不會燙一樣,兩隻手一起用力,把那隻點著的煙給揉碎了。
我嚇壞了,趕緊過去拉她的手看。
“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燙啊?快點去洗洗,劉律師,水,去買礦泉水!”我說道。
劉律師趕緊跑去附近的報紙攤買水。
阮棠的手掌心被燙出一個泡,紅彤彤一片,混著煙草的渣,觸目驚心。
“你不知道疼啊?”我又罵她。
阮棠卻硬生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褲子口袋裏,低下頭去,聲音悶悶的,“不疼。”
等劉律師把水買回來,我要給她清洗傷口,她也不肯。
要不是我說如果她不願意,我就把自己的手掌心也燙個泡,估計她還要跟我強到底。
可就算是如此,我清洗傷口的時候,她還是使勁的往後躲,特別反感我的肢體接觸。
這讓我不禁納悶。
難道是魏莊說了什麽我的壞話,讓阮棠和我之間產生了嫌隙,所以阮棠才這麽抵觸我?
為了確定這個猜想,我先沉默不發的帶著阮棠回了厲公館。
她一回家,就立馬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把門給鎖住了。
很清晰的哢噠聲,好像切斷了我們之間的友情一樣。
到底,到底魏莊和她說了什麽啊?
我想不明白,隻能去求助甘露,讓她去門口和阮棠說會兒話,看能不能讓她把門打開。
甘露卻不耐煩的擺手,“幹嘛要等她自己開門啊,我翻窗進去不就得了,反正也沒有防護欄。”
“你是個孕婦啊。”我驚呼。
“也沒說孕婦不能翻窗啊,再說了,你忘了一樓是落地窗了嗎?打開上麵的窗戶,離地隻有我胯這麽高,一邁腿就進去了。”
說著,甘露又朝著我擺手,“總之等我的消息吧,翻窗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