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生不了孩子
思考了好一陣,霍司沉才道,“想不到就算了,早點休息吧,早睡才能補血。”
我就笑起來,“你從哪兒聽來的理論,明明是吃紅花生皮可以補血,再說,我又不貧血,幹嘛好端端的提補血啊?”
“孕檢不是要抽血嗎,好幾管的,總得補回來,明天中午再給你做炒豬肝。”霍停歸回答。
我撇嘴,“你這馬後炮也太遲了一點吧,我孕檢都過去好幾天了,估計身體自己都把血給補回來了。”
聞言,霍停歸愣怔看我一眼,“你不是昨天去做的產檢嗎?”
“昨天我除開和蘇向陽吃飯之外,就沒有出門呀,更不可能去醫院,還沒到孕檢的時間呀。”
為了確定我是不是失憶,我還翻出手機上麵的備忘錄。
備忘錄顯示,還有三天才到我的孕檢時間。
“奇怪了,我昨天下午在醫院見到甘露,她拿了什麽報告單從婦產科出來,說是給你拿的孕檢單,說一切正常,讓我放心,我也就沒多問,走了。”
霍停歸說完這話,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問起。
到底應該先問霍停歸為什麽去醫院呢?
還是應該先問甘露怎麽會出現在醫院婦產科呢?
大概是我臉上的糾結太過於明顯,霍停歸就主動解釋道。
“之前酒店那件事情,死者的父母不是暈厥過嗎,當時送到醫院去了,有一些診斷和藥費收據,要拿給公司去備份,我正好路過,就直接去拿了,誰知道會碰到甘露,現在回想起來,甘露當時的表情好像的確有點緊張。”
我順著這個話往下思考,“所以,甘露有可能拿的是自己的婦產科報告?”
“不排除這個可能、”霍停歸也微微頷首。
我又打個響指,“要是這麽說的話,就連的上來了。”
和甘露的那番對話裏麵,甘露先是提到了懷孕這個字眼,然後又說小帆船什麽的,繼而,又說怕生孩子,說要是自己很晚才生孩子,對劉律師來說不公平。
難道甘露懷孕了?
可如果懷孕了,甘露為什麽還要跟我否認呢,難道還是想要悄悄打掉?
“我現在就去問問她。”我說著,立馬翻身起來,就開始穿外套。
霍停歸一臉無奈的按住我的肩膀,“都十一點了,甘露和劉律師估計早睡了,你還是明天早上再去問吧,再說你肚子裏麵的那個,也要睡覺啊,是不是?”
我卻等不了。
“萬一甘露約好了明天去打掉呢?一大早就走了,我再去追都來不及,停歸,這件事情不能耽擱。”我說得十分認真。
迫於無奈,霍停歸隻得點頭答應了,幫著我穿好衣服。
我風風火火就下了樓,敲得門震天響。
好半天,甘露才過來開門,一臉不爽的看著我,“你幹嘛啊沈安,我都睡著了,你知不知道擾人清夢很缺德的,哎哎哎,你拉著我去哪兒啊?”
我沒理她,拽著直接往前走。
不忘給房裏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劉律師大聲道,“借你媳婦一會兒,很快就還回來,不要跟過來偷聽,不然就讓你變成聾子。”
“沈安你幹嘛啊,幹嘛恐嚇老劉,信不信我也去恐嚇霍停歸。”甘露凶巴巴的說道。
她很凶,我比他還要凶。
惡狠狠瞪她一眼,“你好意思問我,快點告訴我,幾個月了?”
“什麽幾個月了?”甘露一臉茫然。
我以為她還要裝糊塗,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你別想瞞著我了,霍停歸都告訴我了,你假借著我的名義去拿報告,然後跟我說了一大堆不想結婚之類的理由,不就是孩子嗎,你不想這個孩子,是不是?”
聽完我說的話,甘露反倒是笑了起來。
隻是笑著笑著,眼角就有點濕潤,“我倒是想有個孩子呢。”
“那你就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啊。”我說道。
“我壓根就沒有懷孕,上哪兒去生孩子啊。”甘露朝著我無奈的攤手。
這下輪到我愣然了,“什麽意思,你沒有懷孕?那……你幹嘛去婦產科拿報告啊?”
“我去檢查一下我的身體,婚前檢查嘛,誰知道查出來我輸卵管堵塞,壓根就生不了孩子,沈安,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嫁給老劉了吧?”
“知道了。”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陣夜風吹過,吹得花園裏麵的樹葉都嘩嘩作響,好像是老天爺給演奏的一首悲愴音樂。
甘露不想嫁給劉律師,不是恐婚,也不是怕生孩子或者其他。
反之,她很希望嫁給劉律師。
可因為不能生孩子,就望而卻步了。
她不想耽誤劉律師。
雖說現在很多人都選擇丁克或者收養一個孩子,但是她不能把這種想法強加到劉律師的身上去。
“我可能有點自私,想把這段關係拖到我爸去世之後再結束,但是現在分手的話,對我爸的病情應該會有影響,我不能冒險。”甘露說著,眼神已經變得痛苦起來。
所以,這才是真正不願意回京市,不願意麵對劉律師求婚的原因。
甘露打算默默的終止這段關係,懷著小私心,在將來再開口。
但也懷著小慈悲,至少不是讓劉律師空歡喜一場。
“其實,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劉律師的,現在醫療技術那麽發達,你們做試管嘛,對不對,總有機會的。”我也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安慰的話很是蒼白。
甘露仍舊是搖頭,“沒用的,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我的情況很嚴重,根本沒辦法試管,我就是沒辦法當媽媽,沈安,你不用再安慰我了。”
“那你這樣瞞著,自己也不好受啊。”我無奈的搖頭。
“不是還告訴你了嗎,以後有你陪著我呢,我怕什麽呀,又不會孤獨終老,小星都跟我說好了,等我老了,就給我每個月五千塊零花錢打麻將,打完麻將我就去跳廣場舞,還不吸引一堆老頭兒?到時候,我再發展夕陽紅。”
甘露說得很是無謂。
但我知道,她嘴上越是逞強,心裏就越是難過。
偏偏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張開手臂,將她給抱進了懷裏,希望能給她多一點的溫暖,稍稍讓那顆悲傷的心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