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蘇靜白造訪
人對於未知領域總是充滿了好奇。
眼下,這個地下室給我們的感覺就是這樣。
麵麵相覷之後,是劉律師先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我先下去看看。”
“萬一下麵有什麽毒氣幹什麽?我記得好像是要用雞什麽的放進去,要是一天之後沒死,才能進去的。”甘露緊張的攥住了他的胳膊。
旁邊的阮棠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是沼氣池,這顯然就是個地下室而已,試問誰會把沼氣池放在客廳下麵,那東西很臭的。”
“是嗎?”甘露訕訕的撓頭,擔憂仍舊沒有消退,“那還是要小心一點啊,萬一窒息了怎麽辦?”
“可是這個地方也沒有雞啊。”劉律師茫然的抬起了頭。
霍停歸沒有說話,隻是去旁邊的廚房裏麵找到了一截蠟燭,遞給阮棠,“這樣也能檢查,對不對?”
火焰燃燒的條件就是需要充足的氧氣。
如果點燃的蠟燭放下去無故熄滅,那就說明下麵的氧氣不夠充足,我們也應該小心為上。
但是最後的檢查結果告訴我們,這下麵是很安全的。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也大致的把下麵的情況給看明白了。
那就是一間地下室,簡簡單單,有一張床,有張小桌子,上麵好像還放著什麽,隻可惜光線實在是太暗,並不能夠完全看清楚。
“我和劉律師先下去,然後你小心一點,我在下麵接住你,知道嗎?”霍停歸說道。
我點頭,又按了按他的手腕,眼神中帶著擔憂,“你也要小心一點。”
霍停歸回給我一個淡淡的微笑,這才側身跳進了那個地下室。
劉律師第二個。
接下來,就是我。
阮棠和甘露在上麵護著我,霍停歸和劉律師在下麵接住我,穩穩當當。
可等我們所有人都進入這間地下室之後,空間就顯得狹小起來。
阮棠很快找到了電燈的開關。
啪嗒一聲,暖黃色的燈光傾撒整個地下室,像是即將夕陽下的小屋子似的。
隱隱約,帶著溫馨的感覺。
而整間屋子的細節,也呈現在我們的麵前。
之所以我們剛才找不到任何易知難生活過的痕跡,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住在別墅裏麵。
這個地下室,才是他真正居住的地方。
鋪著灰色床單的床上堆著幾件短袖,床尾還疊放著一遝衣服,整整齊齊,隱約能夠聞到洗衣粉的味道。
那張桌子上,寫了很多封信。
白色的紙片疊好,鋪了滿滿一桌子。
每一張上麵,都寫了蘇向陽親啟五個字。
打開來看,卻又像是日記,還是小學生的那種日記,記錄一日三餐,今天開心或者快樂,或者,對他的思念有多重。
我看了兩三封之後,就陡然看不下去了。
往往最樸實的話語最能打動人。
看著這些信的時候,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易知難在昏黃的燈光下,匍匐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寫這些信的樣子。
“咱們要把這些信都給蘇向陽嗎?”阮棠走過來問我。
我想了想,還是猶豫著搖頭。
“或許,易知難壓根就沒有打算讓他知道呢?”我說道。
否則為什麽要躲在這樣的地下室呢。
明明一整棟都屬於他。
他卻隻是躲在陰暗的地下室裏,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在出獄的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蘇向陽,可蘇向陽卻隻是把他藏在這個偏僻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見不得光,幹脆比蘇向陽希望得還要隱蔽。
直到蘇向陽需要他站出來,他才滿身傷疤的出現在陽光下。
那些傷口,被強烈的紫外線灼燒得鮮血淋漓。
我把那些信收起來,小心的放在了包包裏麵。
而後,又找個購物袋,把易知難的衣服都給收起來,打算燒給他。
卻意外的,在他的枕頭下麵發現了別的東西。
是個平安符。
還想要祈求平安的人,怎麽會那麽倉促的就離開人世呢?
我想要拿起那個平安符,可手不住顫抖,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還是霍停歸幫我拿起來,塞到了我的手心,“也燒給他吧。”
“我想把這個,送給老院長。”我說道。
“好。”霍停歸就點頭,同意了我的想法。
收拾好了一切,我們從地下室離開,把一切都歸為原來的樣子。
再返回殯儀館的時候,在停車場,甘露卻麵色古怪的叫住了我們。
“這輛車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指著一輛白色的寶馬說道。
阮棠不以為意,“這個型號滿大街都是,你別一驚一乍了,我記得安姐的前任渣男老公,還有一輛呢。”
提到劉誠,我和霍停歸心中都很坦然和平靜。
畢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更沒必要為了不想幹的人生氣和互相猜疑。
隻要甘露還在咋咋呼呼,“不是啊,車子的型號能一樣,那車牌號也能一樣嗎,又不是套牌車!”
“你認識這個車牌?”阮棠也嚴肅了起來。
甘露點頭,可想了好半天,還是記不起到底是什麽時候見過這輛車子。
“也許隻是因為車牌號太過於特別了,你在路上多看了一眼,所以就記住了呢?走吧,咱們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呢。”
話音剛落,就有人朝著停車場這邊走來,聲音帶著很熟悉的感覺。
甘露下意識就按我們的腦袋,“快,快點趴下。”
我好氣又無奈,“這是防窺視玻璃,她看不見我們的。”
聞言,甘露這才收回手,“我一時太緊張了,抱歉。”
而車外的人已經到了跟前。
隔著玻璃,我們都看清楚了麵前的人。
不禁愕然瞪大了眼睛,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來地下停車場的,居然是蘇靜白!
而剛才甘露說的那輛很有印象的白色寶馬,恰恰好也就是蘇靜白的。
這可是殯儀館啊。
蘇靜白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我猜測著,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可牙齒打顫,就是不敢確定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