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易知難的話
探望過霍停歸之後,我就準備離開。
可獄警卻告訴我,178也想見我,他申請了十分鍾的探視時間。
178,就是易知難。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幾天沒見易知難,他好像瘦了一圈,可臉上的笑卻越發的明媚起來。
如果拋開他身上這件印著數字的看守所小馬甲,或許別人還以為,他去了什麽很不錯的地方。
隻有幸福的人,才會笑得如此甜。
“你有什麽事情?”我板著臉,直接問道。
易知難仔細的打量我,“你被他上了嗎?”
那個他,指的是蘇向陽。
突然被問這種問題,我憤怒得立馬站了起來。
如果不是麵前隔著一道玻璃門,我想我一定會狠狠的扇他一耳光。
見我的反應,易知難就聳肩,“我知道答案了,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也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同時,也是個被人愛著的女孩子。”
“如果你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那就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我說道。
“蘇向陽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倘若他沒有達成目標,就絕對不會罷休,比如,得到你。”易知難說道。
我搞不清楚他的意思,也覺得聊不下去了,就轉身離開。
易知難並沒有挽留我,我卻能感覺到,他放在我後背上的眼神,很奇怪。
等走出了看守所,阮棠趕緊扶著我上車。
我現在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必須要好好休息。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給劉律師打了個電話,請他趕緊回到南城這邊來。
另外交代,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甘露,否則甘露肯定會風風火火的過來,到時候,事情更難收場。
瘋起來的甘露,是沒法控製的。
我至今記得她因為蘇向陽強吻我,就跑去砸了蘇向陽跑車的事情。
這一次,真怕她直接捅了蘇向陽。
可等我說完,劉律師卻急了。
“少奶奶,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啊,露露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情了,難怪怒氣衝衝說是要去機場找人麻煩,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完蛋了,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掛斷我的電話沒幾分鍾,他又撥回來。
“手機關機了,我問秘書,說是早上定了去南城的機票,少奶奶,她一會兒估計就到了,你們離機場近嗎,趕緊把她給攔住啊,我馬上坐最近一趟航班回來。”
火速趕往機場的路上,阮棠忍不住向我吐槽。
“我怎麽覺得,我們招惹了更大的麻煩回來呢?”
對此,我隻能報以苦笑。
誰說不是呢?
甘露得知這件事情,恐怕南城的天都要被掀翻了。
被關進看守所的,是霍停歸,是她閨蜜的老公,也是她多年的至交。
說不著急,那一定是騙人的。
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趕緊找到甘露,然後攔住她。
至少,在我完成我的計劃之前。
好在老天爺還算是開眼,我們剛把車子停靠在國內到達的站口,就看見了甘露氣衝衝的身影。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拐上車子。
看清楚是我和阮棠之後,甘露激動了,“你們知道我要來?太好了,我還擔心自己去沒那麽多力氣砸場子呢,你們幫我一起砸。”
我給阮棠使個眼色,讓她把車門鎖住。
這才按住甘露的肩膀,循循教誨,“甘露,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得從長計議?”
“就算解決不了問題,那我也能爽一下啊,王八蛋,這蘇向陽也是有病吧,居然敢騙霍停歸去認罪,霍停歸怎麽想的,他也真的會去?要不是我秘書精通八卦消息,我可能就要等他真正判刑才知道了!”
“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麽糟,我們已經在盡力想辦法了。”我說道。
可隨著我的話語,甘露的眼神卻放在了我的小腿上。
“你這怎麽搞的就?”
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讓甘露做好心理準備後,我將這件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
氣得甘露又開始罵髒話。
在這一點上,她和阮棠真的很像。
“這些都不重要,隻要我們找到辦法去告蘇向陽,那我們就能贏了,你聽話,你千萬不要去砸人家的辦公室,也不要砸車和房子,好嗎?”我幾乎帶著懇求的語氣。
甘露就啐了一口,“我不會去砸的,這種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別說碰他的東西了。”
可還沒等我鬆口氣,又聽見她道,“我要去搞瓶硫酸,直接弄死他!”
我滿臉黑線,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勸起。
好在我和甘露對話的時間裏,阮棠已經將車子直接開回了厲公館的花園裏。
熄了火,拔了鑰匙,這才轉頭看向甘露,“甘露姐,你要是潑硫酸,到時候蘇向陽指證,說是霍少指使你這麽幹的,你得坐牢不說,霍少也得加刑,怎麽算都不劃算的。”
“那怎麽辦?任由蘇向陽嘚瑟?”甘露問道。
“先等明天,如果明天的辦法行不通,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阮棠說道。
好說歹說,甘露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
而劉律師也急匆匆趕來,接替了阮棠的勸解工作。
我沒什麽事情,坐在狗窩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豆豆的毛發。
腦海中,不斷回響起易知難跟我說的話。
看見我這麽狼狽,易知難應該開心的才對。
畢竟,我曾經拿著他的小秘密,去威脅過他,想讓他說出真相。
現在我被蘇向陽狠狠收拾,他該得意才對。
可他看我的眼神中,卻好像帶著一絲歉疚。
多想想,又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
對敵人的歉疚,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易知難不是第一次待在監獄裏,這樣殘酷的道理,肯定是懂的。
那麽,他就是想和我說點什麽事情。
毫無頭緒的我想從那堆平淡無奇的話中找到線索,真的很痛苦。
哪怕每個字都揉碎來看,都看不出話來。
或者,他隻是在暗示我?
像蘇向陽這樣固執的人,唯有得到我,滿足最初的願望,一切才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