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有人蓄意
聽見阮棠吆喝,眾人就趕緊圍了過去。
我趁著這個空隙,也趕緊進入了酒店大堂。
經理早就在等我了,小臉煞白,又帶著幾個鮮紅的手掌印,顯然是已經被家屬打過了。
“沈經理,死者家屬在樓上的房間裏收拾死者遺物,這是房卡。”大堂經理趕緊把房卡遞給我。
我有點愧疚的看向他,“記得去醫院看看,醫藥費報銷的。”
“好。”他點頭,又很不放心,“沈經理,還是我陪你一塊兒上去吧,那些家屬可凶了。u”
當然很凶,不然怎麽會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我擠出一個微笑,伸手拍他的肩膀,“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去忙吧,對了,找兩個人出去幫幫我助理,她被狗仔圍住了。”
“好的。”
交代完,我才捏著房卡上樓。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就已經聽到了哭喊聲,撕心裂肺的,讓人心中不由地揪在了一起。
我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婦人正坐在床沿上,抱著一件衣服哭得傷心。
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在滿屋子的亂轉,基本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走進去,小聲的開口。
聽到聲音,他們同時將目光放在我身上,“你誰啊?”
“我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我叫沈安。”我說道。
聽說我是負責人,男人就怒了,上來就要給我一巴掌,“都是你們害的,要不是你們,我的囡囡會死嗎?”
我清楚的明白,如果被這個男人打一巴掌,估計就和下麵的大堂經理沒什麽兩樣了。
所以選擇先發製人,趕在男人打我之前,我自己先打了自己一巴掌。
也很重,疼得臉上火燒火燎的。
男人顯然被我的舉動給震住了,揚起來的手緩緩放下,又狠狠瞪我一眼,“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完事,我的囡囡不能白死的。”
“是啊,”婦人也拖著厚重的鼻音看我,“她才二十五歲,第一次出遠門旅遊,就遇到這種事情,如果沒有這場意外的話,她明年就可以去國外上班了。”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替你們查個清楚,還你們一個公道,另外您女兒的所有費用,我們都將承擔,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我深深的鞠躬,態度十分誠懇。
婦人就問我,“你們怎麽給我一個公道啊,她已經死了,你們能陪我一個女兒嗎?”
這一點,我是實在做不到。
人死不能複生,這是大自然的規律,誰都無法與之抗衡。
但從欄杆上摔下去,我總覺得有點蹊蹺。
總之這件事情不能輕易下定論。
我也隻能承諾這對父母,“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從房間裏麵出來,我的臉頰已經高高腫起,看上去慘不忍睹。
大廳經理好像早就料想到這一點,提前準備好了冰袋給我。
阮棠也進來了,看見我這樣,當時就氣得不行,挽起袖子要衝上樓,“他們打你幹什麽啊,你是來解決問題的,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那還要警察幹什麽?”
怕她真的衝上去,我趕緊攔住,臉頰被冰袋枕得有點發麻,“是我自己打的。”
“哈?”
阮棠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我,“你腦子壞掉了吧,好端端的打自己幹什麽,你是抖M嗎?”
“一言難盡。”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隻能朝著阮棠擺擺手,又轉頭看向大堂經理,問他,“當時出事的地方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大廳經理就領著我和阮棠去了安全通道。
這家酒店是五星級的,所以就安全通道也是做得十分的魅力,旋轉的樓梯看上去美輪美奐,從底下往上看,像是小小的,細長的天井。
“當時死者住在十五層,出來在安全通道裏麵打電話,結果碰到扶手,就直接摔了下來,扶手也掉下來了,很大的動靜,我們當時都嚇壞了。”大堂經理說道。
我們一層一層的走上去,還能在一些扶手上麵看到被碰撞的痕跡。
也能理解,中間的位置很是狹小,掉下去的時候,難免會碰到其他地方。
隻是對死者來說有點痛苦。
“這些欄杆看上去很結實啊,都是實木的,怎麽會突然斷掉呢?”阮棠敲了敲扶手,疑惑的問道。
不光她疑惑,大堂經理也是滿頭霧水,“是啊,扶手我們每個月都要檢查的,這才月初,距離上一次檢查也就幾天的時間,照理說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可……”
我沉默不語,一直走到十五層,才看見那處斷裂的欄杆。
警察已經用黃線把這裏給圍起來,但是並不影響我仔細觀察。
這一觀察,就看出了端倪。
欄杆斷裂的切麵有一半是平整的,而另外一半,是不規則的刺角。
這就說明,欄杆是被人鋸到要斷不斷的狀態,然後正好這個時候囡囡來這個打電話,靠在這個扶手上,扶手撐不住他的重量,猛然斷裂,就讓她掉了下去。
這是謀殺!
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平時到樓梯間來打電話的人多嗎?”
大堂經理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頭,“不多,畢竟我們是五星級酒店,隔音很好的,打電話就在房間裏麵打就可以。”
阮棠也道,“如果是我,我也去屋裏打,就算你聽得到,也隻是聽得到聲音,看不到我,可我如果在樓道裏麵,那就太沒有隱私了。”
這種情況很少,而樓梯扶手每個月都要檢查一遍。
做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算準了有人會來這個地方,所以才會把扶手鋸成這個樣子。
“我想再去見見死者的父母。”我說道。
阮棠眼睛當即瞪得很圓,質問我,“你瘋了吧,跑去見他們幹什麽,再給自己一耳光嗎,你現在什麽證據和線索都沒有,要是去,就是送上門挨打啊。”
“沒事,我得去問點事情。”我勉強的笑,直接推開安全通道的門,朝著房間走去。
隱約聽見阮棠在後麵罵了一句。
再回頭看,就瞧見她已經跟在了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