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關係變了
在方靈越眼裏，雖然洛參香是喜歡著顧步的，可是自己的哥哥方淩肅也絕對不會輸給顧步啊。
“洛參香。”
“謝謝你。”
洛參香還是十分客氣，而方淩肅也聽的出來，心裏有些挫敗。
“你不必和我如此客氣的，這句話要讓我說多少次？”
方淩肅皺了皺眉，對於洛參香的態度似乎十分不滿。
而洛參香也有些尷尬，隻好沉默不語。
“那你要回去嗎？”過了很久，方淩肅才開口。
“嗯。”洛參香點了點頭。
“好，等你歇幾日，我送你。”
似乎沒有想到方淩肅這樣爽快，洛參香抬起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謝謝。”洛參香還是忍不住開口，可是還是急忙改口：“對不起，我……”
方淩肅笑了笑，搖了搖頭：“好了，你不必和我這樣，我隻是不想看你見怪的樣子。”
方淩肅事實上心裏已經明白，洛參香對他，可能永遠不可能有什麽感情。
“洛參香，這孩子……”
方淩肅事實上略懂醫術，那日救了她的時候，就能夠看的出來，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這個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的。”洛參香咬了咬牙，她堅持的模樣讓方淩肅開不了口。
“不過，這裏的人就是幫了蠻荒打敗顧步的部族嗎？”
如此強大？方淩肅有點不敢相信。
“嗯。”洛參香點了點頭，眼神裏有些逃避。
至此她也明白，這裏的人，和蠱毒館是沒有關係的。
蠱毒一族，與神醫族和蠱毒館……可能隻是名聲相近罷了。
“沒事，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方淩肅將手放在她的頭上，似乎是一種安慰。
“方淩肅……”
“不要說謝謝。”
方淩肅無奈的笑了笑，現在洛參香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了吧。
“我是想說，認識你真好。”
洛參香歪著頭笑了笑，與他相識，對她而言，真的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如果沒有遇到方淩肅，自己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唉，嫁給我肯定更好。”
說完，方淩肅故意的歎了歎氣，一邊背對著洛參香，偷偷觀察她的神色。
洛參香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早些遇到，也許她真的會選擇他。
“你好好養身體，好一些了就送你回去。”
昨日他派人送去顧顧家裏的一封信，卻沒有回信，他想來也知道，顧步要麽就是沒有收到那封信，要麽，就是不在意洛參香的死活。
那麽顧家裏必然有一個人，在針對洛參香。
本以為再次見到她，是他們的緣分，卻不想他還要親手把懷孕的洛參香送還到顧步的身邊。
第三日，洛參香的身子便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還沒等他們出發，洛參香便感覺突然有些不對勁。
她這些天都很小心的在靜養，可是此刻才收拾了一下衣物，身子便疲憊不堪，緊跟著一陣眩暈襲來。
不……
洛參香突然感覺有什麽從自己的身下脫出，身體上的不適似乎都已經消失，但滿頭大汗的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
“不，救命，救救我……”
屋外的人都在幫洛參香收拾東西，準備馬車，沒有人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不，我的孩子……”洛參香感覺十分無助，聲音也越發的小。
終於，她失去了意識，剩下的，隻有那些粘稠的痛處。
“洛參香！”
方淩肅本正在不舍送她回去，可是等在門口她許久都沒有出來，他這才進來看了看。
見洛參香昏迷在地，滿目刺眼的鮮紅，方淩肅亂了陣腳。
他第一次如此慌張，害怕失去一個人。
過去，洛參香從未有過這般重傷，而此刻，這樣的情況就在他的麵前，他一下就慌了。
“來人！”方淩肅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明明這些天她的身子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樣的突然，讓他更加惶恐。
他感覺到了由心而發的恐懼，他害怕失去她。
這麽多年，這是方淩肅第一次如此害怕。
洛參香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如同打開了一扇門，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生命，而如今，她可以過自己的生活，可以以一種幸福的姿態離開，他接受。
可是若是要以死亡，方淩肅不能接受！
“快，快給她看看。”
洛參香的溫度很低，幾乎沒有，方淩肅的雙手有些顫抖，卻還是緊緊的抱住她，不顧那些鮮血染髒了他的袍子。
“公子，您去換件衣裳吧。”都知道方淩肅最喜幹淨，此刻卻如此狼狽。
“先給她診脈！”方淩肅此時沒有心思去想其他，就算這血在他眼裏是汙濁，也比不過她的性命重要。
“公子，姑娘如今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因為中毒已深，孩子是保不住了。”
中毒？
洛參香一睜眼就聽到了這兩個字，她是因為中毒所以才失去了孩子？
不知不覺，她將目光投向了方淩肅，卻很快別開。
不，不會是他！
身子不舒服已經很長時間了，隻是最近太過勞累，才會爆發。
洛參香心痛之餘，卻也已經知道了是誰。
顧老夫人！
想來自己之前久久懷不了孕也和她有關，正是因為那時候的毒素，才會讓她到了現在，還是失去了孩子。
顧老夫人，你真是心狠！
明明自己已經很刻意的不去招惹你，處處忍讓，為何她還要如此害我！
“如今姑娘隻要好好休息，好好調養，身子可以調養過來的。”
說完，大夫便識相的出去。
方淩肅也明白，洛參香此前懷孕，喜脈影響了很多，他們都沒有查出來，原來她中的毒已經影響到了她的身體。
而如今孩子沒有了，結果雖然出來了，可是也晚了。
方淩肅知道洛參香的懷疑，剛剛她的目光，他看到了。
“不是我。”他淡淡的說道，似乎也是認定，洛參香心裏能夠想明白。
她那樣聰明，自然是不會誤會他。
“我知道。”洛參香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可是方淩肅依舊欣慰的坐在了她身旁。
“洛參香，你怎麽了！”
正在此時，方靈越也已經趕來，剛剛館內亂作一團，她就知道，隻有洛參香出事，哥哥才會這般。
地上的鮮血還在，而哥哥身上的血汙也在，方靈越心裏一空。
“是遇到刺客了嗎，抓住了嗎！”她看的出來，洛參香的孩子沒有了。
“是中毒了。”洛參香搖了搖頭，眼裏盡然是疲憊。
方靈越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該多說什麽，看到洛參香這樣，她也十分心疼。
怎麽會這樣？
“好了，靈越，你先下去吧，讓她休息。”方淩肅說著，自己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方淩肅，你陪陪我。”
洛參香的語氣裏有些央求，方淩肅當然知道，在此刻，洛參香是不可能突然回心轉意的，定然是心裏太過難受，不願意忍受孤獨。
看著洛參香脆弱的模樣，方淩肅又一次坐了下來。
“你躺著吧，我就在這裏，不走。”方淩肅抓著她的手，似乎也給了她一些安慰。
洛參香的手很冰涼，掌心卻全是汗水，能夠感覺到她的虛弱。
“方淩肅，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知道，是顧老夫人那個女人，我也知道，為什麽她這樣恨我！”
洛參香自嘲的笑了笑，她沒有什麽力氣，卻還是想說出來，心裏憋的實在難受。
“她認為是我娘搶走了她的人，所以應該害死我娘，認為我搶走了她的顧步，也應該殺了我。可是她幾次三番要不了我的性命，就想方設法讓我不能懷孕。”
洛參香深吸了幾口氣，似乎說道了痛處，又似乎是身子難受的厲害。
“可是啊，我還是懷孕了。”洛參香的眼淚落了下來。
“隻可惜，這個孩子，拜她所賜，終於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
洛參香的眼淚不停的流淌，而方淩肅的心裏也是十分煎熬，他看到洛參香如此痛苦，心也跟著她一起難受，隻不過，能夠讓她如此難受的那個男人，如今不在，他知道，自己隻不過是臨時替代罷了。
“不要哭了，沒事，我會幫你……”
“不！”
洛參香的眼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這是她的仇恨，不要任何人幫她。
她會一點點的，從顧老夫人那裏討回來！
就算顧步不記得她，也許不記得也是好的。
這樣她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報複顧老夫人，心裏沒有一絲難過。
“你休息吧，我就在旁邊，不走。”見她安靜下來，方淩肅歎了口氣。
如此便好了。
若是她一味消沉倒是不像洛參香了，她一向如此，遇到了事情隻會想著解決而不會逃避。
也正是這樣的她，才吸引了方淩肅
“嗯。”洛參香輕輕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入眠，一想起自己與顧步，以及自己的孩子，這所有的不幸，都來自於一個女人。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離開顧家離開市區去找顧步，孩子也會因為之前的毒而流掉。
這一切，都是顧老夫人計算好的。
不知不覺，洛參香終於陷入了昏睡。即便她心裏再煎熬，可是她的身體也已經承受不住。
這些日子，洛參香已經很盡力的調理身體，而在孩子失去的這一瞬間，她好像也被掏空了一般。
看著洛參香睡著，方淩肅這才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