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把柄
待看到侍衛手裏押著的橙兒的時候，臉色有些泛白，忍不住的想要辯解：“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妾身並不認識她，妾身……”
“夠了，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姨娘，不屬於你的，不要妄想！”顧步說罷，甩袖子離去。
顧步心裏擔憂著洛參香的安危，從鈴木琉璃那裏出來後，徑直往茯苓院裏走去。
洛參香原本正在和蘇兒兩人說笑，見到顧步匆匆忙忙地趕來，有些訝異：“你這是怎麽了？”
顧步看到心裏擔憂的小女人，突然用力地抱住了她。
洛參香愣愣的拍了拍顧步的後背，安撫著他：“怎麽了？”
“我在鈴木琉璃那裏看到了橙兒，擔心你，便過來看看。”顧步深吸一口氣，放開了洛參香。
“我沒事，不過這事情我還蠻感興趣。”洛參香笑著安危顧步，並轉移話題。
一旁的蘇兒也正了神色，果然如同她所想，鈴木琉璃不是省油的燈。
“來人，押上來。”顧步不假思索，直接叫人把橙兒給帶了上來。
“你在鈴木琉璃那裏做什麽？”洛參香看著這個熟悉的麵孔，心裏一陣警覺。
“先生饒命，夫人饒命……”橙兒也不至於怎的，一直就說這兩句話。
還沒等兩人問出個子醜寅卯來，橙兒竟然轟的倒地。清風上前查看時，誰知橙兒竟然咬舌自盡了。
這件事情表麵上算是不了了之，洛參香暗地裏卻派人去搜了一下橙兒的住處。終於從橙兒收到的銀票票號那，有了一絲眉目。
可是卻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鈴木亭芳。
聽著下人的稟告，洛參香點頭，揮揮手讓人退下，心裏有了較量。
鈴木亭芳已經許久不曾露麵，表現的溫順乖巧，不願爭寵，可是誰能想到……
鈴木亭芳在自己的院內，正在驚訝於自己新得來的消息，卻被少夫人叫到了茯苓院。
不過，現在她的手裏握著洛參香的秘密，倒是不怕她洛參香了。
“鈴木亭芳，你可認識橙兒？”鈴木亭芳來到茯苓院，洛參香讓身邊人退下，緩步走到鈴木亭芳麵前，輕聲詢問著，問話中，卻留了個心眼。
“少夫人院裏的人，妾身怎麽識得。”鈴木亭芳笑著打馬虎眼。
“你既不識得，又怎知是我院裏的人？”洛參香似笑非笑，轉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揭穿了鈴木亭芳的假話。
鈴木亭芳聽此，身影一頓，雙手緊握，滿滿的不甘。不過，想到自己新得來的籌碼，鈴木亭芳莞爾一笑，問道：“方靈越，不知夫人認識嗎？”
方靈越？鈴木亭芳提及此人，有何目的。
還未等洛參香說什麽，鈴木亭芳繼續說著：“前幾日不巧，得到了一個關於少夫人的秘密。若是從旁人那得到也便罷了，這蠱毒館的消息，恐怕不假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是不想認罪，顧左右而言他？”
洛參香不知怎的，心裏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出言阻止鈴木亭芳的下話。
“少夫人別急啊，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個關於你的秘密？”
鈴木亭芳笑笑，並不在意洛參香說的話，畢竟自己手中的籌碼，足以讓洛參香永無翻身之地！
“鈴木亭芳，你覺得你故弄玄虛，就能逃過一劫嗎？”洛參香按耐住心中的不舒服。
“妾身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還能以假亂真，難免有些失言，如有得罪之處，還望……”鈴木亭芳故作驚恐道，一雙眼睛卻帶笑。
洛參香腦海裏的一根筋“啪嗒”斷了。
鈴木亭芳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方靈越都沒有提起過，可是……
“你……你說什麽？”
“夫人，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想必該怎麽做，夫人心裏自有分寸。”
其實就連鈴木亭芳也沒有想到，原來，洛參香竟然有如此能力。
洛參香心裏有幾分心悸和慌亂，這件事情分明隻有她自己知道，而顧步之前說過夢見過類似的事，可是若是再被旁人知道，恐怕會有危險。
洛參香不敢往下想，她這般隱藏身份的消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玉手緊握，指甲剜進肉裏，可是她也感覺不到疼痛。洛參香看著嘴角帶著挑釁的鈴木亭芳，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子危險。
“你想怎樣？”洛參香不動聲色的問，隻是背在身後的手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那就要看夫人懂不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鈴木亭芳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就算洛參香查出了橙兒是她的人又如何，還不是奈何不了她。
“你在威脅我？”洛參香語氣變得冰冷。
“妾身不敢。”鈴木亭芳雖然話裏說的恭敬，但眼神裏卻是挑釁。
“鈴木亭芳，你知不知道，顧家裏生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洛參香嘴角冷笑，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鈴木亭芳。
鈴木亭芳聽此，雖然也知道後院裏確實如洛參香所言，吃人不吐骨頭，可是她卻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畢竟，在她麵前的是顧家的掌權者，而她又手握洛參香的把柄，還會怕嗎？
鈴木亭芳聲音帶著篤定：“少夫人說笑了，妾身來到茯苓院可是眾人皆知的。”
意思是若是她回不去，那其中緣由自然不用多想就能猜到。
“嗬，對少夫人出言不遜、踐踏家族尊嚴，而被施以刑罰呢？畢竟讓人開不了口的，也不是隻有死路一條。”洛參香暗暗威脅，語氣平緩，卻又一針見血。
鈴木亭芳聽此，心思百轉，自然知曉洛參香的話不是沒來由的，一時間有些沒底。
想了想，她不由得放低了語氣，說話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底氣，試探的說著：“少夫人英明，應當不會做如此之事。”
鈴木亭芳邊說，便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洛參香的表情，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隻言片語。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洛參香從位置上離開，緩緩行至鈴木亭芳跟前，貼在她耳邊說著：“鈴木亭芳，錯就錯在你不該招惹我，更不該拿著所謂的秘密來威脅我！”
很是滿意地看到了鈴木亭芳泛白的臉色，洛參香冷笑。
既然知道她重活一次，就應該明白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稚嫩任人欺的洛參香了！
“夫人以為，我手裏就隻有一份關於你的秘密的事情嘛，如果夫人做了什麽，相信夫人的秘密也保不住了。”鈴木亭芳著急的威脅，頗有幾分兔子急了咬人的狀態。
洛參香聞言頓住，就在鈴木亭芳以為會有轉機的時候，洛參香朗聲叫著門外的侍衛：“來人，鈴木亭芳以下犯上，本念其初犯，欲杖責。但其不知悔改，我現以斷舌之罪，以儆效尤。”
門被推開，聽到洛參香的話，侍衛們紛紛進來想要表現一番。
撲通一聲，鈴木亭芳絕望的跪坐在地，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不對，不對，她還有底牌，她還有籌碼！想到這，鈴木亭芳強裝鎮定的對著洛參香說著：“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就不怕……”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洛參香打斷鈴木亭芳的話，嗬斥侍衛。
侍衛們得到命令，直接就扣押了鈴木亭芳，幾個人控住她，不讓她亂動。
“罷了，將她送回去。”洛參香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能下的去手。
她的確如同顧步所說，大多數時候都不夠果斷。
這件事，還是與顧步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香兒，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的確經曆過那般之事？”顧步聽了洛參香的話，總結性的問。
“是。”洛參香點頭，既然已經說了，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
“嗬……”顧步輕笑一聲，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眸中充滿了心疼。
“你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洛參香皺眉，自己已經想了好久，又糾結了好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對顧步說了實情，他竟然不信！
“我信。”顧步十分堅定。
洛參香：“……”
“傻丫頭，不管你過去經曆了什麽，你都是我顧步的少夫人，從此以後，我斷然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委屈。”顧步的聲音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一邊提起了鈴木亭芳的事情，“她既然對你來說是個隱患，不如除掉。”
“不用了。”聽到顧步的話，洛參香出言阻止。
“怎麽？”顧步不解的看著洛參香。
洛參香笑的一臉幸福：“除了你，我誰都不在意。”
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秘密最終會走向何處。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傷一條性命呢？
隻是那日，老少夫人毒發時，事實上，是她在切草藥時，不小心將血滴了進去，這才能夠救回。
而那日柳公子想要自己的鮮血，洛參香也明白過來，原來，她的身上有這樣的秘密。
不僅僅是她能死裏逃生，她的血，或許也有些奇異之處。
那麽，也許這個答案，方淩肅是知道的。
蠱毒館應該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知道，方靈越的保護，包括此先方淩肅問自己要是那一滴血。
那麽多詭異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洛參香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性。
也許當初母親的死，情況還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