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加害
聲音淒厲，不像是撒謊。
洛參香又想到這個丫鬟在老夫人身邊這麽多年，都沒有被換掉，一定是念及她的伶俐，便信了她的話。
“那你告訴我，這局內，還有誰有機會？”洛參香接著追問，小慧已經害怕極了，隻能用力的回想。
“我知道了，是姨娘身邊丫鬟，自從姨娘前來養胎以後，奴婢便時常見到她，加上姨娘有孕在身，就……”
洛參香接了她的話：“就出入老夫人的廚房？”小慧忙點頭，一直求饒。
難怪當時鈴木琉璃一下子就推脫到自己身上，原來早就設計好了，就等自己掉進這圈套，隻怪自己但是忙著生氣，什麽也沒來得及思考。
但是洛參香轉念一想，要是將那丫鬟抓起來，恐怕打草驚蛇。
“你監管不嚴也是重罪，我就將你隔去掌事丫鬟職務，去後院做苦力吧。”洛參香壓下了這件事，決定再去找那鈴木琉璃對峙。
洛參香處置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誰都沒有告訴，悄悄將她置辦了又回到老夫人身邊侍奉，隻是交代佩兒重新從自己府內挑個聰明的丫鬟過來頂替。
這樣一下鈴木琉璃還並不知道老夫人這邊發生了什麽，還是暗中沾沾自喜。
她先前一直以為老夫人病治不好，顧步就不會接洛參香回來，殊不知兩人早就冰釋前嫌了。
交代完老夫人身邊的事情，洛參香就叫上佩兒去了姨娘的住處。
之前並沒有派人通傳，鈴木琉璃看見洛參香還有些吃驚，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如今的她，小腹已經微微隆起，看起來頗康健。
洛參香暗笑這個不知天高的女人，“姨娘別來無恙啊。”
她一邊開口和出來接駕的姨娘說話，一邊又指使佩兒四下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鈴木琉璃用一貫的嬌聲膩氣回她：“姐姐才是別來無恙，沒想到姐姐竟然回來了，姐姐不在，我多次請求先生前去接你，可惜先生一直忙於政事，便一直沒去。”
洛參香嗅著話語中的酸味，冷冷的笑著，並沒有多做回答。
這時佩兒從自己後麵出來，在自己耳後輕輕低語：“夫人，找到證據了，是毒人參。”洛參香點頭示意她退下。
“我要是還不回來，難道要等到你將母親毒死再回來嗎？”洛參香加重語氣狠狠質問。
這時那丫鬟已經從內間跑了出來，看見夫人在質問姨娘以為事情暴漏，趕忙跪下。
鈴木琉璃仍是麵不改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老夫人病重明明都是姐姐照顧不周，怎麽是我害了呢？”說著鈴木琉璃還輕鬆的笑了下。
洛參香看著麵前假裝的女子隻想笑她蠢，“是需要我將小慧的話重複給你，還是將你房中的毒人參給醫生瞧一瞧。”
鈴木琉璃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暴露了，嚇得一時無言，呆呆的站著，眼淚在眼眶中打顫，“姐姐……這……”
要知道在日國皇室之內，她做什麽都有母親給她打掩護，可是來了這裏……
“你毒害母親，在先生麵前反倒嫁禍給我，要是先生知道了，你這腦袋還能保住得？”洛參香坐下語氣輕飄飄的威脅她。
隻聽“撲通”一聲，鈴木琉璃跪倒地上，“姐姐饒命，我知……知錯了。”言語中盡是不甘的悔恨和無奈。
“我知錯了，都怪我嫉妒姐姐被先生專寵，我一時鬼迷心竅……求少夫人饒命。”鈴木琉璃心知麵前的洛參香厭惡自己，事情暴露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路。
洛參香並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姨娘對顧步情深一片自己也是看在眼裏，論及以前的種種，洛參香若還是固執不肯通融，恐怕顧步知道了也會為難。
“你犯下大錯，本該以命相抵，隻不過我念在你有身孕的份上，不會殺你。”洛參香聲音依舊是冷冰冰。
雖說這個孩子不是顧步的，那一夜也不知道鈴木琉璃與誰私通，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一條生命。
“多謝少夫人饒命。”鈴木琉璃已經泣不成聲，連連給洛參香磕頭。
“還望你好自為之，如有下次，你知道後果。”說完洛參香甩了衣袖離開了，鈴木琉璃仍在地上跪著，膽戰心驚。
回府之後的洛參香忙著管理院內事務，連續幾日沒能見到顧步。
顧步也是知道她易操勞，二人就這樣相互體諒感情並沒有受到影響。
顧步抽出時間，也決定去會會那個鈴木琉璃。
多日不見顧步的她一下見到他，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顧步僅念在姨娘懷有身孕才勉力來瞧瞧，其他的事情也不過問。
這個孩子雖說不是他的，可是自從和洛參香有了子嗣之後，顧步也顯得比過去心軟了很多。
“先生，你忙著操勞政務，不必經常過來看妾身。”鈴木琉璃乖巧的站在一旁，口中說辭竟然有幾分洛參香的樣子。
“我是看看你身體是否康健，不用囑咐你也應保重身體，不要做出蠢事。”聽見顧步冷漠的話語，鈴木琉璃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畢竟剛剛讓洛參香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如今顧步有對自己冷言冷語，自己完全沒了主意。
顧步早就已經看膩了她這副作態，覺得她額一言一行都讓自己聯想到洛參香，想必是她為了討得自己歡心才如此費勁的模仿洛參香吧。
沒多做停留顧步就匆匆離開了，先前是因為洛參香離開自己心緒不寧，現在她回來了，自己也應當重新拾起政事才是。
即使十分忙碌，洛參香還是將重心放在照顧老夫人身上，如今沒有了有毒人參做藥材，老夫人的臉色好了不少，警長也將此事的功勞歸給了洛參香。
“聽說老夫人病體即將轉好，我便來看看。”柳公子來時就關切詢問，鈴木琉璃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曉，洛參香便先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有勞夫人。”
“盡管放心便是，老夫人這邊我定會全力侍奉。”洛參香柔聲安慰。
且不說柳公子是為何來到這裏關心，她都不至於拒人千裏。
“近日來，我的女子也有了身孕，心中歡喜，隻望顧先生與夫人也能心境開闊。”
洛參香大驚，俞茗嵐居然有身孕了。
看來，他們二人也不像平常看來那般沒有感情。
心係老夫人的洛參香已經趕回院繼續服侍，柳公子緊隨其後，誰知進門了不要緊，鈴木琉璃已經在老夫人床前端坐了，洛參香心頭一緊。
鈴木琉璃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五個月的身孕顯得有些笨重，顯然是剛剛坐下，洛參香示意她不用行禮。
“坐著便是。”還回頭看了一眼柳公子。
“見過先生。”鈴木琉璃還不知結果，朝柳公子方向福了福身子。
柳公子眼神一冷，盯著鈴木琉璃的肚子看了一陣後，接著怒不可遏。
“罪人還敢在此處侍奉！”柳公子說完，“謔”一聲抽出腰間的匕首，就刺向了鈴木琉璃。
見勢不妙，洛參香急忙閃身用身體替鈴木琉璃擋下一刀，頓時洛參香的肩膀血流如注，柳公子這才醒悟過來驚呼：“顧夫人！”
柳公子剛剛的確想殺了鈴木琉璃，這件事本牽扯到了她，柳公子也是知道的。
心知如果在這時候鈴木琉璃出了事，日國一定不會放過顧家，可是誰想到……
洛參香回頭看了眼沒事的鈴木琉璃，才稍加放心。
柳公子這一刀十分狠辣，洛參香被刺穿了肩膀，慌亂的柳公子急忙喚道，“快叫醫生！”
鈴木琉璃震驚的是，洛參香竟然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不惜為自己擋刀。
顧步急衝衝的趕到老夫人院的時候，她已經蘇醒，肩膀被厚厚的裹了起來。
“醫生說沒有碰到要害，先生不要過於擔心。”洛參香蒼白著臉告訴顧步，早就被顧步抱住了。
“柳公子！”顧步顯然不明白實情，洛參香便將經過告訴了顧步。
柳公子早已經落荒而逃，回到了疆家，而顧步也帶著洛參香回了府內。
至於處理柳公子的事情，隻能待她傷好，他才有心思處置。
顧家之中到處森嚴，此先顧步給予柳公子諸多自由，這下刺傷夫人，不知未來會如何了。
俞茗嵐得知此事，思忖這些後果，一陣陣擔心湧上心頭。
聽說俞茗嵐去局子裏了，洛參香趕忙強打精神坐起來見她。
“夫人，是我們夫婦對不起你。”進門之後俞茗嵐就淚眼漣漓跪在地上，洛參香一看她也即為虛弱，就連嘴唇也泛著蒼白，趕忙叫人扶起她，“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想到之前冰川的事情，洛參香對俞茗嵐早已經冰釋前嫌。
洛參香說完就讓下人準備藥膳給俞茗嵐，實在不忍心她如此來為柳公子求情，言談舉止間俞茗嵐也知道洛參香並沒有怪罪柳公子，些許安心。
“我隻怕柳公子一時衝動做下錯事，讓先生為難。先生雖然無心於鈴木琉璃，但她腹中孩兒卻是一條性命，若是……”洛參香語重心長。
俞茗嵐一邊點頭一邊附和，洛參香也答應會在顧步身邊替柳公子求情，她心知自己若是不求情，顧步也不會將柳公子怎麽樣，勸慰俞茗嵐不要過於擔心，保重身體要緊。
柳公子還是放心不下俞茗嵐，一天之中又來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