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咎由自取
柳葉兒捂著自己的臉，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她就是睡了一覺起來，怎麽屋子突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毀了她清白，還毀了她的臉？
“我命令你必須治好我！”她咬了咬牙，臉上帶著恨意和瘋狂。
她這胡攪蠻纏的樣子讓大夫心裏對她那點憐惜瞬間消失，他嘴角繃得直直的，神色有幾分不悅，“柳小姐，老夫才疏學淺，治不了你的臉，你就是為難老夫，老夫也沒有辦法。”
柳葉兒的手垂下來，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沒有了氣力。
她不過是想設計洛參香，不過是想要嫁給顧公子而已，為什麽老天要讓她經曆這種事情？
黑暗的恨意在柳葉兒眼底聚集翻卷，凝聚成一團巨大的風暴。
她猛地抬頭看向洛參香，快要瞪出來的眼睛隱隱發紅，“都是你這個賤人陷害我！”
都怪洛參香沒有去撿那繡圖，沒有被染上煙柳病，才讓她被人盯上，被人毀容！
都怪洛參香，都怪洛參香，一搶了首席調香師的身份，搶了她的風頭，搶了顧公子，這一切都怪洛參香！
惡魔在腦海裏叫囂著，柳葉兒眼底滿是嫉恨，竟然伸手朝著洛參香的臉抓去。
她要是毀了容，洛參香也別想好過！
柳葉兒猛地衝著洛參香出手，這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離洛參香又近，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指甲就到了洛參香麵前。
尖利的指甲上似乎帶著點點紅色的血跡，洛參香瞳孔一縮，微微變了臉色。
要是讓柳葉兒抓破她的臉，毀容是小事，被柳葉兒的血液傳染，得了煙柳病才是大事！
“小姐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蒼月從洛參香的身後跳了出來，她一把抓住柳葉兒的手腕，讓柳葉兒猙獰凶狠的表情僵住，手指努力往前伸去，卻被蒼月抓的緊緊的，根本動彈不了。
嘎巴一聲，蒼月手腕一轉，硬生生把柳葉兒的手腕擰斷。
“好你個大膽的丫鬟！”
柳葉兒才發出了一聲痛呼，柳夫人立刻大叫起來，她一手指著蒼月，眼裏是吃人一樣的目光，“竟然敢對主子動手，還扭斷了葉兒是手腕，來人，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
這丫鬟一看就是終於洛參香的，她就打殺了這個丫鬟，給洛參香一點顏色看看。
“慢著。”
守衛們還沒動手，洛參香就已經站了出來。
她看向柳夫人，總是溫婉含笑的臉上早已覆蓋上了一層冰霜，笑意不再，更顯得神色冰冷淩厲。
“柳小姐遷怒與我，想要害我毀容，我的丫鬟為了救我，才對柳小姐動手，這樣忠心的丫鬟，柳夫人為何要將她亂棍打死？”
想要借機除去蒼月，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柳葉兒一隻手怪異地往下垂著，嘴裏喊疼的聲音不斷，那張臉也因為巨大的痛意而扭曲著，看上去淒慘極了。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惡狠狠瞪著洛參香，“那個賤婢打傷了我，我怎麽就不能處置她了？”
“柳小姐，你莫要忘了，你染上了煙柳病，手上又沾了血，要是讓你碰我一下，說不定我也要被傳染。”
她眸光定定，望著柳葉兒的眼神嘲弄又輕蔑，“你是個已經毀掉的人，可以不在乎自己清白與否，可我代表著嶽家的臉麵，要是我染上了煙柳病，別人會怎麽看待我們兩家？”
她提出區別，暗暗在柳葉兒的痛腳上踩了一下，讓柳葉兒本就難看的臉更加陰沉。
柳老爺被洛參香的話提醒，隻覺得背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洛參香，目光裏滿是詢問，“歌兒，你是說，葉兒的血可以讓人染上煙柳病？”
這件事對於不懂醫術的人來說有點陌生，洛參香便點了點頭，“是的，你不知道，煙柳病除了會通男女之間傳染，患病的人的血液若是和另一個健康的人的血液接觸也會讓健康的人染上煙柳病。”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會相信柳小姐是清白的，她雖然性子有些頑劣，可也絕對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極有可能是身上有流血的傷口，恰好又沾染了別人的血，才會染上煙柳病。”
她解釋的話有些高深難懂，柳老爺還是聽明白了。
可正是因為聽明白了，他心裏才更加憤怒。
除了柳葉兒以外，他們家裏根本沒有人染上煙柳病，柳葉兒又是從哪裏沾染的血？
還不是她自己不自愛，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野男人苟合，才會染上煙柳病！
柳老爺隻覺得一張臉都在燒起來，他瞪著柳葉兒，眼神冰冷中帶著厭惡。
“說，你是什麽時候跑出去鬼混的？”
這質疑厭惡的樣子讓柳葉兒嘴一癟，眼眶紅紅，“爸，我沒有，我都說了我是清白的。”
“那你這病是怎麽回事？”柳老爺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巨響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柳夫人連忙站了出來，擋在柳葉兒的麵前，“老爺，葉兒她最是乖巧聽話，怎麽可能會幹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
洛參香見她為柳葉兒開脫，眉眼間閃過一絲冷意，跟著開口道，“是啊，雖然柳小姐開口就要我丫鬟的性命，可她絕對不會和人有私情的。”
一開口就要人命的“乖巧”女兒，還算的上乖巧嗎？
柳老爺臉色沉了沉，再聽見那句私情，眼底更是陰沉。
當年柳夫人就是在一場宴會上勾引了當時醉酒的他，而後生下來柳葉兒，有這樣不守婦道的媽，柳葉兒又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你們都閉嘴，讓她來說。”
柳老爺盯著柳葉兒，從那繃成一條直線的唇可以知道他心情不好。
柳葉兒委屈的想哭，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先是被染上了煙柳病，屋子裏冒出來一個男人，又被人毀了容，爸爸不心疼她也就算了，居然還責問她！
難道這麽多年以來，爸爸對她的寵愛都是假的嗎？
她心裏委屈，對洛參香更是恨到了極點。
“爸爸，女兒終日都待在家裏，怎麽會和別人有什麽私情？”
要不是那根針紮了，她怎麽會染上煙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