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墮胎
柳二老爺唯恐柳二夫人對那丫鬟肚子裏的孩子下手，卻完全沒有想到，柳二夫人這時也懷著身孕，又接連動了兩次胎氣，這時被那丫鬟刺激，會不會出什麽事。
他急急忙忙到了柳二夫人的院子，才走過圓形洞門，便看見柳二夫人臉色黑沉地被一眾丫鬟婆子擁簇著，地上還跪了個身形纖細的丫鬟。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柳二老爺擺出老爺的架子來，沉聲怒喝。
柳二夫人見他來了，有些譏諷地挑了挑眉，嘴角的笑也帶著幾分嘲諷，“老爺可終於來了，我正處置一個出賣主子的賤婢，不過她口口聲聲說懷了老爺的孩子，我隻好讓人把老爺請過來了。”
柳二老爺見柳二夫人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那丫鬟和自己的私情，當即有些掛不住臉。
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或許是因為心虛，聲音裏的怒氣也散去了些許，“不管是什麽原因，你都不能讓這丫鬟在地上跪著啊。萬一跪久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肚子裏的孩子？嗬，你可有想過我肚子裏的孩子？”柳二夫人神情激憤起來，話語裏又帶著幾分淒涼。
“我們回城才多長時間，你便和這個灑掃的丫鬟勾搭上了，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這個丫鬟竟然向柳夫人透露我的消息，害得我差點被那個賤人弄掉了肚子裏的孩子，這事你怎麽不想想？我還沒處置這丫鬟呢，你就眼巴巴地跑了過來，可真是把那丫鬟心疼到骨子裏去了。”
柳二老爺最怕她這張犀利又什麽都敢說的嘴，一點臉麵都不給他留。
他神色訕訕，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見那丫鬟雙眸含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心中又升起了憐惜。
“你說那丫鬟出賣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我便不能讓你就這麽隨意發落了她。”他伸手把那丫鬟從地上拉起來，低著頭交代那丫鬟注意自己的孩子，把柳二夫人氣的眼前一片黑，連耳朵都轟鳴作響。
偏偏那丫鬟嬌嬌弱弱地靠在了柳二老爺的懷裏，清秀的臉上終於落下兩行淚來，她咬著唇，像是害怕極了。
“老爺您終於來了，奴婢隻不過是去柳夫人的院子裏取了些東西，夫人便說奴婢和柳夫人勾結，非要把我發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裏去。若是平常，奴婢也就認命了，可如今奴婢已經是老爺您的人了，若是去伺候別的男人，豈不是給您臉上抹黑？”
她哭訴的淒淒慘慘，卻一直在暗示柳二老爺，她已經把身子給了他，若是柳二老爺眼睜睜看著她被柳二夫人發賣到窯子裏，丟臉的可是二老爺自己。
柳二老爺這次想到這一茬，更是不願意讓柳二夫人把這丫鬟發賣了。
“你放心，你已經是我的人，一定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他鄭重向那丫鬟承諾，然後才轉頭看向柳二夫人，“你也知道這丫鬟已經是我的人了，若是把她發賣到窯子裏，豈不是讓人看我的笑話？這件事絕對不行！”
若是讓別人知道柳二老爺的女人竟然被賣到了窯子裏，丟臉的不僅僅是他一個，還有整個柳家。
柳二夫人想清楚了，隻覺得這丫鬟太過狡猾。
“老爺說不發賣就不發賣吧。”柳二夫人冷冷瞧著那丫鬟，神色帶著幾分冰冷，“不過她說她是去柳夫人那裏拿東西，可是胡說八道。她是我院子裏的灑掃丫鬟，跟柳夫人完全扯不上關係，去她的院子裏取什麽東西？若不是去向柳夫人通報消息，又何必偷偷摸摸特意避開了人？”
“二夫人，奴婢真的是去取了東西，絕對沒有背叛你啊！”那丫鬟急切為自己辯解，說著說著好似又要落下淚來。
二夫人的貼身丫鬟看不過去，拉了一個相貌不揚的丫鬟出來：“你來告訴老爺，今天你看到了什麽？”
其貌不揚的丫鬟緊張地攥著手，看見倚在柳二老爺懷裏的人，神色突然變得堅定起來，“老爺，奴婢是和薔薇一個屋子的，前幾天她突然帶回來許多脂粉首飾，看著就是些名貴的。”
“那時奴婢就起了疑心，薔薇和奴婢一樣是個三等的丫鬟，怎麽能買得起這麽些東西？直到今日她放下手裏的活計，偷偷摸出去，奴婢便跟上去看了看，見她到了柳夫人那裏，不知道說了什麽，得了一筆銀子回來。”
靠在柳二老爺懷裏的丫鬟惡狠狠蹬著那和她住一個屋子的丫鬟，見柳二老爺看過來，又連忙收斂了神色，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
“可有這麽回事？”柳二老爺臉上帶著懷疑的神情，卻是問向他懷裏的丫鬟。
那叫薔薇的丫鬟正想找個理由狡辯，卻聽柳二夫人冷笑一聲 “有沒有這回事，看看她身上有沒有銀子不就知道了。來人，把她全身上上下下給我搜幹淨了！”
丫鬟婆子們愣在原地，看著待在柳二老爺懷裏的人，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我叫你們搜那丫鬟的身，你們都聾了嗎？？”
柳二夫人怒喝一聲，還是那個和薔薇住一個屋子的丫鬟最先衝著薔薇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帶著幾分冷漠，“薔薇，你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還不如直接承認了好。”
薔薇往後躲避著，那一眾的丫鬟婆子卻都已經衝了上來，把她從柳二老爺的懷裏拽出，七手八腳地在她身上扯來扯去。
“住手，你們都住手！”
她慌了神，伸手推著四麵八方的人，可她怎麽抵得過這麽多手腳，不一會兒便被弄的發型淩亂，身上的衣裳也歪歪扭扭的。
“老爺，這就是證據。”
和薔薇一個屋子的丫鬟搜出來一枚銀子，把那東西擺在柳二老爺的麵前。
“你竟然真的做出了這種事！”柳二老爺見到那銀子，一臉震驚意外。
他看向薔薇的目光也沒有了溫柔憐惜，反倒像是看著什麽髒東西。
“老爺，您相信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薔薇不死心，抓住柳二老爺的衣袖，祈求柳二老爺救她。
柳二老爺卻甩開她的手，神情帶著幾分厭惡，“你是夫人院子裏的丫鬟，夫人怎麽處置你，我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