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懲大戒
她倒不是多心疼自己的丫鬟，隻是她身邊的丫鬟隻剩下了一個，若是再拿出去定罪，那她身邊可就一個心腹都沒有了。
老師才稍微緩和的臉色，因為她這句話又沉了下來，惱恨的目光落在柳葉兒的身上，“你作出這種事情陷害香兒，香兒不僅不計較，反倒為了大局考慮給你想辦法脫罪，你竟然還不願意，難道非要害死了我們整個學校你才甘心？”
她站起身來，拿起手裏的拐杖就要打在柳葉兒的身上。
柳葉兒見她竟然氣惱成這樣，下意識便往一旁躲去。
“好好好，你還敢躲。”老師連聲說了三個好，可那神情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立刻吩咐一旁的下人，“去把柳小姐身邊的丫鬟叫過來，鞭笞五十，再送去警局，就說學校已經處置了這等謀害主子的刁奴。”
鞭笞五十，這可是重刑了。
柳葉兒雖然還想要反駁，可看著老師那拐杖，終究不敢說出聲來。
算了，一個丫鬟而已，便是被打死了，她讓母親再給她找一個便是。
“老師，既然這丫鬟是要陷害我，不如就讓我去觀刑如何？”洛參香溫聲開口，一雙黑亮深沉的眸子，竟然叫人看不出裏麵的情緒。
這件事她是受害者，又為了學校著想，放過了柳葉兒，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老師自然不會不同意，當即便應允了。
柳葉兒身邊的丫鬟很快就被帶了上來，老師看也不看她，隻冷冷下令，“把人帶到院子裏，再把那些粗使夥計叫過來幾個，好好行刑，若是膽敢防水，我便叫她們也和那丫鬟一塊兒受罰！”
下人們連聲應是，那丫鬟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一聽自己要受罰，立馬便叫了起來，“老師，我犯了什麽錯您要處置我？”
她掙紮著就要從幾個下人的禁錮中逃出來，跑到老師的麵前，其中一個夥計心狠，對著她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腳，把那丫鬟踹倒在地，才又湧上去將人製住。
“你犯了什麽錯，難道還需要我跟你明說？”老師這才淡淡瞥了她一眼。
一旁的傅如雪立刻便開口，“你心存歹念，害的香兒姑娘差點喪命，難道老師不該罰你？”
那丫鬟神情一瞬間變得惶恐，蒼白著臉，目光轉向柳葉兒，“小姐，我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的啊，您快給老師說說，我沒有害香兒小姐的心思啊！”
柳葉兒避開她的目光，有些心虛道，“我什麽時候讓你去謀害香兒姑娘了？你個刁奴滿嘴謊言，竟然還攀咬到我身上來了。”
她轉過頭，麵向老師，“還請老師做主，處置了這刁奴。”
反正老師已經決定讓這丫鬟給她頂罪，別人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不能說出來，她何不狠心一點，讓自己完全變得無辜呢？
那丫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小姐，明明是你吩咐我.……”
“吩咐什麽？”柳葉兒揚眉，已然有了底氣，“我念在你伺候我這麽多年，老師質問我的時候，並沒有把你給交代出來，反倒是自己頂下了這罪名；可你做的事既然牽扯到我們整個學校，我便不能再為你隱瞞下去。”
她隻稍微想了想，便把原先的話給圓了過來，好似原先承認自己的罪行，隻是為了這丫鬟隱瞞，不忍心丫鬟受罰，才說這件事是自己指使的。
不管別人信或不信，反正這理由已經有了，她就可以從這件事裏摘得幹幹淨淨。
眼睜睜看著柳葉兒顛倒黑白，那丫鬟臉色更加蒼白，知道自家小姐是要犧牲自己，連忙把事情交待了個清清楚楚。
老師聽著那丫鬟講述柳葉兒如何吩咐她去買通人，如何讓她去買藥，臉色更加陰沉，卻隻是高聲喝了一句，“還不快把這謀害主子的刁奴帶走，等著她攀咬我的學生嗎？”
她擺明了態度，不管那丫鬟如何說，這件事隻能是丫鬟的罪。
柳葉兒心中鬆了一口氣，又暗暗嘲笑洛參香的愚蠢，竟然會為了所謂的大局，來給自己想辦法脫身，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她怎麽會想到，老師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便是現在不處置她，過不了多久，也會找一個理由懲治她，現在找了丫鬟頂罪，不過是怕牽連到學校而已。
洛參香的心中自然清楚，若是直接定了柳葉兒的罪，老師為了應對警察，說不定還會親自想辦法給她脫罪，或者派人去把學校那邊的痕跡處理幹淨，這樣一來，即便老師知道這件事是柳葉兒做的，可為了不牽扯到學校，她也根本不能動柳葉兒。
但把事情推到柳葉兒身邊的丫鬟身上，老師自然便不會猶豫，事後還可以找個借口處置柳葉兒，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她看似給柳葉兒脫罪，實際上是給柳葉兒挖了坑，隻等哪天老師尋到一個借口，她就得狠狠吃一番苦頭。
洛參香勾了勾唇，隨著那行刑的粗使婆子就走了出去。
“老師，我冤枉啊！”那丫鬟被人按在了長板凳上，仍舊在掙紮著，老師帶著傅如雪等人也站在一邊，聞言隻皺了皺眉，“堵住她的嘴。”
破抹布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婆子拿起那破布就往丫鬟的嘴裏塞去。
老師這才點了點頭，“鞭笞五十，一下都不能少。不光是香兒要看著她行刑，雪兒你們幾個也好好看看，對待這種謀害主子的刁奴，不能心慈手軟。”
她帶著幾位小姐出來觀刑，可不是要教導她們怎麽樣管理下人，而是要借著這丫鬟敲打敲打她們，免得一個兩個的都不安分，隔三岔五便生事。
傅如雪狀似不忍，一張柔弱的臉上顯出幾分同情，“不過是一個丫鬟.……”
她聲音低低的，像是要為那丫鬟求情。
老師卻神色不變，語氣也比往日淡了許多，“正是因為她是個丫鬟，這種事情才不能饒了她去。這人啊，出身的時候就決定了很多事。”
正因為她出身不好，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所以才能被拿來頂罪，若不是因為柳葉兒是府上的小姐，這個時候受鞭刑的，應該是她才對。
傅如雪卻以為老師是在敲打她，叫她不要妄想著那門不屬於她的親事。
她臉上的神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自然，“老師說的對，出身的確決定了很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