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繼續留下來
小玉在一旁看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身為女孩，她能看出在洛參香眼裏，其實顧步要更勝一籌。
“香兒姑娘，此次調香大賽勝出，您之後可有什麽打算？”
洛參香聞言，想了想：“嶽氏香坊目前需要一款新的招牌，我打算複刻一份帝王香，供給男士。”
小玉聽到她這麽說，多少也就安心了，至少洛參香沒有打算離開。
洛參香看出了小玉的意思，淺淺一笑：“你放心，我會繼續留下來幫他的。”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都是嶽明風在幫自己，她怎會輕易離開？
“對了，公子說，這些日子會有師傅來開設調香講堂，柳家的小姐會去，還有嶽家關係近一些的傅家女兒傅如雪也會去，，他給您也報了名，讓我陪著您一起。”
“好。”
很快，就到了學習的日子。
為學員們引路的人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婦人，長得一張白淨的臉，笑容可親。
洛參香和傅如雪衝她點了點頭，才走進了那屋子。
那幾個姑娘倒是有些眼熟，都是當初參加過調香比賽的，特別是坐在中間的那位，一手研磨功夫讓洛參香印象深刻。
她衝著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之後便靜靜坐在一邊，翻看起案桌上的書本來。
傅如雪便沒那麽安靜了，她翻了幾頁書，便和身旁的女子交談起來，從她的首飾談到穿著，兩人不一會兒便嗬嗬笑了起來，看著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嗬，傅小姐竟然是個外向的性子，一同參加比賽也算是相處了幾日，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柳葉兒哼了一聲，臭著臉在傅如雪的身邊坐下。
她因為要離開市中心，現在是怎麽看這些女人就怎麽不順眼。
傅如雪卻大方無害地笑了笑，帶著些不好意思，“柳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和香兒姑娘投緣一些，所以和香兒姑娘走得近，若是柳小姐因此不高興，那我以後改改就是了。”
她這話襯得柳葉兒是個驕縱囂張的女人，自己卻是個懂事體貼都，一瞬間便在眾位貴女麵前樹立了自己大方溫柔的形象。
旁邊的女人上上下下掃了柳葉兒一眼，嘴角一壓，譏諷地看著她，話卻是對著傅如雪說的，“這位就是柳家小姐吧，果然是要離開的人了，就會張牙舞爪的胡叫。”
“你說什麽？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對方輕蔑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根本不拿正眼看她，“我說你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市井女子，怎麽，我說錯了嗎？”
她一向見不慣柳葉兒這種囂張跋扈的樣子。
柳葉兒因為她這輕蔑的態度更是惱怒，一張嬌俏的臉氣的通紅，伸手就把對方給推倒在地。
“柳小姐你幹什麽？”傅如雪適時驚呼一聲，低頭掩去自己嘴角的笑意，連忙去把那女人扶起來，見她沒有摔傷，才有些內疚自責地開口，“這裏是學堂，文雅肅穆之地，柳小姐怎麽能在這裏動手推別人？”
她說罷又轉頭看向洛參香，“香兒姑娘，剛才的事情你都看見了，柳小姐她行事如此無禮，不能就這麽縱容她啊！”
這是要把自己也拉下水了？
洛參香眉峰微挑，紅潤的唇勾起一個惑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傅如雪的身上，讓傅如雪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目光。
洛參香先是扶起了被推倒的女子，目光才落在柳葉兒的身上，帶著淩厲的嗬斥她，“今日是京都學堂招收學子的第一天，柳小姐若是在此生事，隻怕沒有好果子吃！”
柳葉兒憤憤地抿了抿唇，覺得傅如雪和洛參香聯起手來欺負自己，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們兩個都給教訓一番！
“香兒姑娘教訓的是，我家小姐隻是性子直，又被人說了不好聽的話，才會衝動之下推了一把，如今已經知錯，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丫鬟覷了眼柳葉兒的神色，連忙出來為她打圓場，還不忘了提一提傅如雪，“還請傅小姐高抬貴手，畢竟隻是開學第一天，若是鬧大了讓師傅知道，總歸是不好的。”
柳葉兒的丫鬟一向喜歡低著頭，怯懦內向的性子讓人很難注意到她，可她此時為柳葉兒說話，卻顯得顧慮周全大方得體，洛參香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被提到的傅如雪也無法置身事外，隻能扯出一抹笑來，“這件事都是我不好，若我不與柳小姐爭辯，也不會如此。”
她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低頭的模樣顯得柔弱可憐。
這樣一個善良大度有禮有節的女子，一瞬間便贏得了學堂內許多人的好感。
柳葉兒雖然氣憤，可也不敢在學堂內生事，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便忍下怒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著師傅到來。
“師傅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便齊齊向外看去。
隻見一位女子穿著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貴圖紋的絲羅長衣，外罩蘇繡百花絳紫滾金褂，一步一步朝著這裏走過來。
一雙丹鳳眼衝著這裏掃過來，那眼裏的威嚴嚇得一眾人連忙收起了打探的目光。
“你們喚我師傅便可。”她站在眾人麵前，周身的氣度竟然不必這些貴女們差。
眾女到底是有些矜持，在師傅的麵前很是乖順，忙齊聲應了下來，師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書卷翻開，講起課來。
她講的是入門的香譜，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學過的，對這內容興趣不大，因此聽的並不認真。
洛參香看似認真地在聽著師傅的課，眼神卻一直往窗外飄去。誰料窗外竟然冒出一道高大的身影，衝著這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洛參香瞳孔驀然放大，唇角也綻開一抹燦爛的笑。
“香兒姑娘笑得如此高興，想來是因為喜歡師傅的課。”柳葉兒突然出聲，把眾人的視線引到了洛參香的身上。
師傅眉心皺起，目光裏含著不悅。
她講的課極為枯燥乏味，洛參香能笑出聲來，必定是因為跑了神，不知道在底下幹什麽私事：“洛參香，你來說說，我剛剛提到的香料是什麽？”
師傅提了洛參香，洛參香便恭恭敬敬站了起來，“回師傅，是丁香與麝香，檀香，沉香等名貴香料。”
見洛參香答了上來，師傅便點頭讓她坐下，她本意也不是要為難洛參香，隻是借此提醒她好好聽課而已。一堂課的時間很快便過去，洛參香等師傅出去，便立馬提著裙邊也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