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人的恐懼
第十章殺人的恐懼
王小明沒有睡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現在變得好恐怖啊！
沒有任何的感覺！
殺死了那麽多的人，自己卻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好像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遊戲任務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糟糕。
王小明擔心自己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一個對於生死都沒有任何感情的人。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遊戲裏的NPC，更不是小說當中的角色，那些是有血有肉，有著自己的家庭，有著自己所愛之人的人。
自己真的變成那樣的人，自己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麽樣的區別？
一個連生命都漠視的家夥，真的能夠成為假麵騎士嗎？又真的能夠配得上這條腰帶嗎？
王小明始終相信假麵騎士是帶給人們希望、愛與和平的存在。
不知不覺眼淚奪眶而出，也抑製不住的從喉嚨當中發出。這種情況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然後讓自己的聲音憋住，當然是越發的難受，最後發出了抽泣聲。
胡樂樂跟著王小明走上了樓，心裏說是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她想要找個機會殺死王小明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但是剛剛聽到房間裏的哭泣聲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為什麽要哭？哭什麽？
這個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她不明白一個凶手為什麽會在戰鬥結束之後哭泣。一路上表現的，明明就像是那些擅長殺人的大叔叔一樣。
生活在叛軍當中的孩子，要比正常同齡孩子了解的要多得多。她知道那些大叔叔為什麽每天都要殺人，她知道殺人為樂，什麽時候接觸到了血腥。
從一開始的嘔吐到後麵逐步接受，然後再到麻木。這種感覺她體會過，並且也了解到底有多麽的痛苦。
胡樂樂輕輕的敲了敲門，王小明盡可能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但即便如此整張臉也是一臉哭笑。
他打開了門，看著站在門外的胡樂樂，完全不在乎自己此刻這個醜態。
不要這個時候有個人能夠安慰自己，哪怕是個孩子，僅僅隻是和自己坐在一塊，那就足夠了。
“你哭什麽？”胡樂樂看著滿臉淚痕的王小明問道。
“不知道。”王小明殺掉了剛剛落下的淚水說。
“你在害怕殺人？”胡樂樂試探著說道。
王小明臉上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胡樂樂雖然隻是個孩子，但也能夠清楚的看到王小明臉上表情的變化。
“你在害怕殺人！”
“我沒有！”
這是王小明最後的倔強。
“你沒有害怕傷人，為什麽會哭？”胡樂樂也好像被感染了一樣，眼淚流了下來。
從一開始他是憎恨眼前這個男人的。因為他殺了自己的父親，但是從頭到尾整個戰鬥她都清楚的看了下來。
胡樂樂也有著明辨是非的能力，叛軍，一群背叛者。整天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遲早一天被剿滅，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她明白自己父親和那些叔叔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殺人是錯的！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隻是不想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怪物而已，我是人。我不想殺人，殺人隻會帶來痛苦。殺人者的痛苦，被殺者的痛苦，被殺者親人的痛苦。那為什麽無法互相理解？為什麽？”王小明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這樣的問題便脫口而出，完全沒有在意對麵站的隻是個少女。
她這樣的少女，此時應該在學校裏麵享受著校園生活，而不是在這裏麵對自己的咆哮。
看著少女的樣子，王小明小後倒退了幾步，他在恐懼著，恐懼著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
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樣麵對著麵，一句話也不說，持續了很久很久。
……
精神萎靡不振的王小明，從自己的屋子裏走了出來。雖然他穿好了軍裝，但是他還沒有從昨天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即便自己內心再怎麽痛苦，他也要保持自己的狀態，自己現在代表的不僅僅隻代表著自己，還有聯合政府。
王小明這世界沒有認識多少人，他打算找一個人好好談一談，他來到了韓子昂的家裏。
韓子昂最近輪班暫時休息，這也是之前老爺子和自己說的，要不然的話，王小明也不會來打擾老爺子。
“老爺子，昨天有點事情沒來得及過來。”王小明傻嗬嗬的笑著。
韓子昂現在王小明的臉上看出了些什麽，說道：“你小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王小明驚訝的看著韓子昂說：“您看出來了？”
“你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有心事了。你啊！有時候發現真的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跟我說說，老頭坐夜一把年紀了，說不定能夠幫你。”韓子昂從床上跳了下來說道。
老爺子雖然年齡不小，但是身體還在適應了，蹦蹦跳跳的有相當的輕鬆。
“我殺人了！”
韓子昂看了一眼王小明，拿起了水瓶，準備倒水。
“小事，在這個時代殺個人沒什麽大不了的。”韓子昂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王小明不能夠明白殺人這種事情，為什麽像是這個樣子？
“你好有些懷疑你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所做的你拿的東西，感覺更像是過去的時代，好像是我青年時，那個時候人們為了錢而能走忙碌，從來都沒有想過殺人什麽的，更沒有想過見到死人會如何。對於生與死的概念，隻存在於親人離開世界的時候，書本當中告訴我們，有人離開的時候應該痛苦，所以我們哭泣。有時候我們自己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而哭，是因為死亡而哭，還是對於自己內心當中的麻木，按照書本的教條而感到恐懼而哭泣。
殺人並不可怕，小子。真正可怕的是你殺人之後，沒有敬畏之心。以前我聽過一個人說過，有被殺的覺悟，才有資格開槍。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而且一直記到了現在。你那一刻開始你的身份不是個人，而是個軍人，你所代表的是保護整個聯合政府下屬的人民。你是為了人類而戰，並非為你個人而戰。
這樣殺人是有意義的，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你在承受著別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正因為他們無法承受，所以才轉嫁給了你。我不知道在這時候如何安慰你。我當時自己也是自己想通了，在我親手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你甚至都無法想象我是如何殺死那個人的，我開著車將他撞下了懸崖，連屍體都看不到，什麽都沒有看見，就這樣完全沒有感覺。
我回到家之後輾轉反側，完全睡不著覺。不斷的去在做噩夢，夢裏都是那個人臨死前在公共頻道當中的慘叫聲。這一輩子都不會忘！”韓子昂將熱水放在了王小明的麵前，他緩緩的坐下，嘴裏叼了一個木棍子，仿佛能抽出煙一樣。
王小明看著韓子昂叼著那根木棍，那就能抽出煙來了嗎？王小明更願意相信他隻是拿著一個木棍，來解除自己的煙癮。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代，香煙這種東西也是非常珍貴的，也是非常稀好的，土地麵積本來就不夠，又有誰會拿來種植香煙。更多的是通過化學合成的水煙，而並非是古老的香煙葉，
可是就在王小明的注視之下，韓子昂硬生生地將木棍當中抽出了一口煙，看著韓子昂的動作，王小明整個人都驚呆了。
第一時間想起來了，是那個在逃學威龍當中的大叔。
雖然兩個人是同一個人扮演，雖然隻是時代有些差，蒼老了很多，但是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總該不可能再一次上演吧！
“猜我怎麽把煙抽出來的？獨家秘密絕不外傳哦！”韓子昂不高深莫測的樣子說。
王小明自己也不抽煙，隻是單純的好奇，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我對於抽煙沒有任何想法。”
“不抽煙是好事啊！人們常說爛心爛肺，你看我現在肺就差不多了，但是心還好。後千萬別沾上這種東西。”韓子昂叮囑著。
王小明鄭重的點了點頭，轉眼間時間就已經到了中午。
王小明看著時鍾上的消息，主動走向廚房，可還沒等他走到廚房，就已經被韓子昂給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行了，你自己賺那點錢也不容易。整天出生入死的老頭子，我還要讓你做飯，還要讓你在買東西，老臉真的拉不下來了。今天老頭子親自下廚，讓你嚐嚐地下城一絕。我跟你講，想當初我做的東西絕對是一級棒！”韓子昂笑嗬嗬的拉過王小明，進入到了廚房之中。
王小明也沒有攔著一個老人家想要作飯，如果你還不讓他做，辜負了他一番好心，那才是真的該死。
人老了，最後一點倔強，總是要維持的。
沒過多久，韓朵朵也放學回到了家裏。現在的學校可是不包夥食的，所以基本上是別想著讓孩子自己解決的食物問題。
韓朵朵也很乖巧，走進廚房準備幫助韓子昂，但是很快就被趕了出來。
PS：這很重要！絕不是矯情和水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