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十七章 陣祖講道（二合一）
PS：感謝受煎熬的書蟲，旗幟高高飄揚，阿LLL，南楊三郎的打賞，感謝大家的所有支持。
訂閱急掉，太慘……一放假都沒人看了嗎？
紀風起沒有對任何人出手，獨自離開。
眾人在面面相覷了一眼之後，朝著妖魔星淵的方向而去。因為紀風起的緣故，心情均都有些沉重。
眾人進了妖魔星淵，遭遇如何，不再詳細描述。
必定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有人要一次次的到來，一次次的尋找。
……
時間，從這一天起，又是飛快流過，繼續向前。
絕望之地，時間當然也在向前，葉白漸漸的有些焦急，無法再集中精神專心修鍊，因為，他所親近的那些人，步淵，靈韻仙子，李酥娘，慕婉貞，連夜雨，李冬陽，白銀雷帥等人，均已經修鍊到了星空大圓滿。
這意味著，從他們進階星空大圓滿的那一刻開始，除非得到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或者修鍊延長壽命的秘法，他們的壽元，都在不斷的減少當中。
活一天，少一天。
靈丹妙藥，早就不知道被之前的修士，搜颳了多少遍，在絕望之地，幾乎可說絕跡。
至於第二個方法，季蒼茫曾經說過，他會盡量想辦法，幫助眾人延長壽元，他做到了，但他不敢傳！
修士皆知，哪怕是同境界，妖獸一族的壽命，也會長於人族。季蒼茫想到的這個方法，就是從妖獸身上，研究出來的。
但這個方法若是傳開，絕望之地里的妖獸，將會成為所有其他種族的修士獵殺的對象，季蒼茫如今是絕望之地里的首領，他考慮問題的時候。必須超越種族的立場，因此，這個方法，他連葉白都沒有告訴。
而這個方法。只有三個人知道，季蒼茫，無量子，還有一位名叫百里峻的妖獸修士。
百里峻此人是季蒼茫從他境界是元嬰時，一手培養起來的修士。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對季蒼茫忠心耿耿，二人關係，如同當年的第一仙帝和龍帝帝恨。
這一日，葉白沒有修鍊，出了自己的房屋，在望楓島紫竹谷的一棵樹下，默然飲酒，眼中滿滿的思念之色。
酒一口一口。下的極快。
沒一會的功夫，石桌上就擺放著五六個空壺。
吱呀！
一聲響后，某間房門開啟，步淵走了出來，仍是那副孤傲不群的中年人的樣子，只是鬢角白髮，又多了幾縷，那是壽元在流逝的跡象。
步淵的老師梅花道人，已經老死隕落，另外一位曾經的星空大圓滿秦傲。同樣已經老死，老島主白石道人，有感於步淵和季蒼茫等人的關係，最終把島主之位。傳給了步淵，自己專心修鍊。
凝視了葉白的背影一眼，步淵慢步走來。
「葉白，在想你的兒女嗎？」
走到桌邊，步淵也摸出一壺酒，和聲問道。
葉白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步淵嘆道：「說來慚愧，我這個做師公的，連一份見面禮，都還沒有給過他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老師，你並非傷春悲秋的性子，又何必說此感傷之話。」
葉白搖頭嘀咕，神色不滿。
步淵哈哈一笑道：「新的時代，必將超越舊的時代，老傢伙們終有被淘汰的那一天，不過幸好我還有你這個弟子。」
神色洒脫又欣慰。
說來也怪，葉白和步淵是最早分開的，但二人如今，卻比他和月龍道人和戴仙鋒加起相處的時間，不知多出多少。
不過葉白現在，最不喜歡聽的，肯定是這些話，哪怕這些話是步淵說的。
「老師，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活著離開這裡，回到海風星，也見到我的四個孩子的。」
葉白面色，異樣的嚴肅。
步淵見他如此嚴肅認真，也是點了點頭，再一次的感覺到，這個他曾經最看不上的弟子，早已不知超越了他多少，甚至他現在，根本看不透葉白的境界。
叮——
二人碰了一壺，各自飲酒起來。
進了星空大圓滿之後，步淵已經沒有心思在修鍊上，大部分時間，都在陪伴靈韻仙子。
……
不知過了多久，葉白的意識海中，陡然一動，朝著虛空里打出一指。
一團金芒，在虛空里搖曳，彷彿金色的燭火。
很快，金芒之中，現出一張兇惡而又蒼老的老者面龐，雖然兇惡，卻掛著一個異常歡喜的笑容，看著葉白的方向道：「葉兄，時辰到了，來謎之雲海一趟。」
時辰到了！
時辰到了！
葉白聽到這四個字，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面上露出大喜之色。
天知道他等這四個字，等了多少年。
「終於成功了嗎？」
葉白說道。
老者點了點頭，正是溫良玉，二人在通過跨星傳音符交流，溫良玉又道：「我還要通知季道友，你立刻出發吧。」
光影散去。
「可是雲海中的那位傳來的消息？真的可以離開了嗎？」
步淵問道，眼中亮起光芒，葉白並未對此老瞞著太多事情。
葉白點了點頭，興奮道：「老師，我立刻去一趟。」
「速去，等你消息！」
步淵言簡意賅。
葉白飛掠而去。
……
出瞭望楓島，葉白瘋狂撕空而去。
如今的他，表面上是星空大圓滿，實際上已經有著彼岸中期的境界，直逼彼岸後期而去，法力雄渾浩大。比起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
精進之快，在這裡只有季蒼茫，溫良玉，陣祖幾人可以想象。
到了謎之雲海之後，直奔中央而去。
到了中央處，只見溫良玉已經等候在台階上。而季蒼茫因為離的更遠一些的緣故，還沒到來。
至於身後的大殿殿門，則是關閉著，不見其中景象。
「溫兄。你又老了幾分了。」
葉白心情大好，到來之後，也是笑著打趣了溫良玉一句。
如今的溫良玉，彷彿隨時都會掛掉一樣，老到不像樣子。鬚髮皆白，不過精神頭極好，腰板挺直，一身飽滿充沛的法力，彷彿要爆炸開來一樣。
聽到葉白的話，哈哈一笑道：「我哪裡有你們兩個舒服，進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彼岸期的境界，而我就算修鍊的再快，只要出不去。都和其他人一樣，卡在星空大圓滿，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的修鍊時間。」
葉白哈哈一笑。
見季蒼茫還沒有來，也不急著進去，就在台階上，與溫良玉閑聊起來。
……
又過了一個多月，季蒼茫才終於到來。
如今的季蒼茫，氣質明顯與之前不一樣了，渾身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但這威嚴。並不令人畏懼，反而透著某種經歷世情，看透人心后的孤獨。
一張曾經俊偉如冠玉的面孔上，褶子似乎更深了幾分。充滿了滄桑之色，如同奔波中的中年人，配上那一頭雪白長發，格外的令人動容。
至於他的境界，則是和葉白差不多，雖然他有著鴻紫蒲團。但相比起葉白的專心修鍊，他要分心的事情，太多了。
這不知多少萬年來，季蒼茫為了心中的理想，受夠了不解和暗地裡的嘲諷，換成尋常人來，若非是大開殺戒，就早就崩潰放棄了。即便是直到現在，仍舊有大量修士，對季蒼茫的作派嗤之以鼻。
不過因為青帝，萬古，銀羅剎這三尊星主修士，站在季蒼茫背後的緣故，誰也不敢明面上與季蒼茫做對。
季蒼茫編纂出了一部名為仙憲律令的東西，來約束眾修，雖然遭到了不少蠻橫修士的反對，但卻給相對弱小一些的修士，帶來了得到高階修道資源的公平機會，這些修士，受益於季蒼茫，對他的忠心，也比那些老輩的修士，更強的多。
季蒼茫曾承諾過眾人，若真有一天，可以離開絕望之地，所有的人，都可自由來去，不必再理會於他。
但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有人懷念他所制定的仙憲律令約束下的世界，而回來找他，與起一起，開闢新仙界，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歸處，那些人，才是他真正的追隨者。
「葉白，溫兄。」
季蒼茫朝二人點了點頭。
還沒等三人寒暄幾句，殿中的陣組，似乎已經知道三人齊了，緩緩打開了殿門。
比古老更古老，比滄桑更滄桑，比雄渾更雄渾的氣息，從殿中傳來。
……
大門洞開，三人朝里看去。
一瞬之間，心神震纏。
陣祖依然座在床上，樣子也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給予他們的感覺，竟彷彿已經不是修士般的存在，而是成為了另外一種更浩瀚無極的存在，用一方星空，已經無法形容。
開門的那一瞬之間，三人耳中，彷彿有天音大作，億萬生靈朝拜的聲音，在耳中回蕩，但仔細聽去，又彷彿是幻象之音，似虛似實。
陣祖身外，諸色光芒流轉，每一道顏色的光芒里，都蘊藏著濃郁的本源之力，寶相之莊嚴，神聖二字，不足形容。
諸般感覺，玄之又玄，甚至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葉白三人，原本就看不透陣祖的境界，如今更加覺得高深莫測，彷彿他就是終極的道一般。
三人目光獃滯，尚未察覺到，大殿之外的雲海，此刻已經是劇烈的翻滾起來，彷彿是燒開的水一般。
從中央處開始蔓延，向著邊緣的方向，滾滾而去，一派風起雲湧，又漸呈消散之相，速度之快，不可想象。
白色宮殿的上空，更是出現了一尊金色的陣祖的虛幻影像，飛快漲大著，百丈，千丈，彷彿要令絕望之地的每一個人看見，朝拜。
「恭喜前輩！」
「恭喜老師！」
三人在一楞之後，大禮拜倒在地道賀，溫良玉也就罷了。以葉白和季蒼茫的傲骨，本來是沒有必要行此大禮的，但不知為何，就是跪了下來。那不是對強者的崇拜，那不夾雜著任何的奢求，而是最單純又虔誠的對道的尊敬。
……
「一朝得道，夕死可矣，老夫——也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陣祖終於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那雙眼睛里，萬千世界變化，深邃到不可想象，而此老的聲音，則是悠遠寂寥異常，沒有什麼大喜之色，反而帶著某種孤獨味道。
話才出口，陣祖朝著外面，一指點出。
風雲頓停！
金光身影也縮小了下去！
那彷彿要席捲整個絕望之地的浩大氣勢，也息了下去。雲霧再生，將白色宮殿重重包裹起來。
「老夫證道，當有天地異像來賀，如今為了你們三個小輩不被人覬覦上，連天地來賀的異像也收斂了。」
陣祖再道，身上光芒斂去，浩瀚的氣息也收去，恢復到凡人老者之相，聲音也和藹了幾分。
「多謝前輩！」
「多謝老師！」
三人道謝。
「起來吧，我不過是比你們走快了幾步而已。早晚有一天，你們也會修到我的境界的。」
陣祖再道了一聲。
三人站起。
……
謎之雲海的外圍，因為剛才的異像的緣故，已經吸引了不少修士前來圍觀。個個議論紛紛，不明所已，有膽大的修士，進到霧海中探察。
好在陣祖將天地異像收斂了下去，又以陣法霧氣再此掩埋，否則只怕已經被人發現。
大殿之中。葉白三人，站起之後，立刻開始問道。趁著陣祖心情大好，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敢問老師，祖境之上，究竟為何境？」
溫良玉最先問道。
陣祖道：「祖境之上，為鴻蒙聖境。」
「如何修到？」
葉白緊接著問道。
陣祖道：「鴻蒙始源乃是衝擊鴻蒙聖境的第一前提，必須要有。」
聽到這一句，溫良玉面色猛的一變，陣祖已經說過，因為他自己取了鴻蒙始源的緣故，溫良玉不準再取，也就是說，他已經被關在了鴻蒙聖境的大門之外。
陣祖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深深瞥了他一眼說道：「良玉，你雖然不能再取鴻蒙始源，但我進階鴻蒙聖境之後卻發現，迷天千幻旗對我已經無用，可傳給你，衝擊祖境。若有一天，你能借著葉白開闢出的通道，與他們一起，來到神域，你就在神域，再尋鴻蒙始源吧。可惜你現在境界太低，催動不了迷天千幻旗的力量，否則我就將你直接帶到神域了。」
「多謝老師垂憐！」
溫良玉跪倒再謝。
陣祖微微點頭，令他起來之後，再道：「有了鴻蒙始源，才有了踏入鴻蒙聖境的可能，我踏入這一步之後，對天道大道的感悟，越發深刻，也是才終於明悟了進階的方法，若是早知道，可省卻這無數年的時間了。」
「請前輩指點。」
季蒼茫說道。
陣祖道：「有了鴻蒙始源，想要踏出這一步，又分兩條路。第一，便是藉助大功德融合鴻蒙始源，從而感悟鴻蒙始源成功，踏出這一步。老夫九人，小開天有功，皆有天降功德在身，因此最適合走這條路，這條路，也是兩條路中，相對簡單一些的。」
三人哦然，陣祖若是不說，他們將來還不知道摸索到什麼時候。
陣祖說完，陡然看向季蒼茫，目光里大有深意道：「這條道路，或許也是最適合你的，照我估計，若你真的開闢出了新仙界，必將有大功德加身。」
聽到此話，即便是以季蒼茫的穩重性子，眼中也亮起喜意，但很快就壓了下來，畢竟還早。
對於他的心性表現，陣祖滿意點頭。
「前輩，我呢，難道我將來，不能如同你們一般，開闢出一方星空，獲得大功德？」
葉白問道。
陣祖聞言，笑道：「我證道之後，窺視到一點天機，這方大千世界，除了我們九人開闢的世界，和蒼茫小子的仙界之外，只剩下一界的開闢，可以獲得大功德。其他人就是開闢出再大再多的地方，也無功德可取。」
「這最後一界是哪裡？」
葉白立刻問道。
陣祖不言，彷彿在猶豫，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凝視著葉白道：「若我告訴你，這最後一界，若是由你來開闢，你就徹底站到了蒼茫小子和他的仙界的對立面，你還想知道嗎？」
葉白怔然。
季蒼茫同樣聽的怔然，陣祖這句話，是否意味著，將來的新仙界，會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
「前輩可曾看到，將來開闢此界的修士是誰？」
葉白問道。
「看到，但不可說！」
陣祖直接拒絕。
葉白再又沉默了片刻之後，目光一定，問道：「那麼就請前輩說第二個方法吧，我不想再問和此界有關的任何問題了。既然前輩這麼說，那麼此界就與我無關！」
葉白可以不認同季蒼茫的理念，但絕不願意和季蒼茫反目。
陣祖聞言，欣然點頭，繼續說道：「這第二個方法，就是以大毅力，大智慧，感悟鴻蒙始源成功。」
聽到這個答案，葉白眉頭皺了皺。
「怎麼了，小子，沒有信心嗎？」
陣祖再次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戲謔之意的笑意說道。
葉白訕訕一笑，實在是對方說的有些空洞。
陣祖道：「若是換成神域的那些老傢伙來，且只能選一條路，他們定然寧願走第二條路，也不走第一條路，這世間大功德，太少太少了。反倒是大毅力和大智慧，他們從來不缺，又不愁壽命，只要慢慢苦悟下去，終有一天能夠領悟成功。」
「多謝前輩教誨。」
葉白正色行了一禮。
陣祖微微點頭，再次詳細講解起來，當然，最多的還是以大功德融合鴻蒙始源證道。
講完進階鴻蒙聖境的諸般事情，陣祖就不再多言，從星主進階祖境這一塊，葉白二人，很快就要出去，只要接受了雷祖和木祖的完整傳承就知道，根本不需要陣祖再來講解。
「你們兩個去吧，從今天算起，你們有整整一百年的時間，來通知絕望之地里的其他生靈，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來了之後，在外圍等著，我會撤去大陣，並在這裡打開一個通道，讓你們離開。至於說辭，你們自己去編，就不必暴露我的事情了。」
陣祖再道。
二人應是告辭。
……
出了謎之雲海，葉白在和季蒼茫又商議了一番之後，分頭而去，通知之事，交給季蒼茫，葉白仍舊回望楓島。
這處地方的舞台，顯然不屬於葉白，他也刻意低調，不與季蒼茫搶任何風頭，這樣一樁收斂人心的天大喜事，當然是給季蒼茫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