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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我叫海鷗(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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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 

  隱約的像! 

  葉白從青年女修的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目光微閃了一下之後,眼中有怪異的血芒閃了閃。 

  只片刻之後,葉白眼底,就浮現出大喜之色,又瞬間壓了下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葉白突然嘆息了一聲。 

  二人見葉白只盯著他們看,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自然是心中墜墜。 

  「見過前輩!」 

  山羊鬍老者,率先道了一句,青年女修亦跟著他道了一聲,行了一禮。低下頭去的時候,看著那一片片鐵渣,二人均都心中再次駭然,這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隨手一抓就能做到的。 

  葉白的氣息,雖然如同凡人,但二人已經認定,必定是個不世出的隱世高手。 

  葉白聞言,收回看向青年女修的目光,看向山羊鬍老者,冷冷說道:「你,回去告訴京師里龍座上的那個小兒,我家的府門上,缺一塊匾,讓他親自題字,蓋上玉璽,給我送過來!」 

  霸氣而又冰冷。 

  看透了那個道理之後,葉白也懶的再去慢慢經營了,畢竟他的鹽商生意,已經做到了名副其實的全大河國第一,只缺那一塊匾而已,索性直接討要。 

  「……不知前輩要什麼匾?」 

  山羊鬍老者戰戰兢兢問道。 

  葉白剛才在那一瞬間散發出的威嚴氣息,令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只盼著葉白的願望不要太難。 

  「天下第一鹽商!」 

  葉白一字一句般的說道。 

  山羊鬍老者愕了愕,沒想到這個要求竟是如此簡單,連忙點頭道:「晚輩立刻去辦,不知道到前輩——」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和你的宗門,沒有任何關係,對你的宗門也沒有任何興趣,立刻給我去辦,若敢跟我耍花樣,我下一刻就出現在你的身邊。斬下你的頭顱!」 

  葉白直接打斷了對方要說的話,隱約有些不耐煩。 

  山羊鬍老者被葉白瞪了一眼,渾身冰涼,再不敢說任何廢話,應了一聲,拔腿而去,連旁邊的青年女修也不要了。 

  「張師兄——」 

  青年女修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助的哭腔,不知道葉白單獨將他留下,究竟是要做什麼。 

  山羊鬍老者當然不敢救她什麼的,跑的沒影沒邊。 

  「你叫什麼名字?」 

  葉白再次開口,聲音意外的溫和。連看向青年女修的目光,也溫和異常。 

  青年女修一怔,她當然不是什麼初出江湖的修士,被人眼神這麼一看就放下戒備之心。但葉白的這個眼神里,就是有某種令她心神放鬆下來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就回答道:「海鷗,我叫海鷗。」 

  葉白微微點頭,又道:「你的父母還健在嗎?可有兄弟姐妹?」 

  自稱海鷗的青年女修,聽到這兩個問題。總算是從葉白的溫和目光里,掙脫了出來,以為葉白剛才對她施展了什麼邪術,現在要打探老底斬草除根了,目光掙扎,不敢回答,嬌軀微顫起來。 

  葉白這個老江湖,只目光閃了閃,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搖頭一笑道:「放心吧,我對你並無惡意,認真論起來,你和我之間,還有一點血緣關係。」 

  海鷗愕然。 

  葉白沒有撒謊,他的確和此女之間,有幾分血緣關係,此女身上有著極淡的葉家血脈,若無意外,該是任小邪和葉囡囡的後人,但肯定已經不知道多少代了,若非此女的長相,隱約和葉囡囡有些許的相象,葉白也不會想到用血脈去感應一下。 

  「不知前輩,是晚輩家中的哪一位長輩?」 

  海鷗半信半疑的問道。 

  葉白笑了笑道:「這已經是七八萬年前的事了,我就算告訴你,你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海鷗聞言,目光猛的一震,凝視著葉白的樣子許久之後,眼中浮現起追憶之色,驚聲呼喚道:「前輩莫非——就是葉家飛升星空的那位老祖宗葉白?」 

  此女滿眼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怎麼可能記得?」 

  葉白同樣訝然。 

  「海鷗拜見舅祖公公!」 

  海鷗見狀,拜倒在地,眼中已經淚下,一副激動樣子。不等葉白問,就將自己知道的原因道來。 

  原來葉白卻是搞錯了一件事,七八萬年,對於凡人來說,的確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代,但對於修士來說,即便按一千年一輩,也不過是七八十代人,只要刻意留下族譜,就必定有記載。這種東西的保存,對於修士來說,也更加容易。 

  而海鷗就是從族譜和家族記載中,知道葉白的事情的,她離任小邪,葉囡囡那一代人,大約隔著九十代左右。 

  「起來,起來吧,我終於找到一條小邪和囡囡的血脈了!」 

  葉白聽完,不勝唏噓,將海鷗扶了起來,眼眶亦是微紅。 

  海鷗抽泣著站起,只看樣子,就知道過的並不那麼如意,如今好不容易一個老祖宗,自然是既興奮又自憐。 

  「歸藏島是怎麼被滅的?你如今境況如何?」 

  葉白示意海鷗座下之後,立刻問起正事。 

  海鷗再次詳細道來,原來歸藏島在五萬多年前,在一場大戰中毀去,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葉白留下的修道資源。 

  歸藏島一方雖勝,卻再不適合修鍊,殘存的任氏後人,流落四方,神通法門也缺失了大半,到如今,只剩海鷗一根獨苗,而她也是靠著祖上殘存的一點法門,進了一個小宗門。 

  至於當年歸藏島的對手。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經湮滅在塵埃之中,也談不上什麼報仇之事了。 

  葉白聞言,不禁再次唏噓,這就是滄海桑田! 

  除非至少是太乙門那樣的大宗門,否則很難傳承的太久。就連連雲道宗都四分五裂了。 

  「你為何不進連雲道宗?」 

  葉白問道。 

  海鷗道:「當年的連雲道宗早已分裂,爹見不得如今那七派修士的做派,臨終前囑咐我不得進那裡。」 

  話到這裡,此女面上,又泛起慚愧之色,垂下頭去道:「不過海鷗如今拜入的宗門裡,水也極深。並非什麼太正派的門派。」 

  當然不太正派,否則又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派修士來殺一個凡人商人。 

  葉白不以為然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早就看透,更何況海鷗拜進如今這個宗門的時候。不過二十多歲,又能通曉多少人情事故。 

  深深凝視了她幾眼,葉白欣然笑道:「你在如今的宗門裡,可還有牽挂?若沒有。從今天開始,你就隨在我身邊修鍊吧。」 

  「多謝舅祖公公!」 

  海鷗大喜拜謝。不過隨即想起什麼,就面色難看道:「海鷗在如今的宗門裡,倒是沒有太多牽挂,只是……」」 

  話到最後。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葉白問道。 

  海鷗道:「只是我的丹田中,被種下了控制的禁制。」 

  葉白聞言,面色立刻一冷,冷哼了一聲道:「過來給我看看。」 

  海鷗依言走來。 

  葉白一手捉著她的手腕,神識探去,片刻之後,便發現海鷗的丹田裡,有一團黑色絲線樣的東西纏繞著,彷彿黑色的小蛇,猙獰之極! 

  「忍著一點疼!」 

  葉白輕聲道了一句。 

  海鷗點了點頭,只瞬間之後,葉白目中藍芒猛的一閃之後,丹田裡傳來一陣抽搐的疼痛,此女冷不住嬌哼了一聲,體內的元氣,也起伏不定起來。 

  又瞬間之後,一股中正綿長的仙元氣,便從葉白的手中傳來,進到海鷗的身軀里,幫她平息下元氣的躁動,連疼痛也很快退下來去。 

  以葉白的眼力和龐大無匹的神魂之力,這麼一點小禁制,隨手破去。 

  「多謝舅祖公公!」 

  海鷗道了一聲謝,彷彿沉痾盡去一般,心頭說不出的輕鬆。 

  「跟我回家。」 

  葉白再道了一句,當先朝外走去。海鷗連忙跟了上去,除非知道自己將要迎來或許是生平最大的一場仙緣之外,這回家二字,也令海鷗心中,生出說不出的暖意。 

  …… 

  另外一邊,紀小白和秦虎,亦朝著店中奔來,神色均都十分擔憂。 

  葉家店鋪遇到麻煩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但每一次都被葉白化解,或者莫名其妙的就被化解了,城中甚至傳言,因為葉白夫婦廣積善行的原因,他們一家子是有著神明庇護的人。 

  但這一次,出手的明顯是傳言中的那些修士,也就是被凡人們供奉為神仙的人,二人也慌了,已經顧不上多去想是誰出的手,只想儘快趕回去看看。 

  而二人遇襲的事情,已經在城中傳開,凡人百姓們,自然是個個議論紛紛,有些傢伙,已經考慮著和葉白劃清界線。 

  …… 

  「老爹——」 

  還沒進店門,紀小白已經大聲喊了起來,跑的滿頭大汗。 

  「玩夠了嗎?小白,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店鋪之中,葉白頭也沒抬,手中一塊算盤,打的劈啪作響。其他幾個夥計,也在忙碌著,看不出半點異常。 

  「老爹,你沒事?」 

  紀小白進門之後,驚訝的問了一句。 

  「怎麼說話呢,你希望你老爹發生什麼事?」 

  葉白沒好氣的瞪了紀小白一眼。 

  「口誤,口誤,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紀小白訕訕一笑,而他身後的秦虎,則是深深凝視了一眼葉白,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越發的敬畏起來。 

  「老爹,剛才……店裡有沒有誰來搗亂?」 

  紀小白彷彿試探一般,鬼頭鬼腦的問道。 

  「沒有。」 

  葉白淡淡回了一句。 

  紀小白彷彿再愕,剛要跟葉白講一講自己今天遭遇修士攻擊的事情,想起前幾年那些四處尋找。卻總能被葉白逮回來,打到屁股開花的經歷,頓時又蔫了下去。 

  求仙問道? 

  或許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 

  紀小白的情緒,突然說不出的低落了下去,也不與葉白打招呼,甚至忘了說今天去談生意的事情。自顧自的朝門外走去。 

  葉白卻在此刻,抬起頭顱,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中浮現起一個戲謔無良的笑意,喊道:「小白,今天晚上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謝謝老爹。」 

  紀小白身子都沒轉,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顯然,對於葉白的這份禮物,沒有半點期待。 

  …… 

  一轉眼,便是傍晚。 

  又是一家三口,聚到一起吃晚飯。 

  已經住進葉府的海鷗沒有來。此女已經踏上修行之路,不再需要飲食來補充能量,維持生機,當然更不需要像葉白二人一樣。裝模作樣的陪紀小白吃飯。 

  而紀小白今天,有些魂不守舍。回家到現在,還沒察覺到葉府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一頓飯,吃的異常沉悶,一家三人。彷彿個個懷著心事一般。 

  紀小白無精打彩,葉白神色複雜,蘇琉璃的目光,則不時在二人身上飄過,暗藏著幾分猜測之色。 

  「爹,娘,我吃飽了。」 

  紀小白吃下最後一口,放下碗筷道了一句。 

  「去你房中等著我,不準亂跑,我一會有話跟你說。」 

  葉白淡淡道了一句,聲音里滿是威嚴。 

  紀小白聽的頭皮猛的一炸,面色微變,以往葉白要揍他之前,總是說這一句話,儘管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但紀小白刻骨銘心,仔細想了想,紀小白小聲道:「老爹,我最近沒犯什麼錯吧?」 

  此言一出,葉白和蘇琉璃均都一笑。 

  「去等著!」 

  葉白此時也懶的解釋,再喝了一聲。 

  紀小白兩條筆直好看的劍眉,頓時耷拉了下來,不敢再多問,滿頭疑惑的走了出去。 

  廳中很快只剩葉白和蘇琉璃二人。 

  「你打算告訴小白了嗎?」 

  蘇琉璃柔聲問道。 

  葉白微微點頭道:「已經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老爹對我的期望,很快就會完成,我的修士身份也已經暴露,我們離開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蘇琉璃哦然點頭,沒有反對,已經習慣了葉白的行事作派。 

  很快,葉白也吃完,留下蘇琉璃收拾殘羹碗筷之後,自己走向了紀小白的房間。 

  紀小白果然哪裡也沒去,見葉白進門,忍不住瞳孔縮了縮,淡淡道:「老爹,你要和我說什麼?」 

  葉白關上房門,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聲音溫和的說道:「小白啊,其實你爹我……是個修道之人,就是你口中的神仙,你娘也是!」 

  「啊?」 

  紀小白瞪大了眼睛。 

  把葉白仔細打量了一遍,隨後搖頭一笑,彷彿精明異常般道:「老爹,別鬧了,好好乾你鹽商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白天的事情了?你別想套我話,然後趁機再把我打一頓。我告訴你,我早就不想當什麼神仙了,世界上哪有什麼神仙。」 

  紀小白一臉不屑之色。 

  葉白笑了笑,也不說話,右手掌心一攤,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頓時憑空出現,在手心裡燃燒起來。 

  紀小白看的身軀猛的一顫,眼中射出無與倫比的震驚神色。 

  過了幾息之後,紀小白眼中光芒,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彷彿心中道火重燃。 

  葉白看的欣然點頭,總算把這個搞怪的兒子給點醒了。以前不准他去修道,現在想傳他道法神通,他卻不相信了。 

  無聲沉默。 

  「……老爹你——你袖子里是不是藏著一根火管子?別騙我,這個江湖小把戲我看的多了,東大街天橋那裡全是玩這個的!」 

  憋了半天之後,紀小白舔了舔嘴唇,終於說出一句話,話音還沒落下,就伸手往葉白袖子里撈來。 

  此言一出,葉白目瞪口呆,面上浮現出崩潰般的神色! 

  另外一間房中,正在收拾的蘇琉璃,突然咯咯嬌笑起來。 

  …… 

  「給我正經一點!」 

  葉白板起面孔,罵了一聲,一把拍掉紀小白的手。 

  似乎擔心紀小白還不信,張手一招。 

  唰! 

  書架上一件銅質的紙鎮,飛射而來,落在葉白火焰燃燒的掌心裡,三兩下的功夫,銅質紙鎮就被燒的赤紅,化為一滴滴銅水,從葉白的指間落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頓時被銅水少的滋滋出聲,白煙頓起。而葉白的手,卻沒有半點損傷! 

  「真的……是真的……?」 

  紀小白凝視著葉白的手,終於意識到老爹沒有撒謊,這樣一手手段,根本不是凡人的雜耍把戲能夠做到的。 

  「今天定住射向你的那把寶劍的人,就是你娘。」 

  葉白再次道了一句,右手一翻,將燒殘的紙鎮丟在地上。 

  紀小白震驚茫然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目光再次看向葉白,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仔細打量著,首次感覺到自己老爹的高深莫測。 

  「為什麼要瞞我?」 

  紀小白終於問道,沒有立刻表現出什麼興奮與喜悅,反而帶著幾分不悅和不滿。 

  葉白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和你娘,重臨塵世,是為了完全你爺爺當年對我的期望,在此期間,我都不打算暴露我們的身份,當然也就沒有告訴你。在我內心裡,也希望你多享受一點凡人的快樂生活。」 

  「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了?」 

  紀小白反應極快的問了一句,面色不變,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葉白的答案。 

  葉白嘆息了一聲道:「因為你爺爺當年對我的期望,很快就要達成了,京城中的皇帝老兒,應該很快就會把天下第一鹽商的牌匾送來,那就是你爺爺畢生的期望。到時候,我們也該離開了,而你,在今天,就可以踏上修行之路。」 

  紀小白哦然點頭。 

  又幾息之後,嘴角終於勾動,露出狂喜之色,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光芒大亮。 

  樂瘋了! 

  手腳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之後,拔腿就朝外跑去道:「我去找虎子,我要讓虎子跟我一起修道,哈哈哈哈——」 

  砰—— 

  房門打開,紀小白飛奔而去。 

  「不用去找他了,他沒有修道資質,我早就檢查過了,讓他當個凡人富家翁吧。」 

  葉白的聲音,傳入耳中,淡若清風,透著莫名的情緒。 

  「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樣東西,習慣親人朋友的生離死別。修行之路——很殘酷!」 

  紀小白的身影,猛的停住,喜意瞬間退去,楞在暗夜之下。(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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