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遁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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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之上，一對師徒。
「起來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離開這裡。若是蒼生神主和他的手下再來，看見你們破開了禁制，個個都在瘋狂修鍊，不立刻宰了你們才有鬼！」
孤直道君笑聲落下之後，正色說道。
季蒼茫點頭站起，心中喜了喜，聽出此老有離開的方法。
孤直道君或許也是第一次當老師，有些不知道從哪教起，想了想才道：「先把你的出生來歷和平生所學，與我說一說。」
季蒼茫再次點頭，將自己的一幹事情道來。
關於海風星，孤直道君顯然沒有聽過，聽到的時候，沒有半點異常。倒是在聽到季蒼茫在離塵期里，就依靠太玄木的傳授，自行推演出了新的仙訣，還有創出的神通，這位十大無上靈根之一的存在，也驚的頭皮直炸。這種超然的悟性，就算是他也匪夷所思。
一直用了小半個時辰，季蒼茫才簡單說完。
孤直道君凝視著季蒼茫，沉吟了好一會，神色古怪的問道：「你是否吃過什麼增漲悟性的靈丹妙藥？」
「並未。」
季蒼茫搖了搖頭。
「氣運神物呢？你有沒有得到哪個開天之祖的氣運神物？」
孤直道君再問。
「老師不要開玩笑了。」
季蒼茫笑道：「我哪裡有那種東西。」
孤直道君聞言，沒有一點嘻笑之色，面色反而越發的皺結起來，怎麼也想不通，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妖孽一樣的存在。
「也即是說，你的悟性——天生如此？」
孤直道君又問。
季蒼茫微微點頭。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天道大勢在平衡。怎麼會降下這樣打破平衡的人物？」
孤直道君喃喃自語，面色更加疑惑。
「老師在說什麼？」
季蒼茫聽出不尋常，正色問道。
孤直道君卻沒有回答他，仔細打量起他來，目光銳利，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一樣。過了不知多久之後，此老面上，現出一個見鬼般的震驚表情，瞪大了眼睛，再次喃喃道：「你是……遁去的一……」
「什麼遁去的一？」
季蒼茫今天，徹底被搞糊塗了，孤直道君說的完全是他聽不懂的話。
孤直道君眉頭擰了起來。沒有回答，陷入思索當中，又過了好一會，才終於道：「你可知在我們這方大千世界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此老的話題。實在是跳脫的厲害。
季蒼茫點了點頭，眼睛里射出無限嚮往之色道：「百年前才剛剛聽說，傳言黃泉界的黃泉界主，在我們這方世界的邊緣處。得到了一把來自域外的斷刃，威力達到了氣運神物的層次。還打算用此物來換一件氣運神物。」
孤直道君聽的眼中亮了亮，嘿嘿一笑道：「黃泉界主那個老傢伙，倒是好運，說不定真的有想離開這個世界的絕頂存在。會拿氣運神物去和他交換。」
季蒼茫皺眉道：「老師，你還沒說遁去的一，究竟是什麼意思。」
孤直道君聞言，深深凝視了他一眼道：「別急，聽我慢慢說。」
季蒼茫側耳等待。
孤直道君的眼睛里，湧現起追憶之色道：「並非黃泉界主一個人有這樣的好運氣，我也曾在這方大千世界的邊緣，得到過一件來自域外的東西。」
季蒼茫聞言，眼中精芒猛的一亮，他倒不是貪圖此物，而是對那個世界，實在好奇到了極點。
孤直道君接著道：「這樣東西，是一塊破碎的玉牒，其中記載了一些域外的修行之事，關於遁去的一的事情，我就是從那裡知道的。」
「等一等！」
季蒼茫馬上打斷道：「域外世界的文字，難道和我們的文字，是一樣的嗎？」
孤直道君露出一個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的笑意，說道：「不一樣。」
「那老師是如何看懂的？」
孤直道君微嘆道：「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但我就是看懂了，若強要打一個比方，那些域外的文字，就彷彿是我們所領悟的天地法則一樣，只要你用心去體會，就會像鏡子一樣，反應在你的心裡，我將那些域外的文字，稱為大道神文。」
「大道神文……」
季蒼茫微微重複了一句，目光微茫，感覺到某一扇大門，在遙遠的地方，等著自己去推開。
孤直道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塊破碎的玉牒里，就記載有遁去的一的事情。」
季蒼茫見對方回歸正題，再次仔細聽起來。
孤直道君的目光深邃起來，眼中瀰漫起無法言語的神采道：「其中記載著，萬物生息之本為大道，而大道又分五十，其中天衍四九。這四九，就是我們這方世界里，最常說的天道，而剩下的那一，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遁去的一，被域外修士，稱為異數。而在我們這方世界里，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紀元之子。」
說完，孤直道君再次凝視著季蒼茫。
季蒼茫首次聽到這樣的事情，想了想，才怔怔道：「老師的意思是，我就是那遁去的一，也就是所謂的紀元之子？」
孤直道君點了點頭。
季蒼茫道：「可是我並未覺得，我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孤直道君微微笑了笑道：「你超越眾生太多太多的氣運悟性，難道還不夠嗎？」
季蒼茫想了想道：「老師此言，有些虛無飄渺。就我所知，就有一個人，氣運悟性，比起我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可能，除非他得到了氣運神物！」
孤直道君直接否定！
季蒼茫身軀一震，不知想到什麼，目光漸漸複雜起來。
孤直道君目光閃了閃，微一沉吟之後，沒有追問，再次道：「我來問你，你可曾開啟能俯察靈魂的通靈之瞳？」
季蒼茫搖了搖頭。
孤直道君嘆息了一聲道：「你離開這裡之後，抽空去找到通靈魂液來點開吧，紀元之子的靈魂，和其他人的靈魂，是不一樣的，到時候，你一看就知。」
季蒼茫微微點頭，暫時放下此事，又問道：「那這遁去的一，和四九天道之間……」
孤直道君道：「遁去的一，和四九天道之間的關係，異常複雜，似乎相生相成，又似乎對立，即便是我得到的那片玉牒上，也沒有說的很清楚。你存在的意義，和以後將要走的路，都要由你自己去探索和開闢，我也無法給你更多的指點。」
季蒼茫默然點頭，他也是信天道，尊天道的修士，隱隱感覺到遁去的一似乎和四九天道，有些對立，實在是一時間難以接受，而且知道自己是遁去的一后，更有一股莫名的感覺，籠罩在心頭。
孤直道君轉移話題道：「域外的修士，與我們不同，修的不只是力量，更是修天道，修大道，修氣運，修功德。你在替四處營地里的修士，解除了禁制之後，剛才感受到那道金光，應該就是域外修士所謂的功德金光。」
季蒼茫微微點頭道：「這功德金光，有什麼用？」
孤直道君聞言，罕見的冷哼道：「我們這方世界里的修士，個個殺人劫掠，貪圖力量，卻不知功德之力才是大道根本。」
話音落下，孤直道君又嘆息道：「只可惜天地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大功德之事可做，只能徐徐積累，反而不如對力量的追求來的快，在這急功近利的修真時代里，誰又願意去做？」
季蒼茫聽的目光微閃。
「我雖然不知道紀元之子有什麼天地大因果在身，但你日後有空，還是揣摩出一門手段，將靈魂上的那異常之處掩蓋下去，免的還沒修到高深之處，就半道夭折了。」
孤直道君神色異常慈祥的叮囑。
季蒼茫鄭重點頭。
孤直道君將手探入自己的儲物空間里，開始摸索起來。
「老夫手裡，好東西不多，除了所修的功法仙術神通，就把幾樣小玩意送給你做個見面禮，你可一定要收好，不可輕易示人，尤其是那塊玉牒，和——一面令牌！」
孤直道君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