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尾聲十: 最後的決戰。
第344章 尾聲十: 最後的決戰。
當晚,庫勒偈完全暴露,庫勒荀通過被顏致挖掘出的ID,成功的直搗他的老巢,當場射殺了庫勒偈及其同黨其家兄弟,成為了庫勒家族新一任的門主。
上位后的第二天他就宣布,庫勒家族永不涉足京都商界。
至此,京都商界持續了幾十年的形勢大逆轉,漸漸的轉變成了由冷家與新的「時家」繼續雙雄鼎立的局面。
當然,表面上看起來這是兩家,實際上卻都是一家,因為都是顏致她家。
那天的衝突中,一群人沒有發現時靖軒的蹤影,他已經不知去向。
時慕和付景修派了人四處搜尋,特意下了令,要求活捉。
轉眼間,新年在一片祥和安逸中度過,顏致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
年後,由於工作原因,李沫被調來了京都這邊,暫時住進了怡園。
自從知道了其夢簾的真面目,也知當年是誤會了顏致,李沫一度十分抱歉,認錯態度也很是誠懇。
雖然李沫對時慕的心思有些別樣,但她畢竟是由李昭從小教育長大,再加上這些年也成熟了些,不會明知自己哥哥結婚了還不知分寸的覬覦,所以顏致也就接受了她的道歉。
情人節一過,離顏致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
小寶貝降生的這天來得猝不及防,明明離預產期還有一個禮拜,小傢伙就開始著急了,一大早時慕還在公司開會,顏致的羊水就破了,緊急送去了醫院待產。
小傢伙這一著急,給所有大人們也弄了個措手不及,文家人都急匆匆的往京都趕。
待產室內,時先生握著自家老婆的手,看著她疼得滿頭大汗,卻遲遲生不出來,時先生比老婆還著急。
等了半天,顏致也被折騰了個半死,小傢伙就是不出來。
醫生要檢查胎心,小寶貝卻暫時沒了動靜,醫生讓准爸爸說幾句話交流一下,時慕卻是表情略微嚴肅的想了想才說:
「你給我聽好了,不準再折騰你媽媽了,否則出來爸爸會打屁股的,新買的公主裙也不給你穿了,都送給乾媽家裡的.」
時慕言罷,顏致本來已經沒勁了,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小護士們也都跟著偷笑。
醫生也忍著笑,看了看顏致的情況,提醒道:「產婦先保存下體力吧,現在指數開得還不夠,再等一等.」
恰恰就在這時,時慕的電話響了,他無暇他顧,掛斷,又響了起來。
他偏頭和岳母示意,冷月齡急忙上前代替了他的位置,握著顏致的手安慰著。
時慕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了姜涔急切的聲音:「老大,不好了,時靖軒突然出現,挾持了李沫小姐!」
時慕一愣,匆匆忙忙的出了分娩室問:「怎麼回事?現在那邊什麼情況?」
「他說想見您,想聽您親口解釋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相信他父母真得作出了那些事,還說如果您一個小時內趕不到,他就帶著李沫小姐一起從龜苓山的弔橋上跳下去!」
時慕轉頭,看著還在分娩室內的顏致,一時間難以抉擇。
老婆這裡生孩子,他不可能離開,可妹妹那裡,如果他遲遲不露面,真怕時靖軒會作出什麼對李沫不利的事情來。
正在他兩難之際,電話又響了,是付景修。
接起后,他聲音依舊有些啞啞的,開門見山:「你在那裡陪著她,我去。」
時慕猛地搖頭,「不行,會有危險,你不要去。」
「他無非就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你覺得我沒資格和他講?」
時慕嗓子愈發哽咽,「不是,你身體不好,太危險了。」
付景修笑了,「我帶著唬豹和手下一起去,不會出事的,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你不陪在身邊怎麼行,聽話,乖乖等我回來。」
付景修說著就要掛電話。
時慕猛地搖頭,想去阻止,可囁嚅了半天,那句「哥」卻始終叫不出口。
付景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咧著弧度:「放心吧,這麼多年都熬過去了,區區一個窮途末路的小卒而已,不會有事的。」
最後爭執不過,時慕只好叮囑,「那,你小心點。」
付景修點頭,掛了電話。
正在這時,裡面的護士突然跑了出來,急匆匆道:「時先生,時太太和孩子現在情況有些危急,檢測到胎兒胎心加速,我們初步判斷是缺氧導致,需要馬上進行剖宮產手術」
時慕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快速簽了字,「一定要保證他們母女平安!」
沒過多久,手術室里就傳來了洪亮的啼哭聲,當護士抱著八斤重的小嬰兒出來時,笑意盈盈的說:「恭喜各位,是個很帥氣的男孩子。」
還在那張望手術室里老婆的人猛地頓住了,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時慕看著襁褓里粉嫩嫩的小嬰兒,有些茫然。
說好的女兒呢?這臭小子,把他爹媽都給耍了,這可怎麼辦,嬰兒房可都是粉色的啊!
時慕定定的看著襁褓里的小嬰兒,怎麼總感覺好像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迷之微笑。
*——*
病房裡,歲月靜好,時慕靜靜的守在顏致身邊,握著她的手,還時不時的親吻下她的額頭,等著她麻藥過後,蘇醒過來。
就在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他擔心著付景修那面的情況,緊急出了病房秒接了電話,「怎麼樣,人救下來了嗎?」
「老大,情況有些不妙,付先生他和時靖軒講了當年的事,但他似乎不相信,情緒失控,怎麼都勸不住,現在已經帶著李小姐上了江邊的弔橋上,說是要帶著人同歸於盡.」
「你讓他別衝動,我馬上就到.」
時慕快速和文雋冷月齡解釋了事情的原由,托他們幫忙照顧顏致,自己則飛速向龜苓山方向趕去。
一路上,天漸漸黑透了,不一會兒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上山路滑,司機不敢開太快,時慕心急如焚。
他到時,已經有警車在那不停的閃著,警察和狙擊手都已經到了。
他上前,透過一群人,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見時靖軒已經放了李沫,卻挾持著付景修做了人質。
他轉頭,對著屬下呵斥:「他身體不好,你們怎麼能讓他做人質!」
屬下們都戰戰兢兢,唬豹更是擔憂的解釋:「不是,是我家老大他自願的,否則時靖軒不肯放了李小姐。」
時慕額頭青筋暴起,鬆了松領口,一步步的往前逼近。
時靖軒挾持付景修的位置,是在一座弔橋上。
是那種很久以前的木質弔橋,年久失修,本就晃晃悠悠的,就連時慕走上去,也得努力穩定身形,而時靖軒卻挾持著本就生病的付景修,已經在上面晃了半個多小時了。
一旁的警察認識時慕,剛想勸,時慕擺了擺手。
他不是衝動,只是太擔心付景修,他整個人看起來臉色很是不好,不停的咳嗽著,他只想儘快救他。
時靖軒看到時慕步步逼近,情緒激動,「你別過來!」而後他一步步的後退,刀抵在付景修的喉嚨間,再用力一些,似乎就能割斷他白皙的脖頸。
時慕頓住了腳步。
「你怎麼樣,還好嗎?」話出口時,眼裡已然滿是擔憂。
付景修面色白得滲人,整個人也不停的喘著粗氣,卻還是笑笑說,「沒事,還撐得住。」
時慕目光轉向那張和自己有幾分形似的臉,目光凌厲:「時靖軒,放開他!你最好放聰明點,那些壞事都是你父母做的,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你能.」
時靖軒忽然狂笑了起來:
「時慕,事到如今,你還在跟我演戲,你們兄弟情深,可以站在這裡說風涼話,那我呢?我父親被你們殺了,母親瘋了,哥哥前幾天也死在了監獄里,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們的傑作嗎?」
「你哥哥是咎由自取,自知無法翻身,也無法面對一輩子的牢獄之災,才尋了短見,而你父母」
時靖軒似乎是耐心耗盡,瘋狂的搖頭:「不,不,我不要聽,時慕,你過來,到橋上來,自己過來,其他人都退後,快點!」
雨勢漸大,時慕也因為沒有打傘,已然被淋了個半濕,二月份京都的雨還透著徹骨的涼,入了夜,氣溫驟降,他身強體壯尚且都冷得發顫,更何況是本就生病了的付景修。
他焦急,和警局的負責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答應先時靖軒的要求,見機行事。
此時,付景修已經被搖晃的弔橋顛得臉色愈發的白。
時慕默默上前,就在他距離倆人兩三米遠時,時靖軒卻突然調轉了短刀的方向,臉上的笑容帶著決絕和詭異,「今天,就讓你們兄弟二人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說著,他快速的割開了一旁弔橋的繩索。
墜落的瞬間,時慕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他本能的去拉住付景修的手臂,卻一下拽了空。
撲通幾聲,三人相繼同散落的弔橋一起,墜入了湍急混黃的江水中。
二月底的江水冰涼刺骨,時慕和付景修雖然都會游泳,但畢竟付景修的身體狀況很差.
一入水后,三人就快速被湍急的水流沖走,沿著水流向大壩閘口的方向而去,遠離了岸上焦急的人群。
時慕拼盡全身的力氣,奮力的游向付景修的方向,想要將他帶上岸,卻是怎麼拉都拉不動。
一瞬間,他才明白,是時靖軒,他正潛在水下,死死的拖著付景修的一隻腳。
江水愈發冰涼湍急,寒意沁骨,時慕如果只救付景修,在湍急的江水中還尚有生機,可是.
就這麼僵持不下,時慕正想潛入水下,去幫付景修擺脫時靖軒的拖拽,卻被付景修阻攔住了。
他望了望不遠處即將到達的閘口方向,決然一笑,「阿慕,你快放手,.」
時慕雙眼瞬間猩紅,拚命搖頭,「不,不,我不放,死都不放!」
眼見著離閘口的方位越來越近,如果被衝倒閘口,就算時慕水性體力再好,也難保沒有危險。
就在里閘口還有不到十米遠的距離時,他忽然一手奮力扒住一塊凸起的岩石,一手拉著付景修,仍舊不肯鬆手。
付景修能感覺到,腳下的時靖軒已經溺水,卻還死死的抱著他的腿,拖著他。
他忽然回過頭,對著時慕凄然一笑:「記住,我命大著呢,有你在這個世界上陪我,我不會輕易死去。」
付景修說著,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根根的掰開了時慕的手指
眼見手被一點點的掰開,卻毫無辦法,時慕霎時間絕望到了極點,迸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吶喊:「哥哥.不要啊!」
付景修聞言,面色慘白的唇角微微揚起,身影卻隨著滾滾而逝的江水,逐漸湮滅在了盡頭
明天番外了哦。